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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沒有硝煙的戰爭四

    ‘自己願意打仗嗎?那肯定是不願意的!如果自己作為一名軍人這樣想的話這就是叛國。可是作為軍人,誰都有一個鐵血的夢,有一個能夠建功立業的時代,有一位賞識自己的伯樂,再有一場正義的戰爭,那這樣的人生將是完美的。所有的軍人都希望自己參軍的時候能夠趕上戰爭,趕上大的災難。他自己也不例外,可是那真的要看戰爭的性質啊!如果像爺爺參加的那場戰爭的性質的話,自己也會選擇繼續打,也會拋棄自己的性命來取得那場戰爭的勝吧。可是現在的這場戰爭並不是正義的,可自己卻沒有辦法解決,這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連長就可以喊停的事。如果可以,他決定了明天早上和對面那個陣地上的軍事主官談判,讓自己的部下傳個信過去,約個地方談判。

    第二天早晨,遠處有的陣地上還有稀疏的炮聲、槍彈聲,而這片陣地上卻只有安靜和短暫的和平。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可能開戰、還會開戰。如果開戰的話,那他們這種短暫的安靜和平也都會消失殆盡的。

    石雲清剛從連部的地上坐起來,就聽見一位小戰士驚訝地喊;‘團長,連長,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啊?好像是剛剛對面丟過來的,上面曲裏拐彎的,都是我們看不明白的文字。‘趙然一聽說;‘小張,快,把你剛剛撿到的那張紙給我,團長可能認識。‘趙然接過小張遞過來的紙片,看了一眼說;‘呀,果真是越語呢!‘隨即,趙然就把紙片送到了石雲清手裏。

    ‘團長,這上面到底寫的什麼內容啊?‘趙然十分好奇地看著自家團長說。此時的周通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那企盼的眼神中卻洩露了他心中的想法。石雲清淡淡地笑說;‘其實吧,也沒有什麼的啊,就是今晚六時在後山見面談判啊,商討相關事宜。‘趙然和周通驚訝了一下,談判?這怎麼可能呢?趙然率先說;‘團長,這怎麼可能呢?不是你翻譯錯了,就是他們有什麼陰謀的。‘周通點了下頭,認同地說;‘對啊,團長,是不是對方知道我們陣地上的指揮官厲害,只要幹掉了指揮官,一切都好辦了,那他們也不是不用這種方法的。團長,別去了好不好啊!‘

    ‘哎!真難辦!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去的話會很危險,但有可能得到暫時的安定。不去的話是沒有危險,可是顯得我們沒有誠意了。如果我去,可能瓦解他們的軍心,那也將是成功的一半,而且還是上上策。所以,我還是決定去,以身犯險又算什麼呢?每次任務和計劃,並不是有百分百把握才執行的。好了,趙然,周通你們倆都別說了。趙然,今晚六點你和我一起去後山,如果到時候發現有異動,你速回。這事是我自己應下來的,一切後果有我承擔就好了。‘

    趙然無語地看著自家團長說;‘團長,你這是在說氣話嗎?就算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責任由你承擔,可是我是營長的警衛排長,是負責保衛營長安全的人。上次是敵人狙擊手鑽了空子,補救不及,才讓營長受傷的。現在,團長代理營長,我還是你的警衛排長,我要保護你的安全。上次那件事情讓我內疚了好久,可就別說你讓我棄你而去了。我的職責和我的良心讓我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你們半步,所以真有異動,我不會走的。‘

    石雲清聽到這裏,認真地看了她兩眼,突然笑了下說;‘哎!趙然,你真的很不錯,怪不得在這裏張華和你的關係最好,看來他是最賞識你的啊!我也有點欣賞你了,欣賞你的勇敢、才智和義氣。‘趙然笑了笑,平淡地說;‘營長和團長是兄弟,我們就是平時是兄弟,戰時他是**,沒有長官架子啊,所以我們營裡的都尊重他。其實吧,開始的時候人都會有不習慣和不適應的。‘石雲清說;‘好吧!那就這樣定下了,咱們去陣地上看看吧,看今天會有什麼事的。‘周通平定地說;‘是,團長!‘石雲清笑笑說;‘老周,你別這樣正式好不好啊?我們又不是下命令,你客氣個什麼勁兒啊?再說,你們營長在的時候,你們不也是挺隨便的嗎?現在到我這裏反倒如此正式,這是拘謹呢?還是把我排斥在外呢?如果兩者都不是的話,那就請接受我。‘周佟無奈地看著自家團長笑說;‘團長,你說笑了。我們沒有,只是習慣了這樣而已。‘周同以前只知道自家團長是個英勇果敢、說一不二、敢想敢幹的指揮員,可從來沒想到他的口才也這樣好,也是辯才,像他們這些人可真的是說不過啊!

    ‘老周,你都值了一夜的崗,先去連部休息吧,我在陣地上看著呢。‘石雲清平淡地說了一句。周通說;‘那真不好意思,還是我留下來吧!‘石雲清促狹地笑說;‘怎麼?你信不過我?還是怕我出賣國家、出賣領土,和敵人和談啊?‘周通趕緊說;‘團長,我沒有這個意思啊!我只是覺得這裏畢竟是我的陣地,我軍事主官不在這裏守著,成何體統啊?‘’’

    ‘老周,團長剛纔在開玩笑呢!‘趙然無奈地看了一眼周通說。

    ‘可是,老周,你們營長來了,你還守在這裏幹什麼?更何況,我現在可是代理營長呢,放心吧!你都守了一夜了,可以休息了,我來就好。‘石雲清無奈地笑說。周通只好去了連部。此時,石雲清正坐在老周的戰位上,而對面的戰位上,越軍的連長已經交帶他們,如果對面的中國軍隊哨位上不是他們經常見到的那個連長一定要去通知他。因為他很想知道那位會寫越南語,會說越南話的中國軍人是長什麼樣的啊,他特別想知道那位軍官晚上會不會去,會提出什麼樣的問題。

    越軍戰士見石雲清並不是經常在這裏出現的那位中國軍官之後,就跑進去報告了自家連長。那越軍連長跑出來之後,看到石雲清的那副尊容,不禁覺得如此俊美的男子怎麼能選擇參軍,怎麼會上戰場呢。此時,越軍連長站在雙方陣地的中間線上高聲用越語說;‘請問你就是那位寫越語傳單的中國軍人嗎?你會去今晚的約會嗎?‘趙然奇怪地看著那個大喊的越軍連長,石雲清卻笑了,也高聲用越語說:‘是的,我會去,你怎麼猜到是我寫的傳單?‘對面的越軍連長用越語說:‘因為我們沒有見過你,我們陣地上就有了傳單。不是你還能是誰啊!‘’石雲清淡淡地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啊?剩下的事情,我們晚上再談吧!‘對面的越軍連長只說了一個好,他們就各忙各的去了。

    趙然還是有點不放心,石雲清只說:‘那要不然這樣,你跟著我去,讓警衛排在目的地附近埋伏。‘趙然低聲地說:‘團長,如此甚好!‘。’隨即,他們就都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看著對面的越軍陣地,心裏也在想著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晚上,夕陽西下之時。石雲清平定地看著自己的懷錶,看著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兩位戰友,看著雙方的陣地,有點點的出神。他心裏的感受告訴他,對面的那個越軍連長是個有故事的人。

    五時三十分,石雲清低聲地命令:‘現在聽我命令,周通你帶著自己的部隊在這裏守著,密切注意敵人的動向。趙然,讓警衛排在目的地附近埋伏。如果敵人有異動的話,立即行動,如果敵人沒有動作的話,不要行動。你跟著我一起去談判。‘周通只說了句:‘是,團長,保證完成任務,保重!‘隨即,石雲清和趙然就離開了連部。

    ‘團長,我在前面探路,你小心點兒!‘趙然平靜地說,眼中卻有著執著和堅定。他也不等石雲清說話,率先走在了前面探路。此時,石雲清又想起了在第一次戰鬥中為他開路的那個人,那個正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兄弟。

    趙然見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就停下來了,說:‘團長,咱們先在這裏等等,等他到了再上前不遲。‘石雲清點了下頭,坐了下來。不久,趙然就看見三個人的身影,他們都穿著越軍軍裝,石雲清當然也看到了。趙然低聲地問:‘我們過去嗎?‘石雲清也低聲地說:‘看看再說。‘趙然和石雲清就看到中間的那位越軍軍官四處看,好像線上什麼人呢。石雲清斷定確實沒有埋伏,他們倆就一起向他們走去。

    當越軍軍官看到石雲清走過來之後,立刻向石雲清敬了一個越軍的軍禮,石雲清淡淡地笑了下,也回了一箇中國式的軍禮。之後,石雲清淡淡地笑說:‘敢問先生的大名?‘那位越軍連長低聲笑了下說:‘本人胡海新,敢問閣下大名?‘石雲清笑笑說:‘本人石雲清。‘胡海新笑說:‘你好,你不要誤會。我約你出來談判,只是想交流下而已。石雲清也淡淡地笑說:‘呀,原來是位朋友。敢問這位朋友,你為何厭戰到這種地步?越軍中厭戰情緒是很嚴重,可也沒有誰嚴重到你這種程度啊?‘胡海新平靜地笑說:‘雲清,你不知道,我們有很多人都是被迫上戰場的。上前線之前的十天,我剛剛從軍事學院畢業,那天我就結婚了。十天後,我接單了上級開拔的命令時,我的心裏就跟掙扎。按照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我是軍人,還是軍官,上級的命令我必須執行,可是我的心靈深處,我知道這是一場非正義的戰爭,我不能去打。我們祖輩遭受別人的侵略,我不想我們解放之後,打的還是侵略戰爭。我不知道,我該如何選擇。後來,我選擇去問了我的祖父,他是經歷過那場解放戰爭的人,他覺得越南中國永遠友好,他是接受過中國圓珠的那批人,他也不希望我參戰。可是我還是來了。我不能違背國家和軍隊的命令,所以我來了。可是我不希望打仗,我只希望在上級沒有命令必須開戰的時候保證我們雙方的和睦相處,保證和平,如此就好了。如果上級有什麼命令必須開戰的話,你可以向我們開槍,你看這樣可以嗎?‘

    ‘這樣當然可以啊,其實我們雙方也不損失什麼啊!這樣不正好嗎?‘石雲清依舊平靜地笑說。

    ‘連長,連長,你快看,你還記嗯這位軍官在哪裏見過嗎?‘隨行的一位越軍戰士焦急地問著身邊的越軍連長。胡海新無奈地看了眼自己的部下,說:‘怎麼了?你又發現了什麼啊?‘那位越軍戰士低聲地說:‘他可就是奇襲我們指揮部的那個帶兵的總指揮呢。‘胡海新一聽這話,驚訝了一下說:‘什麼?他就是那個讓我軍聞風喪膽的指揮員啊!‘石雲清見他們正在低聲地討論,平淡地笑說:‘胡連長,你們在討論什麼啊?可以說來聽聽嗎?‘胡海新只是笑笑說:‘雲清,我想知道前幾天偷襲我們指揮部的指揮員是誰啊?‘石雲清淡淡地笑說:‘不是別人,正是本人。‘胡海新淡淡地笑說:‘那種膽識可真是讓人敬佩啊。只有四個人,卻把我們指揮部成功地打掉了。‘石雲清只是淡淡地說:‘沒什麼的,不值得一提的。不是我們運氣好,怎麼能打的過你們的官兵啊。‘

    ‘那,雲清,你說話算數嗎?‘胡海新有點不放心地看著石雲清說。

    石雲清有點無奈地說:‘胡連長,怎麼可能的啊?我們說話可從來都是算數的哦,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啊?‘胡海新笑笑說:‘不是的,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害怕在此之後,你們還來攻打我們。畢竟我們不是戰爭之神,我也不想做校正的寵兒,我只想保證我手下的將士可以在戰爭結束之後能夠活著回自己的家鄉,這是我最大的夢想。‘石雲清淡淡地笑著用越語說:‘你放心好了,不會的,我是軍人,軍人做事從來都不會有詐的。‘胡海新笑了笑說:‘我國也學習過《孫子兵法》,裡面可是有兵不厭詐這一說法的。‘石雲清淡淡地笑了下說:‘那是戰術。兩軍對壘,兵不厭詐是正常的事情,但是軍人素質是不能有詐的,否則就是我們一個民族的事情了。‘胡海新笑說:‘那就好,那就好。‘石雲清淡淡地笑說:‘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我們有事情互相通知,我們會遵守自己的諾言。那我們可以告辭了,希望下次再見面相談,還能這樣友好和睦。不過我希望那時候是真正的朋友,是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而不是兩個群體之間的交流。‘胡海新笑笑說:‘好的,雲清,我會努力為這個目標而奮鬥的。我也希望下次會談是我們兩個人的,告辭了。‘石雲清平淡地說:‘我知道,我會的,不送。‘隨即,胡海新帶著他的部下走向自己的陣地,石雲清’則帶著趙然回到了連部。

    在回去的路上,是尋思你一直在想著心事。趙然開口說:‘團長,你為什麼要說出自己的大名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生命是有多珍貴啊?你急不怕別人槍打出頭鳥嗎?‘石雲清平靜地說:‘我有這麼珍貴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怕這些的,我只怕沒有挑戰的。‘趙然無奈地笑說:‘好吧?團長,我可真佩服你呢。’不知過了多久,趙然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淡然地說:‘團長,你說我們的談判能成功嗎?我們只是口頭交涉啊,沒有白紙黑字,我怕不保險。‘

    ‘怕什麼啊?有什麼好怕的啊?你放心好了,他們要是不守信的話,我們就會開火,絕不損失任何的。他們如果不遵守’諾言的話,我們便可以相安無事。‘石雲清十分平淡地不在意地笑說。趙然看到這副場景,真的是真的是無奈至極了,說:‘團長,你可真行啊。你真是很無賴,別人應該都不知道的吧。不過沒辦法的,打仗都這個樣子。‘石雲清平淡地笑說:‘是的啊,戰術可以詐,軍人誠信不可以詐。平時,大家都是朋友。戰時,雙方爲了各自的國家利益,就會是敵人。‘

    當他們回到營地之後,周通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只說了一句:‘團長,我們以前知道你打仗英勇果敢,現在我可知道你是有勇有謀的,而且談判也是一把好手呢。以後我們跟著你,保準能成大業呢。‘石雲清聽了這話,’只能淡淡地笑了笑。

    此時,越軍指揮部裡,一位戰士說:‘連長,你確定是跟他談判去了,我們能相信他們的話嗎?你可別忘了前幾天他還打下了我軍的一個指揮部呢!你不為他們報仇,反而與他和解。如果是其他人來和談,保準沒事,可偏偏是他。‘胡海新納悶地看著自己的部下說:‘為什麼’不能是他?難道你們認為有仇要報,我這樣做就是叛國嗎?可是你們知道嗎?軍人都仰慕強者,這場戰爭並不是正義的,我們沒有叛國,沒有損失任何。如果有軍令下來我們沒有抗令不遵的道理,我們只想把傷害降到最小,僅此而已。‘胡海新的那些部下只說:‘連長,對不起,我們誤會你了。‘另一位戰士也說:‘連長的決定都是英明的,我們誓死跟隨連長。‘胡海新無奈地笑說:‘你們這群小子,真是的,我們可都要誓死跟隨軍隊的。不過前提是哪場戰爭是正義的,是有意義的。如果像越南解放戰爭和抗美戰爭一樣,我也絕不含糊。我們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應當是根據形勢和情況才行的。‘那些戰士都圍在他的身邊笑。

    自此之後,數十天之內,雙方再沒有出現一次動手。就算是張華回來了,他們也都是按照之前的談話執行的。直到越軍下令小股部隊攻擊目標後,雙方纔又起衝突和戰火。可是,在這之前的這段和平不僅是石雲清希望的,也是胡海新希望的。

    戰爭面前,一切可以改變戰爭狀況的手段,他們都會去使用的。人民反對戰爭擁護和平,為人民著想的軍人也會採用那些手段。如果用自己的力量可以讓戰爭少發生幾次,那麼他們也甘願捨棄自己的生命的,或者捨棄一小部分人的生命的,這是所有的軍人都希望的。可是,戰爭還存在,戰士也還存在,把握戰爭的開端和結束並不在他們,他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爭取戰爭的早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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