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大家推搡著第一個走進機艙的人，而且是很長時間之後，尉遲巧玲和範長陽躬身走了進來，最後的時候，纔是華盈攙扶著楊秀麗，在霍剛的幫扶下坐到了最後一排座位上。

    當全體隊員落座的那一刻，我才很認真地瞅了一眼低著頭沉默著的頭兒，又移目掃視了一眼楊處長冷峻的臉龐。

    “沒想到咱們的破密隊員，居然這麼的團結，隊長沒有表態的情況下，我這個處長的話，就等於是放屁啦！”

    楊處長拖了一聲長音收聲，但是沉鬱著的臉上，卻漸漸地有了淡淡的笑容，好像已經改變了不悅的情緒。

    雖然我知道楊處長這是開玩笑的話，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在警告著大家，好像我的權威已經超過了他的威望，可是事實並不是那樣。

    我沒接話，只是很簡單地擼嘴揚目，既沒有迎視楊處長的眼神，也沒理會頭兒的沉默不語。原因很簡單，我必須要用沉穩來搓背楊處長的心態，讓他明白破密隊員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起飛吧！不能再耽誤了，誰知道天黑之後又會是什麼結果。”

    楊處長向着直升機機頭的方向高聲喊著。

    其實，天已經黑了，只是還能朦朦朧朧地看清鬱鬱蔥蔥的樹林，並不是我們剛從地下空洞裡鑽出來的晚霞夕照。

    轟隆隆，直升機的螺旋槳高速旋轉的聲響，振得耳膜刺痛。

    我緊皺著眉頭，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安全帶，但是，起飛的劇烈晃動，依然讓我不停地碰撞著身邊的尉遲巧玲。不過，絕對不是我故意的舉動，因為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我的腦袋時不時地會撞擊在尉遲巧玲前胸的高隆上，當然我也是努力著躲避的快速反應。

    升空之後的直升機，確實很平穩地開始了翱翔，但是，噪音並沒有因為升空之後的平穩飛行而消失，只是比起飛時低沉輕微了好多。

    “下面我就簡簡單單地介紹此次的任務目標，希望大家能夠牢記在心，更需要大家一如既往地努力，絕對不能因為任務的艱鉅，而有牴觸情緒，畢竟各位是精英中的翹楚。”

    楊處長扯著嗓門大喊著。

    雖然直升機升空之後，要比在樹林裡亮堂多了，但是，夜幕的沉落，讓機艙裡也籠罩在了模糊當中，我根本就看不清楊處長臉上的表情，也無法判斷他的眼神到底盯著誰。不過，我感覺應該說點什麼，要不然會讓楊處長顯得特別的尷尬。

    “楊處長，您就被簡簡單單地介紹了，最好能說得詳細一些，要不然你把我們空投下去，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向前挺著身姿，雙手搭在了前排座包上，下巴按在了手背上，做出了很認真的聆聽動作。

    由於是黑夜，又是隔著兩排座位的距離，我敢斷定楊處長跟我差不多，也是看不清的模糊視線，但是，我必須要用大致的動作，讓楊處長感覺到我這個隊長的認真負責。

    “周洋，能不能不要為難我，說了好幾遍了，我並沒有到過現場，只是從上報上來的內參中瞭解到要去的現場有多麼的恐怖，但具體是什麼情況，我真的沒法詳細介紹。”

    楊處長渾厚的高聲，將難以言說的情緒，很直白地表達了出來。

    我偷偷地一笑，心裏確實有點狂喜的感覺，居然也有讓楊處長為難的事情。當然，我也清楚就眼前的夜幕籠罩，即便是有著狂喜的表情，他也沒法看清，只要不發出笑聲，絕對就是安全的情況。

    “既然沒去過現場，也不知道事件的性質，那你就直接說任務所要到達的目標吧！這次我可是有經驗了，絕對不能上你的當。”

    由於想到了楊處長說話不算數的本性，我直言不諱地提到了最關鍵的問題。破密的目標最為重要，根本就沒有量和質的標準，只能是領導說了算的評判，所以我擔心最後的結局，又是個不了了之的應付。

    “目標很簡單，立即查明引發恐怖事件的原因，而且還要對發生的恐怖原因得出科學的解釋，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武力，當然，所謂的無力依然是張輝瑞排長所帶的特戰部隊指戰員。”

    頭兒喊出了高亢的語氣，好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彷彿是強裝的沉著。但是，我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楊處長，你的立即到底有著幾層意思，是要我們在天亮之前，還是在天亮之後，或著說是幾天的時間？”

    我知道期限對於考覈業績的重要性，如果沒有明確的表態，最終照樣會被楊處長狡辯著沒任何成績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