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一骨灰盒
我這因為張舟嘎都折騰了一天了,結果現在半點兒有用的資訊也沒有,也有些坐不住了。
思前想後,我直接走到了張舟嘎的家門,思索著要如何能夠進入,對其深入瞭解一番。
然而此時門栓鬆動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門便打了開來,我這還沒等做好心理準備呢,往兩側瞅著,預備著躲閃一下。
我沒有成功逃竄,一個麵露滄桑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頭髮油乎乎緊貼著額頭,面頰黝黑,嘴唇顏色發暗,瞧起來虛的很。
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倆大眼兒瞪小眼兒,氣氛沉默又尷尬。
“你!你!你!”女人結結巴巴喊著,後頭的話憋了半天都沒有講出。
“您好,我……”我預備著展開話題,可是卻不曾想女人直接縮回了身子,給我留下的只有她滿目的驚慌。
我內心的糾結與複雜已經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了,張舟嘎是個慫貨,他家裏頭的人也膽小之極,如此我還要怎麼展開調查?
我伸出手搭在自己後腦勺之上,煩悶撓著,試圖將內心的那股子煩躁感消除一些。
一切無果,這並沒什麼卵用。
時候也不早了,我再在這裏耗下去,估摸著也得不到什麼有價值得東西,白天都鎖在屋裏頭不出來,更別提晚上了。
我轉身預備著離開,低頭仔細笑著那滿是坑窪的路,小心翼翼走著。
忽然之間,我的頭部似是頂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磕的我腦門兒生疼,抬頭一瞧,這才發現面前是一壯漢,個兒高的很,方纔我一直低頭看路,也便沒有瞧見前頭的情景,我腦袋撞上的,便是他的下巴。
“大哥,對不起哈。”我點頭哈腰,對其道著歉,怎麼着這也是我的不是,總不能蠻橫不講理。
“屁!”壯漢咒罵一句,啐了口唾沫,直接整我臉上來了。
我心下不服,歉我也道了,態度也是挺好的,這要是心裏頭不高興,這罵兩句我也能接受,但是這一口唾沫往我臉上飛來,換了誰,這心裏頭也不痛快。
當下我便急喊出聲,“你這人!”
“去嫩孃的腿兒!”壯漢又是一通罵,大拳頭直接朝著我的腦門兒上輪了過來。
我這一個躲閃不及,硬生生捱了一下,腦瓜子頓時嗡嗡響,眼前一片黑,身子踉蹌幾番,還未等穩住呢,壯漢又是一腳過來。
我這後背著地,四腳朝天,那架勢滑稽又可笑。
這也算不得什麼,可是這壯漢一拳接著一拳往我身上落了下來,勁兒是個頂個兒的足,我曾無數次試圖反抗,可最終無力招架了,只能是抱著腦袋龜縮在地上,等著這莫名奇妙的毒打結束。
“活該!”末了,那壯漢總算是停手了,又朝我吐了一口唾沫,便徑直離開。
我得以喘息,蜷縮著的身子緩緩活動開了,仰臥在崎嶇不平的地面之上,靜靜瞧著天空。
鼻尖兒一陣溫熱感冒出,抬手一抹,大把的鼻血冒了出來,胡亂用手擦了兩下,我便起身,晃悠著身子離開了這破地兒。
我在這貧民區一瘸一拐轉悠著,找尋著小旅館,尋思這今晚上先將就住下。
畢竟這一來,回城郊太遠了,再者這裏離著張舟嘎的家還算近點兒,我這行動多多少少也方便些。
這正巧,張舟嘎家出去不遠,便是一家三流小旅館,這一進去便能夠感受到裡頭濃濃的氣息,牆上那帶了顏色的海報,旁邊兒滿櫃子的成人用品。
“住宿?”老闆娘掃了一眼,開口問著。
“嗯,一間房。”我點頭,一瘸一拐往前走著。
“四零四,三百。”老闆娘把拿鑰匙往桌子上一拍,又衝我挑了挑眉。
我心裏頭有些膈應,語氣也有些不悅,“我只住宿。”
“住宿也是三百。”老闆娘笑的十分奸詐,而後又蹲下身子,在自己櫃檯裡頭翻了一下,“不過可以送你個這個。”
我瞧去,她拿出來的是一醫藥箱。
沉默小會兒,我掏了錢,拿著鑰匙和藥箱便去了四零四。
這貧民區的小旅館跟別的地兒也不一樣,水泥抹的地面兒,直通公共廁所,廁所裡頭的汙水灌了出來,地上溼漉漉一片,兩邊兒牆上的牆皮也開始脫落。
路過旁邊兒的房間,裡頭那叫聲大的很,整體都是髒亂不堪。
心裏頭煩躁,這步子也便愈發的快了,匆匆進了房間,將外頭的一切都隔絕。
一進去,我直奔大床,窩上去之後,便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紅花油抹了全身,折騰了好一陣兒,我便直接躺下了,扯了個被角兒蓋了自個兒身上,小迷糊了起來。
“叮!叮!”不多久,耳邊又傳來敲擊物品的聲音,清脆的很,尖銳的很。
我這正處在半夢半醒之間呢,猛的來這麼一動靜兒,精神瞬間蹦了,嚇得我立刻從床上彈坐起來,身上也冒了一陣兒冷汗。
那“叮叮”的響聲還在繼續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動靜兒也愈發的大了。
我心裏頭一陣兒煩躁,預要將那玩意兒找尋出來,視線打量一圈兒過後,目光鎖定在了窗戶那邊。
窗簾兒時的粉色窗紗,拉的嚴嚴實實,整塊兒布料也得以舒展,正是因為如此,我也將那邊兒的情況看得更加清楚了。
那窗簾的上頭,印了個人的輪廓,大高個兒,那體型瞧起來也是壯實的很。
可是我進來的時候,也未曾發現這裏頭還藏了人的,現如今又是怎麼回事兒?
“叮叮”聲音越來越大,我也愈發的確定是那處發來的。
急忙下床,朝著窗戶那邊兒走去,一把將那粉色窗簾兒給拉開。
我他孃的倒是要瞧瞧!到底是什麼人兒在這裏嚇唬人!潛入我的房間也就算了,竟然還轉過身弄鬼嚇唬人,老子要是逮住這貨,非得一頓暴揍不可!
然而那後頭空蕩蕩的一片,窗戶緊閉,也不見人影,唯一存在著的,是一瓷質罐子,更確切點兒來說,在我房間窗戶角落的,是一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