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楊處長的背影消失在直升機艙門的那一刻，我向前跨出了一大步，猛然轉身之後，直接面對著大家，學著楊處長揹着手的站姿，也挺起了胸膛，但並不是爲了耍威風，而是想讓大家看到我的意氣風發和雄赳赳的氣概。

    “大家這下放心了吧！其實沒多大的變化，也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嚇人。不過楊處長已經透露出了即將要完成的任務，有著怎樣的緊迫感，所以，我希望大家打起精神，立即登機去下一個戰場。”

    我豪言壯語地做著動員講話，雖然不像領導那麼長篇大論，但也是鏗鏘有力的聲調，確實能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隊長，先別說登機的事情，我有一點不明白了，剛纔我剛要開口提意見，你幹嘛要阻攔我，難道比人可以跟楊處長叫板，我就不可以嘛！再說了，這裏的石窟現象，我確實付出了心血。”

    範長陽沉聲重氣地吼問著，臉上的怒氣，好像擋不住地擠佔著臉龐，大有無法控制的激怒舉動。

    我微微一笑，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別人在楊處長面前只能是叫板，可是你的開口就不是叫板了，而是叫囂，叫囂的下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雖然是一句很婉轉的開玩笑話語，但是，我卻說到了範長陽的痛處，這一點並不是無中生有，因為前幾次的囂張，已經被楊處長記在了心裏，看在了眼裏，再有一點點不好的表現，那就是被處分的結局。

    範長陽雙目巨睜的那一刻，驚愕擠滿了臉龐。

    “隊長，你這話我沒聽明白，也想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都是破密隊員，又是相同的身份，為什麼我就不能跟楊處長對話了？難道我的問題，就不算是問題了，還是因為我沒有別人聰明？”

    他居然問道了最根本的問題，但是卻讓我難以回答。

    如果我實話實說了，範長陽的臉面將會蕩然無存，如果我說了假話，那麼範長陽必然對我產生敵意，必將會在下一個行動任務中給我找事挑毛病，還有可能會跟頭兒擰成一股繩，這樣並不利於破密。

    絞盡腦汁地想了片刻，我還是感覺無法回答，只能沉聲說道。

    “為什麼要阻攔你，等到了下一個任務現場，我會用事實來跟你單獨解釋，而現在的重點是大家要統一思想，全力以赴地面對新任務，從現在開始，必須忘記之前發生的所有不愉快的記憶。”

    我很直接地轉移了話題，就是想避開範長陽的糾纏，因為那個問題我確實不好回答，而且是要面對新任務的艱鉅。

    “隊長，我感覺你這是在故意逃避我的話題，並不是爲了用事實說話，每一個詭異現象的發生，絕對沒有相同之處，也不可能是同一件事，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

    範長陽扯著嗓門大吼著，好像是鐵了心要說出個所以然來。

    雖然是面對著他的逼問，但是，我並不會說出實情，也不可能向他妥協，因為說了實話的結果，絕對要比搪塞的敷衍要嚴峻得多。

    我皺著眉頭，很憤怒地瞪了一眼範長陽。

    “範大師，還有沒有完了，我已經答應你了，要在下一個詭異現場做解釋，你居然得理不饒人了，有你這樣的隊員嘛！”

    “隊長，不是我得理不饒人，而是我感覺憋屈，前幾次的破密行動過程中，我確實是因為想發財，做過不少害人害己的事情。可是這一次，我認認真真地對待破密，本本分分地做人，為什麼還要面對不公正的待遇，難道我就沒改正錯誤的機會了嘛！”

    “你現在的表現大家已經看到了，但是，楊處長並不清楚你有沒有改正，而且，咱們也不知道頭兒跟楊處長到底說了些什麼，如果你現在就當著楊處長的麵要個說法，那不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可是，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就這樣下去吧？至少應該讓楊處長改變一下看法，不能用原來的眼光看待我。而是，事實上的我，確實有了重大改變，隊員看到還不行，必須要讓楊處長心裏明白，只有做到這一步，我才能樹立良好的形象。”

    範長陽的說話語氣裡，帶出了悽苦的腔音，好像是有著被人冤枉的苦不堪言，又彷彿是蒙受了重大的冤情，必須要在此刻得到昭雪一樣。畢竟表情哀傷，而且迎視著我的眼神，也是那種令人酸心的憂愁。

    他的傾訴話語，說明了內心的焦灼，也表達了痛改前非的決心，但是，卻有著太著急的心情。要想改變幾年來對楊處長的耳聞目染的形象，根本就不是立即能實現的願望。

    “放心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楊處長心裏樹立出良好的形象，不過，必須要聽我的話，馬上立即抓緊時間登機。”

    我不得已地時候，只能草率地做出了承諾，又急切地催促這個大家登上直升機，因為再說下去，照樣是被範長陽攪局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