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坐在身邊鄰座上的尉遲巧玲，很急切地用小拳頭，在我側身的肋骨上，連續搗了好幾拳。雖然不痛，但也是驚心不小。

    我很詫然地坐直了身姿，旋目四望中，幽暗的機艙裡，並沒有任何異動，而且坐在最前面的楊處長，似乎並沒有改變面對著我的姿勢，但是五官已經模糊著無法辨別了，只能看到大致的黑影坐姿。

    “你搗我幹嘛？我有沒說什麼錯話，問不清楚具體的時限規定，咱們的努力對最後還不是被狡辯著沒任何成績了嗎？”

    低著頭偏著臉龐，我將嘴巴對準了尉遲巧玲的耳朵，說著最低聲的話語。其實，我也知道，因為直升機的噪音，即便是不用耳語，別人尤其是楊處長也聽不到。

    “完成任務的時限固然重要，但是，動用武力的標準衡量更重要，如果沒有明確的界限，你根本就調動不了張輝瑞的特戰部隊。還有，即便是調動了，誰有能保證不會出人命，而出了人命，就意味著調動動武的責任在誰，到時候你肯定會被黑鍋。”

    尉遲巧玲輕聲漫語地低語著，語氣顯得特別的猶豫，好像並不是爲了說明關鍵的重要性，而是在做著更嚇人的提示。

    我忍不住地沉思細想著，其實，在以前的破密行動過程中，還真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如果是因為恐怖引發的民憤，那麼不管動不動武力，必將會引發群毆的流血事件。

    “難道你的意思讓我直接逼迫著楊處長給個準確的答案標準嗎？可是，這樣標準好像是很難要到，因為楊處長根本就不瞭解現場的情況，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性質的事件。”

    “你管那麼多幹嘛！咱們要的是尚方寶劍，是能劃分責任的標準，至於現場的情況，即便是楊處長心知肚明，他也不可能主動說清楚，也不會讓咱們明白直接的目標。這是當領導的藝術，任何神秘事件沒有對錯之分，只有能不能平息的結果。”

    “你這麼說的話，讓我有點聽不懂了，如果沒有對錯之分，那還不如呼叫特戰部隊的指戰員，直接進行消滅，還用得著咱們揭秘嘛！”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哪個領導幹這麼做？讓咱們這些號稱是精英的人到達現場，就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對付神秘或著詭異現象，那是本著解決根本問題，但實際是你能相信咱們的能力嘛！”

    尉遲巧玲說到一半的時候，話鋒一轉，並沒有按照開始的話題說下去，而且還帶出了很模糊的概念。

    雖然我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改變，也體會到了她轉變話題的緊張，但是，我並沒有想明白她這樣的提示，到底是爲了什麼。不過，有一點我感覺她說的在理，如果沒有調動武力的標準，或著拿不到尚方寶劍的話，還真指揮不動張峰瑞的特戰部隊。

    想明白這些的時候，我很急切地伸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尉遲巧玲的小手，鬆手的那一刻，直接抬頭揚目著急聲喊道。

    “楊處長，我知道你沒法確定時限，不過，我們絕對能全力以赴，儘量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可是，有一個問題，我想了半天，還是感覺不問，好像無法讓領導滿意。”

    我高聲大嗓地喊說著，但是心裏卻有著自喜的情緒涌現，畢竟這是尉遲巧玲出了餿主意，當然也是被我很高興的採納了。

    沉寂了好幾秒的時候，我看到楊處長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動了一下，有可能是在調整著坐姿。

    “周洋，好半天沒啃聲，我就知道你沒憋什麼好事情，這不，說出了讓人難以表態的話語嘛！”

    楊處長的喊話語氣來，好像帶出了驚訝的心情，但是，因為直升機的噪音影響，讓我並沒有感覺清楚。

    “不是憋出來的，而是你剛剛提到，有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張排長的特戰部隊。可是，誰都知道，有必要的標準很難判斷，在什麼情況下，纔是用武力的成熟條件。如果我判斷錯誤的話，那麼後果由誰來承擔就成了大問題，畢竟那是特戰部隊，而不是咱們的破密行動隊，更不是一般的武力。”

    我將尉遲巧玲出的主意，稍微婉轉地表達了出來，不至於讓楊處長為難，也不會引起其他隊員的恐慌心理。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凡是涉及到武力的行動，必然是最恐怖，最驚悚，又是最難以完成的任務，所以會給隊員的心理造成重負。而我這樣的模糊要求，並不會直接將恐怖的資訊傳遞出來，只是讓隊員感覺到我是在努力著爭取能夠調動特戰部隊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