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咱們可一言為定！”諸葛小魚開心的笑道。

    “一言為定！”徐成東斬釘截鐵的說道。可是不知為何，當他再一次和諸葛小魚對視的時候，心裏總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這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第二天，諸葛小魚手下的國際刑警，很快對歸有德所住的小區展開了全面監控。

    歸有德在警局多年，人脈錯綜複雜，針對他的監控，必須完全用生面孔。諸葛小魚手底下的國際刑警，恰好能滿足這樣的要求。只要從中篩選出和公檢法系統毫無關係的華裔警探，歸老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國際上去。

    然而生面孔也有生面孔的壞處。歸有德在老小區住了超過二十年，周圍的環境沒有他不熟悉的。萬一出現大面積的生面孔，以他的本事必然警醒。而一旦警醒，那就基本上只有秘密逮捕，嚴刑拷打一條路可走了。

    可是那條路陷阱密佈，一個搞不好就成了屈打成招，甚至殺人滅口。到時候面對國際國內自上而下的輿論壓力，上頭必然會犧牲一些人以平民憤。毫無疑問的，自己這條小魚絕對是要被扒皮抽筋的。所以那絕對是下策中的下策。

    經過諸葛小魚和徐成東二人仔細稽覈，最終敲定了一套還算說得過去的行動方案。

    他們二人幾乎考慮了所有的細節，一切關注的重點，都在不被歸有德察覺為前提。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形成的行動方案，只能用一個字來評價：慫。

    “唉……我在國際刑警也幹了些年頭了，還從來沒幹過這麼慫的事情……”諸葛小魚扶額說道，“千萬別讓我老爺子知道，不然非要痛罵我這個不肖子孫不可……”

    諸葛家族的祖先，那可是敢以疲弱之國，正面剛中原之地的諸葛孔明先生。而且這一剛還就是幾十年。這樣的家族傳承，確實難以接受這麼慫的方案。

    “放寬心！只要計劃奏效，其他的都是表象！”徐成東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動方案的具體內容，大致是這個樣子的。考慮到一次性部署大量生面孔，容易引起歸有德的警覺，徐成東計劃用一週時間，逐步在歸有德身邊部署監控人員。

    根據陳誠和張曉峰前期的偵察報告，歸有德的退休生活非常有規律。每天六點出門晨練，有時候是自己，有時候和廣場上的老人一起。七點半左右，他會去附近的早點鋪子吃早點。吃完之後，上午的時間去老年活動中心娛樂。

    他下午的活動就比較複雜，有時候走親訪友，有時候又宅在家裏不出來。反正歸有德老伴走得早，子女據說也遠在國外。所以他的生活方式，就是典型的空巢老人。而且還是獨居。

    爲了隱秘的混入歸有德的生活，警方的步驟隱秘而細膩。首先他常去吃早點的那條街，恰好有一家店要盤。警方派人出面盤了下來，並且依據歸有德的喜好，開了家北方風味早餐店。果不其然，歸有德不僅沒有起疑心，還興沖沖的頻繁光顧這家店。

    第一步之後，警方又在他住宅的前後樓，各租了一套房子。反正老式小區，有個租戶更迭也很正常。這兩家屬於空房待租，警方的人入住時，還帶著老人和孩子，自然不容易引起警覺。

    在歸有德常去的老年活動中心，警方也有佈置。諸葛小魚親自在家族裏找了個遠親爺爺，每天來這裏下棋。他自稱是外地人，最近在子女家裏小住，以前在家裏那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象棋高手，來這裏也是想見識見識雲山市的棋藝。

    這樣高調的出場，幾乎一下子就能打消別人的懷疑。歸有德也是好下棋的人，二人棋逢對手，殺的是難解難分，沒幾天，已經儼然是好朋友的狀態。歸有德甚至多次邀請這個諸葛家的爺爺到家裏做客，但是爲了避免暴露，已經謝絕了多次。

    總之計劃進行順利，一週之後，所有的部署都已經就位，歸有德完全處於國際刑警的監控之下。

    唯一不太好辦的，就是每天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雲山市好歹也是大都市，而歸有德可以選擇去的目的地實在是多如繁星。跟蹤這種事徐成東連想都不敢想，最後只好讓國際刑警的人，繼續“借用”位於城市當中的各個監控，以此來尋找歸有德每天所去的地方。

    時間很快又過了一週，擺在諸葛小魚和徐成東面前的，依舊是毫無進展的報告。

    每天歸有德都生活的非常有規律，半個月沒有什麼變化。而他每天下午去的地方，又非常的沒有規律，半個月幾乎每天不重樣。唯一一次兩天去了同一個地方，經警方旁敲側擊的調查，才知道歸有德買了件大衣不合適，第二天又回來換了……

    如此無懈可擊的生活習慣，總讓徐成東心裏有些不安。但是反映在紙面上的，卻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怪事了！好歹應該是組織負責人吧？難道不需要安排組織行動麼？”徐成東看著手上的情報，不耐煩的說道，“別的不說，至少總要和唐探接觸一下吧？難不成唐探死了，或者被他們偷渡出去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諸葛小魚點點頭，“如此一來那我要恭喜你了，全世界能讓死神組織損失殺手的，這還是頭一次！”

    “別開玩笑了！他們又不是真的死神！怎麼可能這麼多年沒死過人？！”徐成東不屑的撇撇嘴，“要真是這樣，那我就要懷疑你們國際刑警的純潔性了！”

    “不是沒死過人，只是沒死過殺手。”諸葛小魚一本正經的糾正道，“能用死神密碼，頂著死神名頭作案的殺手，那是死神組織精心培養的代言人，每一代殺手只有寥寥數人，而且完全沒有落網和被擊斃的記錄！”

    “那我倒還真想創造一下歷史！”徐成東半是認真，半是嘲弄的說道，“但是首先得讓這個老狐狸露出馬腳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