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消消氣！”徐成東趕緊勸道，“正式定罪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無辜的，也許這個歸有德沒有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放屁！他要是無辜的，老子就是聖人了！”吳相儒破口大罵，“枉我多年一直對他尊敬有加，就算是調查他，也從未想過他是如此喪心病狂的傢伙！小子，你趕緊把他給我拿下！我倒要好好問一問，他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

    “可是如今證據不足，並不足以定案。”徐成東緊鎖著眉頭，“我現在只是初步發現了歸老與此案有關，至於他到底參與了多少，犯的罪行究竟有多深，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哼，以你多年的斷案經驗，你覺得他參與了多少！”諸葛小魚聽罷，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但是她一把將水杯敲在桌子上，差點把水杯的底座炸裂了，足可見她的心裏對這個警界敗類，也是相當痛恨。

    徐成東默不作聲，他輕輕地嘆了口氣，遮掩不住地嘲諷和無奈。

    “使得唐探如此喪心病狂，能讓沈聰文慌忙逃竄到國外，上面嚴厲禁止我們翻查此案，再加上你手上的這些線索，說與歸老無關，你自己的良心信嗎？”吳相儒低聲說著，“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相信你心中早有定論。”

    “但是法律講究的就是證據，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徐成東恨得牙癢癢，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機。“我不能僅憑良心去爲所欲爲，否則與唐探如今的行為又有何兩樣？”

    “我們與唐探不同，他是在以違法的手段去復仇，而我們會用法律的武器，用合法的手段去制裁罪人！”諸葛小魚盯著徐成東，滿眼的堅定。

    “跟他這個惡人還講究什麼？他已經逍遙法外這麼久，如今又因為他引起這麼多的罪孽，若是拖延一天，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別的么蛾子！必須將他繩之以法，才能給廣大市民一個交代！”吳相儒咬牙切齒地說。

    “雖然歸老如今已經退休，但是他身後的勢力依舊存在。”徐成東頭疼得要命，他深嘆了一口氣，“我們都希望他能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就出手，會打草驚蛇的。師父，您和他共事多年，肯定了解他在公檢法中的影響力，若是打蛇不死，必然會被它咬的體無完膚！”

    “那怎麼辦？這些案件時隔這麼多年，我們還能查到更有力度的證據嗎？”吳相儒很糾結，他也知道執法的規矩，也知道剛在自己的說法只是一時衝動。但是他真心不希望讓歸有德這個人大惡人，再度逃脫法律的制裁。

    “肯定能！”徐成東想都沒想，斬釘截鐵地回答。他看了看吳相儒，又看了看諸葛小魚，“只要人還在，就一定有破綻，我不相信他一個人能將所有的線索都抹除掉，我相信還有曾經參與在其中的人，會有一點良心！哪怕是因為恐懼，也總會露出破綻。”

    “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麼？”吳相儒此時冷靜了下來，臉色陰沉的問道。

    “師父，我們需要您幫我們縷清歸有德的社會關係！”徐成東說道，“辦理這樣的大案子，需要多方部門的全力配合，萬一這當中有歸有德隱藏的同夥，那咱們的努力都將白費。所以我現在僅將歸有德的訊息，限制在可靠地範圍當中。”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憑藉歸有德的本事，早晚也會感覺到異樣。”吳相儒搖了搖頭，“從社會關係入手，所消耗的時間實在是太多了，夜長夢多，只怕會有變數！”

    “事在人為！我相信歸有德此人囂張多年，難免會有些掉以輕心。而且他也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的證據會再度浮出水面。”諸葛小魚輕聲說，“只要咱們抓緊寶貴時間，還是有希望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他一舉成擒！”

    吳相儒想了想，也算是認同的諸葛小魚的說法。他站起身說道：“你們等等，我去拿點東西！”

    過了片刻，吳相儒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看看吧，這是最近三十年來雲山市警務人員名單，以及他們之間的相互關係。”吳相儒不動聲色的丟擲了一個重磅炸彈，“後半段記錄了你需要的關係網。雖然這裏麵只保留了中層以上幹部，但是不得不說，歸有德的眼光真是不錯，他的徒弟和朋友，鮮有當了一輩子普通警員的。”

    徐成東震驚的接過這本厚重的冊子，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東西居然會出現在吳相儒的家裏。這樣詳盡的檔案，恐怕只有專管情報的幾個保密部門，才能羅列出這樣的東西。

    和諸葛小魚湊在一起，二人翻開了這本資料。新鮮的油墨香味撲面而來，可是裏邊的照片、文字資料卻看起來有些年頭。諸葛小魚和徐成東對視一眼，心裏都明白了這東西的來歷。

    “師父，您還真是厲害，這東西都能影印到手，您這個人脈和歸有德也差不了多少了！”徐成東笑著說道。

    吳相儒自知被看穿了，頓時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說道：“臭小子，既然知道這東西不是我的，那就把嘴閉上慢慢看！只能看不能拍照不能帶走，能記住多少看你的腦子了！要是膽敢洩密，師父我可保不住你！”

    這東西是由中央情報機構提供，並由吳相儒身後的大佬親自交過來的。雖然只是備份檔案，但是機密等級一點也不低。把這個東西交給吳相儒，其實也就是讓他交給徐成東調查。不得不說，就算你自以為辦事隱秘，但是在面對整個國家，還是會有訊息走漏出去的。

    “哈哈！師父您就放心吧！”徐成東打了個哈哈，“我這個腦袋一般，但是諸葛小魚可是個人型掃描器啊！有她在，這點東西保管記得特別熟！”

    “少來！我記住是我的！別指望我能情報共享！”諸葛小魚白了他一眼，對他公然偷懶行為表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