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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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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我不管了(5)

    九重天神域

    “兄長可在裡面?”

    這一日,伏羲早早就算準了時辰來了大殿,估摸著這個時候兄長定是下了朝政,望著緊閉的殿門對在外守值的侍婢問道:“怎麼大白日將門關得如此嚴實?難不成兄長下了朝政沒有直接回來殿中休息嗎?”

    他眉頭皺緊略有不快,話中抱怨連連。難得今日想要與兄長暢飲座談,難不成真的這麼不湊巧?想要找的人不在。

    “回稟殿下,大帝在裡頭呢。”

    侍婢恭敬的一個作揖,低首說:“大帝連連幾日都是這樣,下了早朝就下令誰也不準進去,緊閉大門惹得奴婢們也是起了擔憂。上一次翡翠想要進去看看,不曾想就被大帝神力打了出來……殿下,求求您去看看大帝吧!”

    “竟有此事?”

    伏羲聞言立馬肅穆了神色,一張臉板著滿目憂心。暗裏懊惱自己太過疏忽大意,兄長出瞭如此反常之事竟然到了今天才知道訊息。

    “他這樣多久了?”

    “已有一段日左右了。”

    “……竟如此久!”

    他一聽這還了得,袖袍一揮就急不可耐地推開殿門,見殿堂內所過之處一片漆黑,大白日生生整的像是深夜。

    “兄長!”

    伏羲見此起了不適,大喝一聲卻並沒有得到迴應。這本是急躁的心緒更是慌亂了,幾個大跨步就進了殿裡,瞎子摸黑一般雙手在前不斷試探前進。

    “兄長,兄長!”他小心地往記憶中床榻方向走去,時不時磕磕絆絆到地上瓶瓶罐罐,來不及思考到底是何物,一邊走一邊喊道,“兄長!你聽到了給我回句話!別不回我讓我乾着急啊!”

    “兄長,兄長!”

    “……吵死了。”

    只聞一聲冷冷呵斥,伏羲頓時聽聲分辨出了其的方位,腳下連連踢開了不少的瓶瓶罐罐,剛一接近床榻就被撲鼻而來的酒氣弄得一怔。

    “兄長……你喝酒了?”他不敢確認地發問道,“我已經有快將近一億年沒見你碰酒了,怎麼這幾日好端端地突然又喝了起來?難不成我剛剛踢到的瓶子都是酒罐子不成?!兄長,你到底怎麼了!”

    畫無骨倚靠在床榻,在暗色裡望著叫嚷不停的伏羲,只覺整個腦袋都好似要炸開了一樣,鈍痛一陣又一陣地襲來。

    “吵死了。”他捏著太陽穴,清了清已經有些醉了的思緒,“我不是命令了侍婢說誰也不準放進來的嗎?都是一個一個做什麼吃的,竟然將我的話視若無物,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他一張口,濃郁的酒氣薰得伏羲連連皺眉,在這麼黑暗的殿堂裡壓根瞧不清現下兄長的狀態,不知到底爲了何事竟讓一向自制力強悍的他竟然借酒消愁。

    “兄長,你先把殿內的光亮重新恢復了好不好?”他心急如焚,勸道,“你也別怪那些侍婢,她們見你已經足足一個多星期下了早朝整日不出大殿,這才害怕出事兒告知了我。也得虧這樣,我才知道你竟然每日每夜都在酗酒!長期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兄長!”

    “……出去。”

    “兄長!”

    “……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有?”

    畫無骨暗色裡的眸緊緊盯著伏羲,好似一匹受傷獨自舔抵傷口的狼正在戒備著突如其來闖入自己地界的獵物,只待忍耐不住就一個上前咬破他的喉管,得了清淨。

    自從那一日從魔界回來,神域誰也不知他去了何處,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太過無恙,這才導致直到今天才叫伏羲無意中探知道了異樣。

    “……是不是爲了君拂那個女人?”突然的,伏羲開口發問,在暗色的遮掩下掩飾住了眸底的冷意。

    是了,只有遇到那個女人,兄長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方寸大亂行屍走肉!過去他曾經目睹過一次又一次,又豈會錯!

    “她是不是又對你說了什麼?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

    “站住!”

    畫無骨起初為他敏銳的直覺感到心驚,失了否認的最佳良機。這時見其不管不顧就要衝出殿門,袖袍一揮一道神力封印打在門扉處,生生將二人關在了殿內。

    “誰准許你再去找她的?”

    “我是不是說過,再也不準動她!”

    話落罷,只見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色被陡然間刺目的光亮驅散。伏羲用手擋住不適的眸子,過了須臾才睜開眼瞧清楚了殿裡的一切。

    只是一個打量,他便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方纔暗裏一直踢到的瓶瓶罐罐正是一個個空了的酒瓶子,數量不少地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圍繞著床榻周邊下不去腳。

    “……兄長,這都是你一人喝的?”他不敢置信的問道,“距離下了朝政不過才半個時辰!你一口氣喝了這麼多!即使大羅神仙擁有神力護體,又如何受得了這般不要命的折騰!兄長,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怒氣衝衝地踢掉攔路的酒瓶,幾個箭步就到了床榻跟前,近乎吼叫說:“這可是月老埋在地下已經過了千百萬年的酒!後勁這麼衝你一口氣喝了待會肯定難受的不得了!兄長,爲了一個女人,你至於這樣折騰自己嗎!”

    畫無骨仰頭靠在床榻前,聽聞這耳邊的怒罵只覺吵雜,本就不適的身子更是渾渾噩噩,捏著太陽穴的手就沒有停止過動作。

    “我無事,是你太過大驚小怪了。”他冷冷地回答,隻字不提君拂,“這酒對我而言不烈亦不嗆口,沒有你說的這麼玄乎,再過二三時辰自然會緩過來。你也莫要這樣激動,讓外頭人聽見了還以為神殿出了事情,更是要人盡皆知不得安寧了,聽到沒有?”

    “……可是!”

    伏羲不放心的還想再說,可對上那雙威嚴的眸子即使不甘心也只能噤聲不言,心底反反覆覆將“君拂”二字唸叨了無數遍,恨得咬牙切齒,只想將其碎屍萬段。

    “兄長,你這是何苦。”

    “那女人值得嗎?”

    他見出不去,索性就坐到了床沿邊,望著如今難掩頹然的畫無骨,痛心不已。就爲了一個女人,他過往決斷分明的兄長,如今成了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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