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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疑似中毒

    一旁的謝衡有些好奇地問道:“柳哥哥,你對這個,為何如此關心?莫非是想讓我和那皇帝,滴血認親嗎?”

    聞言,柳涵璟靈光一閃。對啊,隆慶帝和謝衡,以後鐵定也少不了這一茬。

    他略一沉吟,道:“若是兩人的血並不相融,昭吟,可有法子讓它相融?”

    “在水裏放些白礬就是了。”鍾邈對著謝衡擠眉弄眼道:“保管你和皇帝老兒的血啊,融和地如膠似漆。”

    柳涵璟忍不住笑了,鍾邈的話,實在有些有趣。

    有個神醫在,許多事都方便了許多。

    而鍾邈,經過這一茬,也完全忘了,此前還在討論的身高問題。

    府裡的下人,一大早便在收拾那間閒置的廳堂,將它改為謝衡的屋子。柳涵璟特地讓人,添置了一套合適的桌椅,他回憶了一番天瀾閣四樓的佈局。謝衡住的話,一個簡單的書房總還是少不了的,往後他們大抵會在一個屋簷下住上許久,而這個期限,大抵會等謝奕殊來到盛京城纔會發生變化。

    柳涵璟四人正走在盛京城的街上,因著容貌出衆,十分惹人注意。

    時間已不算早了,但因著昨夜的狂歡,今日的街道上顯得有些冷清。

    “什麼好吃的都沒有。”鍾邈左看右看,抱怨道。

    “你早上還沒有吃飽?”柳涵璟無奈,最近的鐘邈,讓他覺得像是一頭豬。

    “吃飽了,但總是無法抵擋美食的誘惑。”鍾邈露出神往的表情。

    柳涵璟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你可別吃壞了。”

    “那怎麼會,我可是神醫。”

    對話在鍾邈得意洋洋的笑聲中結束了。

    今日,他是帶謝衡熟悉一下盛京城的,順便添置一些衣物和筆墨紙硯,雖然府裡下人也可以準備,但並不一定是謝衡喜歡的。

    謝衡在文軒樓裡挑選著筆墨紙硯,他臉色雖淡淡的,但柳涵璟知道,他定是喜歡的。

    他時常有些同情謝衡,為他悽苦的身世和不被允許的感情。柳涵璟偶爾也會想,謝衡是不是,並不適合當帝王。而他舅舅卻一心要讓他當皇帝,是否又問過他的意見呢,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的人生,從一開始便身不由已,母親以自己的死來換他的生,然後自作主張便將他送離了皇宮,陰差陽錯的為謝奕殊所救。

    前十年他也許怨恨過,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因為那個一直在沉睡的侍從無法回答他。後十年,他知道了自己身份,是隆慶帝寵愛的淑貴妃之子,這個身份很了不起,但於他,又有何意?

    他大抵從沒有享受過普通家庭的歡樂,卻要學著去做一個帝王,去愛整個大寧的子民。

    如果最終坐上那個位置,也不過是個孤家寡人,若是不成,那他甚至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柳涵璟想,謝衡一定是考慮過這些問題的,不知這一切,他是否怨恨過。

    將心比心,他都覺得有些不平。

    只是命運這個東西,從來很難說清楚。

    歷朝歷代,開國皇帝總是做得很出色,因為這是他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所以更知道珍惜。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出生草莽,更能體會人間疾苦,治理國家並非紙上談兵之事。從小養尊處優的皇子又如何能懂這一些。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從來不止是一句話而已。

    謝衡挑選好了東西,一旁的楚硯行也拿了一套筆墨紙硯,柳涵璟心道,倒是忘了,楚硯行也是個舞文弄墨的主兒,這樣一比,他這個只有些花拳繡腿的小侯爺,倒是沒什麼值得稱讚了,當真高手自在民間。

    和盛京城沾沾自喜的紈絝子弟相比,柳涵璟確實更欣賞謝奕殊、楚硯行這樣的人,能文能武,方是全才。

    三人在文軒樓,鍾邈則在隔壁的藥房買藥材。盛京城畢竟不是崑崙虛,鍾邈可沒法在侯府裡種滿藥草,他需要煉藥,自然要採買藥材。

    等了片刻,見鍾邈手上只拿著少得可憐的幾包藥材,走了過來。

    “怎麼不多買些?銀子不夠嗎?”柳涵璟問道。

    鍾邈擺擺手:“別提了,這裏賣得又貴,藥材的成色還不佳。”

    柳涵璟三人對藥材自然一竅不通,但若是盛京城有名的藥材鋪都不入鍾邈的眼,那想來只能自己種了。

    “唉,不知道太醫院的藥材怎麼樣?”鍾邈嘆氣道。

    “皇宮裏的都是貢品,自然是好的。”柳涵璟想了想,回答道。

    “那我要去太醫院看看。”鍾邈心嚮往之。

    “普通人可去不了太醫院。”柳涵璟沉吟片刻道:“不過,你別急,再過小半年,你就有機會去了。”

    “為何是小半年後?”鍾邈好奇。

    “天機不可洩露。”柳涵璟賣了個關子。

    “你可快點告訴我吧,不然,我要回崑崙虛種藥草去了。”鍾邈不依不饒。

    “好吧,好吧,告訴你。”柳涵璟架不住鍾邈的連番盤問,道:“到時候隆慶帝會大病一場,然後你就可以混入宮裏了。”

    “小侯爺,你還能預測皇帝什麼時候生病?莫不是你會去投毒。”鍾邈不可置通道。

    柳涵璟擺擺手:“我怎麼會投毒呢,想哪裏去了。”

    鍾邈一臉疑惑:“那你怎麼知道,他會生病,莫不是你還能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他的話未說完,指了指天上。

    柳涵璟掐指一算,道:“正是。”

    “你什麼偷偷揹着我,學了易經算卦。”鍾邈只當他是開玩笑的,便故意這般說。

    楚硯行落在後頭,卻對這事上了心,他以前就覺得柳涵璟身上有怪力亂神的秘密。若是,他當真能得知,隆慶帝何時會生病,何時駕崩,那可不得不進一步懷疑了。

    四人買完東西,交給侍從帶回去,便又去了醉仙齋點了一桌菜,吃飽喝足。休息一會,又從城東逛到城西,城南走到城北,這纔打道回府。

    侍從遞上來兩封信,自然是早上他派人向豫王府和將軍府遞的帖子。

    他先拆開了豫王府的回帖,回信中寫著,明日申時,豫王會在府裡等他。

    而將軍府的那封回貼中,墨珏卻謝絕了柳涵璟的回訪,並表示救人乃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許是他讀信的表情透露了他的意思,鍾邈湊到一邊,看了起來,然後驚聲:“墨小將軍,他不要我們登門道謝啊。”

    “嗯,事情有些難辦。”柳涵璟道,其實這事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墨珏是個武將,並不喜歡文人之間的那套虛與委蛇。

    “那怎麼辦。”鍾邈有些遺憾。

    “強行去將軍府拜訪,恐怕會惹他生厭,只能製造個偶遇了。”有什麼能難倒他呢。柳涵璟招來一名心腹侍衛,吩咐道:“去查一查,武狀元墨珏的行蹤。”

    侍衛領命正要退下,楚硯行卻道:“那人武功很高,你若是讓這侍衛去查他行蹤,必然會暴露,不如就讓我去吧。”

    “確實,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子淵,這事確實是我疏忽了。”柳涵璟笑了笑,又道:“此事就麻煩你了,子淵。”

    不知從何時起,子淵兄變成了子淵,兩個字,卻親切了許多。

    面前這人,輕輕的一個微笑,眉眼似水,媚生秋波,他甚至盼望著,這人能笑得更久些,那注視著他的眸光能更長些。不知何時起,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他喜歡看著他,那樣毫無保留地對他笑。

    心臟處,卻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痛楚,緊緊地,似壓抑著他的呼吸。

    他用力握著自己的手,指節發白,強忍不適,道:“不麻煩。”

    他說完,轉身便離開,擔心其他人,會看出他的不對勁,至少,很難瞞過同樣練武的謝衡。

    他幾個翻身,立刻離開了侯府。確實有問題,若說昨夜,只是個意外,那今天這痛楚他真實感覺到了。

    他倚靠著牆,讓內息在全身執行週轉,許久才平復了下來。

    這種奇怪的痛,實在不正常,他明明沒病沒痛的。只是心臟彷彿被一雙手,緊緊握住的感覺,他體會了兩次。

    他只能想到一個問題,他是中毒了。雖然他本已是百毒不侵,但如今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一個,不管有多麼不可能,都是真相。

    只是,他不知道這是何毒,更不知道,是何人下得毒。

    但他此時還不想告訴柳涵璟他們,因為這必然不是普通的毒,要解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至少要先明白,他是在何處中的毒。

    腦海裏第一反應便是那把湛盧寶劍,但立即又搖了搖頭,若是湛盧有毒,鍾邈不會不知,畢竟那把絕世寶劍,鍾邈和柳涵璟都挨個看過。

    但若不是湛盧,他又是從哪裏碰到這毒藥的呢?

    楚硯行也陷入了思考。

    屋裏的幾人,則愣了許久,尤其是柳涵璟,見楚硯行突然不告而別,他自是十分疑惑。怎麼好端端地,說走就走了?

    “你們宮主,這是怎麼了?”柳涵璟和鍾邈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鍾邈搖搖頭。

    “衡兒?”兩人的目光又一起看向了謝衡。

    謝衡也是沉默。

    “我們說到哪了?”半晌,柳涵璟纔想到了正事。

    “墨小將軍。”鍾邈道。

    “對,我們要偶遇他。”柳涵璟點點頭。

    “那我需要把藥材隨時帶在身上嗎?”鍾邈呆呆的。

    ...

    “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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