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腿傷了
我試探著在骨灰盒上頭敲擊一下,所發出的聲音,與我方纔聽到的一模一樣,而更令我悚然的是,我敲擊一下,它便會給予我更猛烈的迴應。
我有些膽戰,指尖兒都發涼了,轉動著那骨灰盒,試圖找尋一下可能存在的資訊。
然而上面的一張照片徹底將我的精神擊垮,那上面貼著一張照片,是一成年男性,臉上滿是橫肉,人看起來也壯實的很。
他與方纔之時,打我的那壯漢一般無二,我被已經化成灰的傢伙打了!
屋內忽然一陣狂風,床單兒窗簾什麼的,都被吹了起來,然而門窗關的嚴實,近乎腦海當中又浮現出,方纔窗簾上顯現人性的場景,心中不由一緊,似乎它就在這房間裡面。
我背過身,手在身後試探著,試圖找尋一處牆壁,好讓我自己靠個安穩,前後空蕩蕩的,心裏頭總覺得不踏實。
這剛剛站穩,窗簾子忽然蒙到了我的臉上,我迅速抬手,試圖將窗簾子給拉下去,然而我的手卻似是碰到了固體一樣的東西。
抬眼一瞧,那窗簾又顯現了那壯漢的人形,更加悲催的是,我這臉也跟著捱了一拳,剛剛纔止住的鼻血,瞬間又流了出來。
不願多做糾纏,我拎起自己的揹包,朝著門那邊兒狂奔過去,拉開門栓,預備著逃脫。
“靠!”
在我嘗試一番過後,我忍不住破口大罵,這門鎖關的嚴嚴實實,我就是把所有的玩意兒都給開啟了,也動不了它一下。
窗簾子已經被扯了下來,那玩意兒正朝著我走過來。
我抄起凳子,正面迎了上去,凳子朝著它的中心扔去,蒙著窗簾的玩意兒瞬間被擊散,而凳子也穿過了它,擊破了窗戶玻璃,掉到了樓下。
這也算是給了我一個出路了,不能夠錯失良機,趁著它還在匯聚形狀之時,朝著窗戶那邊兒狂奔。
四樓……
我心生猶豫,又回頭瞧瞧房間裡頭的場景,身子果斷一躍,直接跳了下去。
一樓那邊兒有一遮雨棚子,是一塑膠布做的,我中途經它緩衝一番,倒也不至於太遭罪,起碼能留我一口氣兒。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我得到了緩衝,我的右腿先著了地面,揹負著我整個身子的壓力,被狠狠碾壓在地上。
鑽心的痛感傳來,緊隨著的,是那要命的窒息感,我臉都憋的通紅了,額頭大把大把的汗冒了下來。
我又累又痛,很想就躺在這兒,聽天由命算了,可是我不能。
不敢有片刻的猶豫,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在這小巷子裡頭掙扎著,找尋著出路,亦或者是找尋著能夠救治我的地方。
我不蠢,腿上什麼情況我自己清楚的很,如若不緊急治療一下,這往後的日子,這根腿肯定也是不好受了。
黝黑的小巷子裡頭,前方突然一片光亮。
一牌子上頭標註了“徐家骨科”四個字兒,白色的底面,綠色的字兒,裡頭的白熾燈亮著光,白色與幽幽的綠色相交匯在一起,發著絲絲冷意,又讓人心生壓抑。
顧不得那麼多,我徑直走到了門前,敲擊兩下那破舊的磨砂鋼鋁門,盼著裡頭的還能過聽得到我的動靜兒,能夠對救治一番我的腿。
很快一束白光照射了出來,我聽見了腳步的聲音,那聲響越來越大,而那人也離我越來越近。
“幹什麼?”診所的門被拉開了,一青年男子從裡頭走了出來,亂糟糟的頭髮,略顯疲態的面頰之上,還帶了一極其破舊的銀絲邊眼鏡。
他的眉頭緊皺,目光之中隱隱有些兇意,麵露不善。
“腿傷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儘管心裏頭對他沒什麼好感,可是身體的傷總得治的,眼下能有根兒救命稻草就不錯了。
他沒有說話,而是迷著個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帶有濃濃的侵略性。
“要是不能治的話,我……”我挪著身子,往後退著,欲要離開此處。
然而他卻伸手,將我拉了進去,用的勁兒相當的大,不顧我身上是否有傷,也不容我拒絕。
診所裡頭稍顯破舊,一面牆上是藥櫃子,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西藥,前頭還置了了透明玻璃櫃子,而另一面牆上則是中藥櫃子,旁邊擺了老式稱和研磨藥材的工具。
牆上掛了他的資訊牌子,以及從醫經驗,從中我得知了他的姓名“徐堯”。
還有兩件裏屋,一間放置了病床,而另一間……
“跟我過來。”徐堯伸手抓著我的手臂,將我拖著往那另一間房間去了。
我不喜他如此粗暴,卻因身子有侷限,也掙扎不了,只能夠任由他拖著過去。
房間裡頭是一堆冰冷的器械,還有配藥的臺子。
“躺那兒去。”徐堯給我指了一張床,而後推搡了我一把。
我心生猶豫,停滯不前,不願意聽從他的吩咐。
“我徐家事實代代都治骨,技術好的很,你放心就是了。”徐堯講著講著,又拉過一器械過來。
眼下我似是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只能夠聽從他的意見,乖乖躺了上去。
而他又拉過那器械,架在了床上,又將我的腿拎起,放在了上頭,隨之扔過一卷繃帶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會意,將繃帶塞進嘴裏,這纔剛剛咬上,這治腿的活便開始了。
徐堯先是在我的腿上摸了幾下,而後發力,捏緊了我的右腿,又狠狠掰了一下,酸脹疼痛,這些感覺在我的腿上無限放大著,我緊緊咬著那繃帶,努力扛過此番的疼痛。
沒過多久,這種感覺便消失了,接著腿上一涼,我低頭看去,徐堯正弄了一碗大草藥,往我腿上糊著呢,隨即便是火辣辣的一片,倒是那痛感少了許多。
“一晚。”徐堯治了治我的腿,“明天就好了。”
語落,他便開始整理著自己的東西,全部打掃的乾乾淨淨。
我瞧瞧自己的腿,在瞧瞧面前那邋遢的青年,心裏頭有些不敢相信,竟然這麼簡簡單單,這麼短暫的時間,他便解決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