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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變故突生

    此處人雖少,但是卻絲毫看不到比武擂臺,柳涵璟道:“你可有法子尋到一處人少,卻也能看清擂臺的地方。”

    “自然。”楚硯行應著,然後便對著柳涵璟的方向伸出了雙臂。

    這動作有些眼熟,喚醒了小侯爺某些不太好的回憶。

    “你...你幹嘛?”柳涵璟急道。

    “飄渺樓的頂上有一處平坦的地方,視線毫不受阻。”楚硯行這番話算是解釋。

    “你之前可是去看過?”柳涵璟無奈,只好繼續問。

    楚硯行點頭。

    柳涵璟自然知道應該相信楚硯行的話,但事已至此,嘴上也便沒有再說什麼。心裏卻覺得,以後必須要學點武功,即使武功學不會,至少輕功也要學一些。總好過每次這樣被人抱來抱去的,太尷尬了。

    “抓牢了。”楚硯行說完,雙手抱住柳涵璟的腰部,足尖一點,縱身借力,幾個起落,便帶著柳涵璟到了樓頂。

    此處確實如楚硯行所說,視野開闊,並無遮擋,也不會因人多到而施展不開手腳。柳涵璟不喜歡和陌生人靠得太近,像飄渺樓裡那狀況,身體挨着身體,是個人都會介意。如此說來,這地方確實挺合適的。

    只是高處不勝寒,時值冬日,屋頂的風毫無遮擋地吹來,站的久了,便覺得有些寒意。

    楚硯行自然覺察到了,關切地問道:“此處風大,可還是下去吧?”

    柳涵璟搖頭,比起和陌生人零距離的接觸,他倒是寧可忍受這寒風的洗禮。

    楚硯行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稍微動了一動腳步,側身往柳涵璟的右側後方站立,擋住大部分來自西北方向的寒風。

    柳涵璟明白楚硯行的用心,卻也沒有刻意地說謝謝,不然倒是顯得生分了許多,何況小侯爺覺得,與其兩個人吹風,不如一個人吹風。再說,楚宮主內力深厚,連斷情崖的溫度他都不曾在意,更何況區區飄渺樓的樓頂的西北寒風呢。

    英雄大會很快便開始了。

    因為上任江盟主失蹤,所以此番是德高望重的少林寺方丈前來主持局面的。

    方丈雖然已是耄耋之年,卻因武功在身,仍舊顯得精神矍鑠。他拄著禪杖,走上擂臺,道:“諸位英雄今日前來此地,想必也應當清楚所謂何事。近來江湖著實不太平,許多門派子弟接連遭遇不測,且死狀極慘,實在令人惋惜。歹人疑是練了邪功,想來定是那魔教捲土重來了。各大名門正派自然要齊心協力,對抗魔教餘孽,還我武林太平。”

    臺下眾人高聲大喝:“剷除魔教餘孽,還我武林太平。”

    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飄渺樓裡的好漢們也開始一聲接一聲地大喊,此起彼伏,都是有內力之人,這聲音一下子便擴散開來,聽在柳涵璟耳裡,頗有震耳欲聾的效果。

    方丈見狀,輕輕頷首,眾人會意,臺下立刻又安靜了起來。

    “今日,借蕭大俠的飄渺樓一用,在此舉辦英雄大會,推選一位新的武林盟主,率領眾位英雄豪傑共同抗擊魔教餘孽。”方丈把手中禪仗高高舉起,厲聲道。

    “好。”眾人也是大喝。

    柳涵璟抱臂看戲,卻聽臺下一人道:“方丈既然如此有地位,一呼百應,何不就讓方丈當這盟主?”

    人群中也有幾人符合。

    楚硯行道:“真是胡鬧。”

    柳涵璟頗為意外,轉頭看向楚硯行道:“看你這些年都在浮霄宮,沒想到對這中原武林還挺了解的。”

    楚硯行道:“英雄大會又不是兒戲,常常換盟主,自然會影響中原武林。選了這方丈當盟主,是打算過兩年再次召開英雄大會嗎?”

    柳涵璟聽完這番話,輕笑道:“想不到子淵兄還有說笑話的天賦。”

    方丈確實年邁,當不了多久的盟主。

    兩人這般說著,臺下自然也有變化,只聽方丈搖頭嘆息道:“老衲時過年邁,實在是有心無力了,江湖終究還是年輕人的天下,想二十餘年前,江盟主當上盟主時,可也是英雄年少,想來此次英雄大會,也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方丈這番話剛說完,便有一年輕人躍躍欲試,翻身躍到擂臺上,許是方丈剛剛的那番話激勵了他,他雄心勃勃地自報家門道:“小生是星宿派的首座大弟子雷驚鴻,望各位前輩請賜教。”

    很快便有一彪形大漢躍到擂臺上,氣如洪鐘道:“在下樂天門分壇主宋志,小兄弟,來切磋切磋吧。”

    很快兩人各就各位,你來我往的客套過後,便使出了各自的本領。

    英雄大會上一開始出場的自然不會是什麼大高手,自古以來高手都是最後出場的,柳涵璟也曾懷疑,若是這個高手真的一開始就上場,面對一個個切磋比試的對手,是不是最終也會氣力不竭,敗下陣來。

    “子淵兄,待會可要去試一試?”柳涵璟問道。

    “可以。”楚硯行道。

    “那你可知,若是贏了會如何?”柳涵璟只怕這人還不清楚這其中意思。

    “會如何?”楚硯行反問。

    “贏到最後,就能當武林盟主。”柳涵璟認真地問:“你可願當這盟主,統領中原武林?”

    “你去浮霄宮,為的就是這件事吧。”楚硯行道。

    柳涵璟自然也不瞞他,畢竟楚硯行是這般聰明,同這樣的人打交道,太過算計反倒是被人瞧了笑話,他坦率道:“是的,我去浮霄宮,就是想說服你,讓你當這盟主的。”

    “為何?”楚硯行卻絲毫不見動怒。

    “名門正派迂腐固執,邪門歪道難以結交,浮霄宮聲名在外,卻又超脫世俗,再合適不過。何況如今子淵兄可算是故人了?”

    楚硯行一貫冷清的臉上,少見地出現了些許笑意:“自然。”

    確實是故人,前世今生都是故人。

    “那你可願當這盟主?”

    “定當盡力一試。”

    在兩人你來我往的談論中,擂臺上的比試已見分曉,那野心勃勃的少年,終究是因為經驗不足,吃了個大虧。

    很快,又是一名大漢上了擂臺,自報家門過後,雙方繼續切磋。

    沒過多久,宋志便因為體力不支,也被打下了臺。由此可見雙方的武功並非懸殊,都是在伯仲之間,纔會有輪番下場的局面,這也是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見過了好幾場比賽後,柳涵璟看得也有些意興闌珊,這上臺的一個個都是大老爺們,他自己又沒有武功,自然瞧地無趣。

    “子淵兄,這些人武功,比之你如何?”他雖聽浮霄宮人道,宮主武功高強,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浮霄宮最厲害的,放到江湖中,卻也是要打個問號的。

    “有把握可以贏下他們。”楚硯行倒是也不謙虛。

    柳涵璟起初只是以為,楚硯行的武功在他們之上,所以會這樣回答。後來才知,原來楚硯行的意思是,這比試的幾人一起上,他也能贏下他們,因著自以為的瞭解,往後還發生了不少諸如此類的擔憂和誤會,卻也是後話。

    擂臺上的比武繼續著,終於有一名道士連續贏了兩場比試,現在這第三場,看樣子也是贏的局面,柳涵璟不由得也看得認真起來,包括其他看客皆是如此。

    誰也不知,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英雄大會的比試向來是點到即止的,高手過招收放自如,重傷已屬罕見,更別說一劍當胸,血濺當場了。

    全真教的道士正揮出佛塵,對面的年輕人出劍相抵,本應是兩兩抵消,卻不知為何這佛塵突然脫手,對面的年輕人出劍自然也是用盡了全力的,這下沒來得及收劍,這當胸一劍,確實刺地紮紮實實。

    而這名道士立即倒地,口吐鮮血,擂臺下的觀眾也是驚愕不已。

    早有全真教的弟子開始嚷嚷了:“這小子分明使詐,王道長武功在他之上,怎會突然毫無還手之力,被他直接刺中。”

    對面那年輕人拿著劍,也愣在當場,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不如王道長的,但是他也想不通如何會變成這樣的局面。他面色煞白,邊往擂臺邊上退,邊喃喃自語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確實不是他。”楚硯行道。

    “為何?”柳涵璟問道。

    “那道長似乎是突然之間沒了內功,兩人都是措手不及,所以被刺中。”楚硯行解釋道。

    “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內功,莫非...是中了毒?”柳涵璟疑惑道。

    楚硯行應聲:“可能是。”

    擂臺下不乏高手,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方丈再次走上擂臺,平息眾人的情緒。而全真教的教徒把王道長扶下擂臺,立刻趕去醫治了。

    “王道長恐是內力全失,纔會造成此等局面,實屬可惜。”方丈話還沒有說完,那比武的年輕人卻也突然直直地跌落下擂臺,雖擂臺並不高,但這樣毫無防備地跌落,自然也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卻不想這年輕人一摔竟也直接暈了過去。

    方丈立刻上前,探其鼻息,卻發現其鼻息如常人般,竟似絲毫沒有內功。

    “不好,這年輕人也沒有內功了。”方丈驚道。

    突然,擂臺下也有人大喊:“我的丹田也是空空的。”

    眾人見狀,各個都開始運功,自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內功的事實。

    “怎麼會這樣?”一人大叫。

    “會不會是混入了什麼魔教賊人,給我們下了毒?”又有一人大聲說道。

    他這一說,其他人也都紛紛緊張起來,若真是魔教人所為,那如今失了內力的他們,和待宰的羔羊就沒什麼分別了。

    很快,連飄渺樓裡的人也開始發出驚叫。

    “我也沒有內力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英雄大會頓時也亂了套。

    想必這下毒之人,為的就是造成眼下此等局面,越亂越好,他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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