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局勢
城中很快就穩定了下來。
任何的勝利,最終結局都是一群人統治另一群人!
只要不做的太過份,想要一個人統治大家,稍微分下一點權力去,所有人都會自發維護新成型的秩序。
太守大人傷的很重,還沒有甦醒,李牧原就順理成章的成爲了政事、軍事的最高首腦。
在他的指揮下,城裏安定下來。
該死的人都死了,不該死的人只會被扒一層皮。
監獄裏好吃好喝,卻就是不讓人出去!許多家主們也明白,自己之前的行為,導致了國公採取這種方式讓他們出局。
其實這樣也好。
總比丟了腦袋的姬家家主強。
只要不死就好。
城內穩定,大批原來的守軍被裁換,老弱病殘一律踢出去,懂事的,手乾淨的,去城裏維繫治安!兵痞們,偷雞摸狗,遇敵猥瑣的,就地被殺的被殺,被趕出城的趕出城。
用冷曉飛的話來說,李牧原只留下一群棒子!
臨江城守軍數量眾多,既是經過了篩選,也依舊有五千餘人!
這些人,李牧原給他們起了一個新名字,陷陣營!
只可惜,臨江城往年疏於訓練,這些人的力量大多介乎於鄉勇和普通農民之間,想要用,先要練!
這事李牧原親自抓,他提拔了原來軍中一批中下層軍官,親自帶隊操練幾天,然後就讓士兵們出城。
由冷曉飛的軍隊和陷陣營組成的聯軍,開始進軍周邊的城市!很快,在真正的軍伍生活中,士兵們開始有了一點樣子。
而周圍郡城防禦堪憂,大多抵抗了一天半天,就宣告投降,恰到好處的戰鬥也成了練兵最好的場所!
冷曉飛很鬱悶,知道自己成了保姆!但他心中軍人的使命又讓他全新全意的堅持。
十九天,下了三座城。
冷曉飛更鬱悶,他剛覺的痛快,舒服,士兵們的勁頭剛剛挑起來。李牧原就下達了停戰的命令。
這時冷曉飛纔有點慌,他發現這幾日攻佔的三座城,海河、安寧、天惠恰好與臨江城成犄角之勢!而這個犄角直麵的,就是長沙城!
“難道國公有不臣之心?”
這個想法泛上冷曉飛的心頭,說實話,李牧原的官爵再大,有些事也是需要按程式的!這些日子李牧原命令下了許多,有許許多多違規的地方……
有些事,本來是隻有人主能夠做決定的。
“難道……”
就在此時,聖旨來了!
宣旨的太監對李牧原非常恭敬,甚至宣旨之前,先和李牧原商議了一下場合和時間的問題,然後才當衆宣旨。
“武德公忠心為國,掃除邪佞,誅殺首惡,朕心大悅!賞……”
一堆亂七八糟的賞賜,還有一件金龍紫袍。
這是王爺才能穿的東西,這暗示已經很明顯了,遠處跪倒在地的大戶和官吏在羨慕之餘,都在心底慶幸,幸好抱上了國公爺的大腿!這下可以青雲直上了!
剩下的絲毫沒有提李牧原違規的事情,只是聞言寬慰李牧原,讓他不要急,一定要穩妥行事,將叛逆殺的乾淨!甚至直接任命李牧原臨時代理一切軍事政事,直到新任太守上任!
最後,稍微提了一句,希望李牧原儘快收復長沙城!
這不像是聖旨,倒像是朋友之間的通訊!
這讓站在李牧原一方的人信心大增!傳言國公爺和皇帝乃是生死的交情,果然不錯!
李牧原接了旨,又在黃鶴樓辦宴,款待傳旨的太監。
太監對李牧原十分恭敬,甚至看起來有點畏懼他!喝多了,話多起來,就說李牧原孤身一人在皇宮大殺四方,趕走楚王的一日,他正躲在一處隱蔽處!全程目睹了國公爺的威風!
很多人對地仙沒有什麼瞭解,只是知道國公是一等一的高手!此時太監這樣說起來,許多家主聽得目瞪口呆,有人甚至連杯子都拿不穩。
“國公爺!您是大徐的功臣,咱家敬您一杯!”太監站起身,深深一躬,喝乾了杯中酒,不知不覺流下眼淚來。
李牧原忙問何故悲傷?
太監苦道:“我在這裏吃著美酒佳餚,過的乃是神仙般的日子!真是享受!可在宮裏,天下亂成一團麻,陛下已經好些日子沒心情吃飯了!我伺候陛下,知道!陛下每天只喝點稀粥,別的什麼也用不下!我自己在這裏大吃大喝,心裏覺得對不起陛下!”
說罷嚎啕大哭,十分傷感,又說:“這長沙王深受皇恩,多受先帝褒獎!咱家曾見過長沙王入京覲見,原本以為是國之棟樑,忠誠可靠!沒想到竟然做下如此之事!真是可恥,真是可怒!”
言罷,又在地上叩頭,慌的李牧原趕忙攙扶起來,太監又道:“您這金龍紫袍穿上了,就差個時辰了!以後也是主子!咱家給您磕個頭不算什麼!再說,咱家這不是給您行奴才禮,這是看著國公爺運籌帷幄,轉眼間就能攻下長沙!為陛下解憂,心中感激!”
太監的一番作為,瞬間給宴席開了個高調,大部分人開始順著太監的話,捶胸頓足者有之,發誓報效陛下者有之!原本是接風洗塵宴,卻成了表忠心的宴會。
有些人原本猜測國公爺有別的想法,偷摸打量著李牧原的表情,想找出一絲不痛快來!結果無論怎麼看,李牧原的臉上都與此刻的場合完美融合在一起,沒有半點不痛快。
有些人放了心,有些人又稍微有一點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失落!想想,立刻就隨風去了!
酒過半酣,李牧原就叫停了宴席,親自送太監去休息。
剛進宅院,原本醉醺醺的太監臉上瞬間清醒,叩首在地:“星盤三等星,成君見過國公爺!”
李牧原默不作聲,就讓成君在地上跪著,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才緩緩說道:“上一個星盤三等星,也是在這處院子見的我,結果那廝刺殺了冷將軍的部下,將屍體塞到井裏,偽裝成他的樣子,然後試圖刺殺冷將軍!卻被我安排的人當場格殺,可惜腦袋壞了,直接爛成一灘泥,不然現在還能讓你看一看。”
成君額頭見汗,叩首流血:“奴才必然忠心為國!不敢有私!那廝深受皇恩,居然敢背叛陛下!陛下知道這事之後,也是雷霆大怒,將最愛的茶杯都摔碎了!那廝欺上瞞下,隱瞞長沙王的訊息,還跟外敵勾結!實屬十惡不赦之罪,陛下已經將那廝全家抄斬!
國公爺,陛下讓奴才給您帶話:做的對!不清內,何以御外?斬草除根,殺個玉宇清靜!”
“好!”李牧原點頭:“我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當時就安排人狠狠清掃了一遍,可能掃的過了,也可能掃的不乾淨!
不過無論如何,星盤都要有人管理,之前我提拔了幾個不成器的,既然有您來了,那就物歸原主!不過他們久居當地,也是熟悉,明日你們就相互配合,將各處的釘子都拔出來看一看!看看坑底下,是不是還有什麼淤泥!”
成君苦澀應道:“是!”
又說:“長沙城那裏,還望您多上點心,早日攻破,陛下心安啊!”
李牧原答應一聲,拂袖離去。成君跪在地上,久久不敢起來,過了約麼一個時辰,他才活動活動身體,慢慢站起身,苦澀笑道:“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啊!”
有了聖旨為李牧原背書,李牧原的行為一下子正統起來!原本稍微有些不順暢的地方一下子徹底通透。
許多人都盼著李牧原下達進攻的命令,只要攻下長沙,那就是大功一件!結果李牧原遲遲不下令,反倒是派自己的任命的軍事長官,加緊訓練四城之兵。
除此之外,他嚴禁出戰,開始在四城大肆搜捕!拔出了許多淤泥。
就當人心惶惶之時,李牧原新的命令又到了,他要求四城之軍、配合緝捕,將臨近的一切武人繩之以法,押付臨江城!膽敢反抗,殺無赦!
這道命令有些奇怪,不過也確實有些武林門派自持武力,悍然反抗,結果好幾家武林門派前腳打跑了衙役、後腳家主就莫名其妙死了,一時大亂,不知道多少人被抓起來押付臨江城!
至此,四城徹底乾乾淨淨,李牧原又催促士兵,進入山林,尋找潛逃躲藏的武林門派!他對這事幹的非常起勁,遠遠比攻克城市來的上心。
於此同時,一個重磅訊息突然在臨江城炸響。
朝廷派出了新任的太守,他星夜兼程,已經到了城外五十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