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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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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否“顧大神探”本人

    回到位於同集區的租屋時,天色已經全黑,顧謙非也是身心俱疲,但是他卻不敢休息,而是開始整理東西,準備當個“逃犯”。

    目前“兇案現場”姦殺案所有的線索都對他非常不利,可以想象,警方用不了多久就能鎖定他這個“嫌疑人”。

    “兇案現場”外間的牆上掛著營業執照,上面的法人代表名字清清楚楚地寫著“顧謙非”這個名字。同時只要警方調閱阿羅海城市廣場的監控錄影,肯定也會確認死者遇害時間,他人一直都在店裏不曾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是否有證明自己無罪的證據。

    然而答案是沒有。

    顧謙非剛剛進入“兇案現場”裏間的密室時,曾經看到女大學生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發上。但是他相信,被趙富貴派來的殺手既然要嫁禍給他,那麼女大學生當時肯定還活著,才能確保死亡時間與他在場時間的一致性。

    因此排除掉不為人知的真兇之後,他是唯一在場的人,在警方眼裏天然就是個嫌疑人。

    另一方面,顧謙非雖然是被打暈了,可是後腦勺上沒有任何傷口或者是淤青。殺手應該是使用了包有軟墊的鈍器擊打他的後頸,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因此,他無法向警方證明自己當時受到過攻擊並處於昏迷狀態。

    不利的證據倒是有一大堆,女大學生的身上有顧謙非的指紋、皮屑甚至精液,單單這些就足夠致命。

    透過現場採集到的這些DNA證物,十個小時之後,警方就能初步判定“兇手”是顧謙非。加上他確實存在逃逸的行為,估計明天一大早,相關的通緝令就會發布出來。

    也就是說,今晚如果他繼續待在租屋裏,明早被捕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還不如乖乖地去警局自首。既然下午他選擇了逃跑,就沒有理由坐以待斃。

    帶上包括膝上型電腦在內的重要物件之後,他連夜離開了租屋,喬裝打扮之後前往附近汀溪水庫風景區邊上的民宿暫住。

    這種民宿因為不是正規經營,所以也不存在使用身份證進行登記的要求,不會在通緝令釋出的第一時間被人舉報。明天會怎麼樣還不好說,但是今晚應該能睡個安穩覺。

    汀溪水庫作為藏在群山之間的休閒度假區,與鷺城主打的濱海旅遊完全背離,基本上沒有外地遊客前來,多是鷺城本地人週末休閒遊樂的所在。今天是週三,還在上班時間,前來這裏遊玩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各家民宿要麼沒開門,要麼早早關了門。

    顧謙非花了半個小時東奔西走,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家還在開門營業的住了進去。就算這樣,那位六十幾歲的民宿老闆還用一副防賊似的表情打量著他,讓人心底裏直發毛。

    這家民宿的條件非常一般,就跟一般的住家一樣,除了一臺電視和一個小小的獨立衛生間,甚至連上網的WiFi都不提供。不過顧謙非並不是來這裏度假的,而是“逃亡”的,也就不介意這些細節了。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特別的疲累,本來想要直接躺下去好好睡一覺再說,想到下午的時候躺在密室的地板上,身上有些髒,於是還是強撐著去洗漱一番。

    洗澡的時候,看著衛生間鏡子裡的自己一臉的憔悴,難怪民宿老闆會用那種防賊的眼神看著自己。“可不就是個逃犯麼……”自嘲地笑了笑,他開始往身上打沐浴乳。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手臂上在粘上了沐浴乳之後,傳來了輕微的刺痛感。抬起手臂一看,只見臂彎處有個小小的紅點,並伴有輕微的炎症。

    仔細地觀察之後,顧謙非確認這是一個針眼。近段時間來,他根本不曾進行過任何注射或者抽血的行為,可見這是今天剛剛產生的痕跡,毫無疑問是殺手所為。聯絡自己被殺手取出精液的事實,應該是被注射了某種具有催情效果的化學藥物,難怪身體會如此疲勞。

    而且殺手顯然沒那麼好心,注射之前沒有對他的面板進行消毒,這才導致了針眼發炎的現象。

    也許這是一個可以證明顧謙非被人陷害的證據,他趕緊把身上的沐浴乳沖洗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來到民宿外間。

    民宿老闆這會兒正坐在大廳裡看電視,看到顧謙非走出來,立刻緊張地坐直了身子,做出防備的姿態,問到“你有什麼事?”

    顧謙非見狀苦笑道,“這附近哪裏有診所,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去開點兒藥。”

    民宿老闆一臉狐疑地又看了他兩眼,纔開口說到,“出門右轉,往前走五十米,再右拐,就能看到一家診所。如果沒開門的話,你可以敲門,醫生就住在那裏麵。”

    “多謝了,幫我留門,一會兒就回來。”臨走之前,顧謙非特地交待了一句。

    民宿老闆不置可否地目送著他離去,轉身走向櫃檯後面。

    不一會兒,顧謙非找到了民宿老闆所說的那間診所,其實也是一處住家,門口的店招上畫着紅十字,坐診的醫生正屋裏在看電視打發時間。

    “醫生,麻煩你幫我抽個血。”他開門見山地說明來意。

    “抽血?”那位歲數看起來還沒顧謙非大的醫生懷疑自己聽錯了,哪有人跑私人診所來抽血的。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顧謙非不得不編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是這樣的,我身體有點問題,醫生要求我每天晚上抽一管血用於檢測用。今天我剛好有事住這附近,只好找你幫忙。放心,該怎麼收費你說。”

    “好吧,可是我這裏沒有抗凝劑採血管,抽出來的血怕是儲存不了很久。”年輕醫生提醒到。

    顧謙非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總不能連夜跑去大醫院掛急診採血。“那就留在一次性針筒裡,你幫我存放在冰箱裏。”

    支付了額外的費用之後,顧謙非總算說服了年輕醫生幫忙保管血液,至於這管血能完好地儲存多久,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抽完血之後,顧謙非返回之前的民宿,只見民宿老闆正躲在櫃檯後面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時候,他聽到了背後傳來響動,回頭一看,民宿門邊的沙發上兩名警察站了起來,堵住了他的退路。

    下意識地,顧謙非就想要奪路而逃,但是他對民宿的格局並不熟悉,也不知道這裏是否有別的出口,所以暫時沒有輕舉妄動。雖然身體沒有動作,但是他的大腦卻已經極速運轉起來。

    “他們是來抓我的嗎?不應該啊。姦殺案是下午剛剛發生的,就算警方已經查明瞭‘兇案現場’的店主是我,也還需要透過DNA比對才能將我列為重大嫌疑人進行通緝。”

    眼前的兩位警察看起來都比較年輕,為首的那位還只是個一級警員,另一人甚至沒有警銜,臂章上還顯示著“協警”字樣。同集區刑偵大隊並沒有協警編制,重大案件也不可能由一級警員來帶隊執行,這兩人顯然不可能是專業的刑偵人員,應該是當地派出所的執勤民警。

    “應該只是民宿老闆覺得我可疑,報警過來檢視一下。問題不大。”經過簡單的分析之後,顧謙非相信眼前兩人並非爲了姦殺案而來。

    於是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準備回房休息。

    這時候,那位一級警員開口了,“站住,臨檢!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

    如果不是對警方的辦案流程比較熟悉,知道通緝令沒那麼快釋出,一般“逃犯”這會兒還真是不敢拿出身份證來。顧謙非卻大大方方地從錢包裡掏出自己的證件,交到對方的手裏。

    他注意到,這兩名警察竟然有些緊張,尤其是那位協警,身體似乎在哆嗦。於是他反問到,“警官,這是在查什麼呢?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市屬刑偵支隊的顧問,我姓顧。”

    一級警員聞言楞了一下,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又看了看手中的身份證,“顧謙非,海城人。你該不會是那個,那個‘顧大神探’吧!我的天啊!”

    “神探不敢當,但是我想你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顧謙非這才體會到名聲在外的好處,至少今晚可以省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你就是‘顧大神探’,應該知道下午發生的那件事,我們就是在查那個。”一級警員並沒有說得很明白,顯然是有所顧忌。

    聽到這個,顧謙非心裏不由得又是一陣緊張,難道發生在“兇案現場”的那起姦殺案這麼快就傳到了同集區偏遠的派出所來了?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這位年輕的一級警員不知道“嫌犯”就是顧謙非呢?

    這顯然不對。

    顧謙非也是關心則亂,心心念念都是自己被牽連的案子,一時間沒有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麼事。

    一級警員眼看著他居然不知道,不免有所懷疑,“你真是‘顧大神探’嗎?不然怎麼會不知道下午的那件事?”

    “哦,我只是顧問而已,不代表什麼都知道吧。”顧謙非不得不做出解釋。

    一級警員也是挺認真負責的,聞言做出決定,“既然是這樣,我需要給上面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顧大神探’本人。”

    確認身份?那還得了!

    相信顧謙非是“兇案現場”姦殺案嫌疑人的身份已經在覈實階段,即便DNA比對結果還沒出來,他依然是頭號嫌疑人。要是讓上面知道他躲在一個偏遠的民宿裡,首先會做的依然是把他先控制起來再說。

    顧謙非絕對不能讓一級警員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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