第一章 低價房源
租房子時要看準,不能貪便宜。
這不,幾天前我租了個套房,租金三百一月,本以為佔了大便宜,然而才住了幾天,就把我推向了絕境。
我叫陳舟,今年剛大學畢業。就在一個星期前,宅在家中整天打遊戲的我成功的把母上大人惹生氣,我爸甩給了我兩千塊錢叫我出門找工作去,表示我這個年代的人沒吃過苦……
於是乎,我被掃地出門找工作,老兩口倒好,把家門一鎖,度假樂呵去了。
我拿著僅有的兩千塊錢,踏上了求職之路。
工作還真被我給找著了,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當實習編輯。
而當我準備租房子時,我徹底傻臉了。
因為在海市,一室一廳的房子租金每月都要上一千!
就在我越看招租廣告臉越黑時,一則低價招租廣告卻蹦了出來。我點開一看,同城,繁華路段,三室一廳,租金三百一月,還是電梯房,這怎麼可能?
可是,儘管萬般不信,囊中羞澀的我還是聯絡了廣告上的房東李豪。
這房東李豪也是個奇怪人,還不待我多問幾句他就問我要我的生辰八字,說什麼房子保真,但只租給有緣人。
李豪一聽我的生辰八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說啥也別說了,房子就租給我了,迫切的想要約我見面看房。
我被他驚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耐不住他殷切要求,再加上自己實在沒錢,就去看了看房子。
見面之後,李豪拉著我熱情的介紹套房情況,直呼我是和他有緣的人。房子確實是好房子,三室一廳,和廣告上介紹的一樣。
只不過房子採光不是很好,套房在一樓,完完全全籠罩在對面樓的陰影中,整日見不著太陽,有著淡淡的溼潮氣,大白天關了燈和晚上差不多。
我伸手隨意的敲了敲牆壁,有些疑惑起來,聽聲音這牆竟然像是中空的。“那個,李哥,你們這牆不會是空的吧?”
李豪一看我的動作,把我敲牆的手拉下,笑眯眯的朝我道,“這房子買的時候就這樣,住那麼長時間也沒啥問題,這牆可能是開發商偷工減料吧,不過這四周的牆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聽聽看。”
他四處敲了下週圍的牆,聽聲音,是實的。
我想這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當我們準備去臥室看一下時,一陣冷風從陽臺吹了進來,一張黃白色的紙飄到了我腳邊,咋一看似乎是送葬用的那些。
我趕忙問道:“這是……”
還不等我仔細看下手中的紙片,李豪就把它從我手中奪了去,捏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這幾日風比較大,從窗戶那刮進來的。”
他伸手指了指陽臺大開的窗戶,嘿嘿笑道。
我皺了皺眉,也沒在意,轉了一圈,除了房子裡還擺放著供仙桌,桌上七個香爐有些奇怪外,倒也沒啥大問題。
不過我尋摸著,城裏人也信這東西?只是農村裏頭基本每家每戶都會有供仙桌,所以我也沒太在意。
而一旁的李豪也說了,這臺是之前他老母親放著的,那七個香爐和桌子是一體,也取不走,就是逢年過節燒香拜拜神。
我湊近看了看,裏邊的香灰有一絲腥甜的味道。
就這樣,在李豪的催促下,紙上陳舟兩個字一寫,我和李豪簽下了一年的租房合約。
可誰知,入住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晚上睡覺時,朦朦朧朧中感覺有東西在我身上走動,力道很輕,我伸手抓了兩下,翻了個身繼續睡。
可沒一會兒,又感覺有東西到我身上來了,這次踩的力道加重了。我伸手一摸,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我瞬間彈了起來,開啟燈,可床上卻什麼也沒有。
莫不是在做夢,睡糊塗了?晃了晃腦袋,昏沉沉的,我決定起身去洗把臉再接著睡。
這時,一聲淒厲的叫聲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還伴隨著尖銳的雜亂聲。我打了個寒戰,汗毛炸起,睡意一下子全沒了。
把屋內的燈全部開啟,我壯著膽子,拿了把刀,朝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安靜了下來,把門開啟了這個小縫,裡面什麼也沒有。
我掐了自己一下,說了句自己嚇自己,準備上個廁所回去接著睡。
當我準備走時卻發現馬桶裏飄著幾根約三釐米長的黑色毛髮,仔細看水竟然還有些泛紅。
我急忙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莫不是自己得了什麼病?
還好,不是我的,我鬆了口氣,皺著眉頭摁下了沖水開關。
可誰知,那黑色毛髮不僅沒有被衝下去,反而還多出來了幾根。而且,馬桶裏水的紅色還變深了。
我沒由來的煩躁起來,胡亂摁了幾下沖水開關,可水只進不出,沒幾下我就發現那泛紅的水已經從馬桶中漫了出來,潔白的地磚上,那幾根黑色的毛髮尤為顯眼。
不是吧,剛住進來下水道就堵?難道真的是便宜沒好貨?
我盯著那隨著水流還在飄動的黑色毛髮,感到一陣惡寒。
嘭的一聲關上衛生間的門,我決定下樓去下水道那看一看,是不是自家的管道堵了。
地下室下水管道集結處黑漆漆的,燈壞了。這裏安靜的可怕,只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水聲和我的腳步聲。
地上的水跡在手電下反射著白茫茫的光,我又用手電筒照了照管子,那黑綠色的青苔油亮油亮的。
還未等我靠近管子檢視,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讓人窒息。我伸手捂住了鼻子,朝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了我的額頭上。我抬手擦了下額頭,拿起手電朝頭頂照去,只見頭頂滿是纏著大團大團頭髮的管子,從管道滲出的水,正沿著那些髮絲往下流。
看到又有一滴水快要滴下來,我低聲罵了句倒黴,強壓下內心的不適,收起手電快步離開了這裏。
外邊靜悄悄的,只有路燈發著微黃的光。我有點恍惚,彷彿剛從冰窖中出來。伸手一摸後背,不知何時冷汗已浸溼了衣服。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聽著衛生間的水聲,我只打算明天找個修下水道的師傅來看一下。
第二天醒來,天已經亮了,衛生間的水已經變成了淡紅色。
我本來打算給房東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可李豪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無奈下,我只好自己叫了一個專門清理下水道的師傅過來。
沒等多久,清理下水道的師傅就過來了。來的師傅有五十出頭,叫張建華。
他一看到我就一臉詫異,“小夥子,你這是唱戲呢還是咋的,怎麼眉心還點胭脂?”
我聽的一臉詫異,“什麼胭脂?”
他朝我眉頭指了指,“你照照鏡子去。”說完,他就拿著工具進了衛生間。
我從抽屜中翻出了一個小鏡子,只見我的眉心處,端端正正的有一個深紅色圓點,像極了古代女子眉心處點的胭脂。
我去,這什麼時候蹭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