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當面求證
罌粟起身伸了個懶腰:“小丫頭,你琢磨著這兩日就將我的事情辦了吧!”
我吃驚地看著他:“這麼急?”
罌粟側頭衝我苦笑:“知道小丫頭受著傷行動不便,可怎麼辦呢?我已沒有時間了,就後晚吧!我來帶你去城主府。”
對於他說自己沒有時間這句話,第一次聽,還是有幾分悸動,覺得能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幫一個將要毀滅的魔完成心願是件好事;可第二次再聽他說自己沒有時間,竟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一個笑話,他明明毫髮無傷,有說有笑的站在面前,精神面貌甚至比之前還要好上幾分。
說要毀滅誰信?反正我對這話是有了懷疑與免疫。
可答應他的事,遲早都是要做的,現在完成了也好,免得日後他拿這事找我麻煩。
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渾渾噩噩的躺了兩天後,我終於忍不住的問了青兒一木這兩日的狀況。
青兒說,一木一切都好,只是這兩日的話更少了,而且總是一個人站在走廊裏發呆。
回想起罌粟的話,終究還是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想要當著一木的麵求證,更何況我與他遲早有一日要見面,總是躲著也不是辦法。
於是看著青兒道:“讓一木來見我!”
既然一木不願主動來找我,只能我找他了。
快立春了,氣候沒有那麼幹燥,天空中也有暖暖的陽光散落,一木一襲黑衣矗立在陽光下,面容平靜,表情卻沉重不已。
他站在門口,久久不動,似是在猶豫該進還是不該進。
我也不催促,單手撐著頭,側躺在軟塌上,餘光掃向門口,靜靜地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半晌後,他終是沒有進屋,轉身離開了。
我苦笑:看來罌粟說錯了,一木是恨我的。
片刻,一道突兀的男聲在門口響起:“小姐,一木求見。”
我抬眼看向門口躬身朝自己行禮的一木,眉心一凝。
他離開不是不願見我,而是將從不離身的劍放下了,是擔心我又趁他不備拔劍抹自己脖子?還是怕我拔劍抹他的脖子?如我自戀的猜測一把,第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些。
“進來說話!”我將身上的薄毯擰了擰。
一木低頭來到我面前,只是呆呆地站著,沒有抬眼看我亦沒有半個字從嘴間溢位。
最後還是自己受不了沉重的壓抑氣氛:“你可是恨我?怨我?”
似是沉積了移動大山的力量,纔將這幾個字艱難的問出口。
一木抬頭瞥了我一眼,重重的跪下:“一木是小姐的暗衛,豈敢有這種違逆之心!”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我冷笑:“是嗎?即便有這種心思也不會表露出來對不對?”
他急切的開口:“一木沒有!”
我強裝著不動聲色:“當真?”
一木發誓:“若一木有不忠小姐的心思,定當天打雷......”
“好了!”我出聲打斷:“我沒有讓你發誓,也不會逼迫你發這種誓言,起來吧!”
一木起身,像一棵樹,筆直的站在榻前。
我看著他微微低垂的頭,蓬鬆的碎髮將那張有些消瘦菱角分明的五官隱藏在一片陰霾之中。
想來他這兩日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強裝的堅硬,再也扮不下去了。
長嘆一聲,看著他道:“我問你問題,你可願如實回答。”
一木沒有猶豫:“小姐是一木的主子,主子有疑問,身為奴才,若知曉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輕扯嘴角:“好!我問你,你與一青是否都知道雷元境的肅殺之氣唯有見血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