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咱們可是友軍啊！”徐成東趕緊嬉皮笑臉的說，“再說這麼多東西，就算弄死我我也記不住多少，乾脆能者多勞，您就多費心！”

    諸葛小魚白了他一眼，沒有時間和她閒扯。

    有了吳相儒，或者說吳相儒背後大佬提供的資料，徐成東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行動信心十足。這個東西至少證明了，如今辦案這麼順利，也不全是諸葛家的能量，至少上層也是有人想要動一動這個毒瘤的。

    如此一來，當諸葛小魚不在的時候，自己也不用過於束手束腳了。

    簡單的翻看了一下整本資料，裏邊的內容特別的觸目驚心。歸有德在警局工作四十多年，這期間撇去他的師長領導不談，就算他接觸到的同事，差不多也有上萬人。而在這上萬人中，和他關係密切的，居然超過一半。

    這些人有的並沒有在公安系統幹下去，而是分佈在整個省裡的各個部門，甚至是中央各部委。受他提攜恩惠的一些傢伙，甚至能在國家政策制定的時候，獲得一定的話語權。

    徐成東恍惚感覺到，這個案件背後，其實站立著兩個或者幾個巨人，他們之間在彼此掰手腕，互相拆臺，而自己甚至是吳相儒，不過是其中一方的棋子罷了。

    不過不管如何，只要是站在公平正義的一方，徐成東對當棋子這件事情並不反感。以前還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巨人踩死，現在發現原來自己身後也站了個巨人，頓時腰桿都硬了起來。

    “師父，這歸有德的人脈真是驚心動魄啊……”沉默了半天，徐成東才找到一個比較適合的形容詞。

    “所以，你之前所說的謹慎是應該的。”吳相儒點點頭，“這些人有的是歸有德的鐵桿心腹，有的應該會抱著感恩的心出手幫忙。不管怎麼說，他背後的大佬，一定就在這本冊子裡，只是我們無法判斷，到底會通到哪一位大神。”

    人脈關係就是張網，你永遠不知道這張網的盡頭到底是哪裏。也許看著不起眼的人，順著自己的關係網，很快就能上達天聽。

    “你針對他的調查中，恐怕會有歸老的徒弟和手下出麵阻撓。他們可能只是出於感恩，也很可能本身歸老的棋子，替歸老掃平障礙！歸老如今在省廳甚至部委都還佔據不小的話語權，你的偵查道路會很困難，你可得三思！”吳相儒不放心的囑咐道。

    “放心，我會加速調查，儘快得到確鑿的證據，再實施抓捕！”徐成東堅定地說著。

    “那我們現在要做點什麼？你有什麼計劃？”諸葛小魚也下定決定，一定要與徐成東漂漂亮亮地打贏這一仗，不論前方道路多難，也要找到證據。

    徐成東想了想，回答道：“先讓張曉峰帶人在歸老住宅附近布控，做好監管，但是別打草驚蛇。我們這邊展開調查，看看以前涉及過少女案的人，還有沒有能挖的線索。”

    雖然吳相儒剛開始表現的非常激進，但那不過是在有心試探徐成東。針對歸有德的行動，必須如棉裡抽絲一般小心謹慎。看到徐成東依舊能夠認清現實，保持冷靜，吳相儒和讚許的點了點頭。

    謝絕了吳相儒的留飯，徐成東和諸葛小魚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公安局。在剛剛和吳相儒交換了意見之後，吳相儒比較贊成暗中監控的做法。雖然這種做法非常的被動，但是勝在安穩。

    只不過想要從歸有德身上挖證據，那麼一公里外的監控顯然有點兒戲。徐成東心裏擬定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監控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的關鍵，還需要諸葛小魚的點頭。

    “那個……諸葛督察，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徐成東盤算了一下，還是一臉賤笑的找到了諸葛小魚。

    諸葛小魚一愣，看著徐成東滿臉堆笑的樣子，冷冷的說：“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陰森森的嚇唬人！要不是看你身有殘疾，就你剛纔那副表情，我的鞋底已經印到你的臉上了！”

    徐成東笑容一僵，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正色說道：“我計劃對歸有德實施二十四小時全面監控。您看您能不能……？”

    “想讓國際刑警出人？”諸葛小魚似笑非笑的說，“沒問題，只要有人把費用結算一下！”

    “費用？”徐成東瞪大了眼睛。

    “廢話！現在還有讓別人白乾活的麼？”諸葛小魚輕蔑的笑了笑，“咱們警察乾的也是刀口舔血的買賣，你沒點好處誰替你工作啊？！”

    “可是上次抓唐探，咱們不是配合的很好麼？”徐成東徹底被搞懵了。

    “上次是上次！唐探也是國際刑警的目標，咱們協同配合一下無可厚非！”諸葛小魚說，“可是這個歸有德，目前來看和國際刑警沒有半點關係，而且作為貴國的退休大佬，我們的插手很容易引起國內上級部門的不滿。我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要點好處費不過分吧？”

    徐成東張大了嘴巴，過了好久，才苦澀地說：“我怎麼不知道國際刑警現在都在當買賣做了……”

    “市場經濟，正常！”諸葛小魚一臉市儈，“我們的經費也不多啊！幫你們幹活，要你們點好處，這可是公平合理的買賣！”

    “那你要多少錢？”徐成東緊張地說，“事先申明，我們的經費可不多，你要是獅子大開口，那我就只能透過師父上報部委了！”

    “看把你嚇得！”諸葛小魚掩嘴輕笑，市儈商人的嘴臉完全消失，又換上了輕柔嫵媚的畫風，“咱倆接觸也有些日子了，我也把你當朋友。既然朋友一場，那提錢就俗氣了！我只要徐大隊長一句話，若是他日我諸葛小魚有求的著的地方，還希望徐隊長鼎力相助就是！”

    一聽說不要錢，徐成東重重的鬆了口氣，連忙把胸脯拍的震天響：“放心放心！這等小事還用得著諸葛督察說？只要以後你有用得著我的，儘管說！刀山火海，我徐成東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