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4章艱苦的歲月二

    石震平靜地笑說:"呦,我可真沒發現,什麼時候你的口才變的這樣好呢?我可以明確而且義正辭嚴地告訴你,我不是不相信你們的勇氣和毅力,而是不希望你們付出更大的代價。你們是我們軍裡的尖刀,是這支部隊中最優秀的部隊。我還要讓你們繼續訓練,還要讓你們以後有更大的作用呢。如果連軍裡的尖刀部隊都保不住的話,那我也就不配當這個軍長了。這些糧食你必須得給我運回部隊去,這是命令。振華,你不要辜負我的心意,執行吧!"石震的這種威嚴和決絕還是第一次表現出來,這是一名優秀的指揮官應當具備的素質,但有時這種氣質也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後果。

    "軍長,怎麼說,你也得給軍部的機關人員留下來兩袋吧。"張振華有點懇求地看著自己的軍長說。

    "不行!都運走,我們機關人員的訓練比你們好多了。再說我們也有地,可以自食其力嘛。"石震十分平靜而又堅定地說。

    "好吧,軍長,你也要保重!"張振華十分平靜地說。隨即,張振華就帶著'談判'以失敗而告終的結局離開了軍長的辦公室。

    當張振華從軍長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語調極其平靜地說:"同志們,我們把糧食運回去吧,我的'談判'已經失敗了。我們無法違抗首長的命令,只有進行艱苦卓絕的訓練,以此來更好地保衛我們的祖國。出發吧!"於是,所有的弟兄都背上糧食向團部前進。(分隊長級別相當於團長)。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分隊長的身體會出現一些不正常的現象。隨即,張振華就被肩上的糧食袋子壓倒在地。

    一連長林志超看到這種情況後立刻放下自己肩上的糧食,將壓在分隊長身上的糧食袋子移開,雙手搖晃著他的身體,低低地呼喚:"隊長,隊長,你醒醒啊,醒醒!你這是怎麼了啊?"當他看到隊長還沒有醒來,就說:"弟兄們,你們先在這裏看著糧食,一位弟兄跟著我把隊長送到軍區總醫院。"隨即,林志超就背起隊長和另外一個弟兄飛快地跑向軍區總醫院。

    當他們都在焦急地等待的時候,醫生卻不緊不慢地檢查著張振華的身體。他的身體素質一向都很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況。這時,林志超十分焦急地說:"醫生,我們隊長到底是怎麼了?是得了什麼病啊?"醫生十分平靜地說:"是嚴重的水腫,不過我還沒有給他檢查腎呢,等檢查完了以後,才能開藥的。"林志超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不久,醫生出來了說:"你去給他辦理住院手續吧,他雖不是腎出了問題,但也要住院治療,以便調節他的胃。他這是現在經常出現的由於糧食不足而大量喝水造成的水腫。這種水腫雖然對身體的損害很小,但是也有影響。爲了他的身體健康,必須要住院。"林志超十分平靜地說:"我這是學生,我懂得科學,也相信科學。"隨即,林志超就去辦好了住院手續。

    這時,張振華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十分平靜地說:"我這是怎麼了?我這是在哪裏啊?"林志超十分平靜地說:"隊長,你剛纔暈倒了,我把你送到了醫院。"張振華十分平靜地問:"那糧食有人看著嗎?"林志超十分平靜地說:"就我們兩個送你來的,其餘的弟兄都在那裏看著呢。醫生說了你的病不重,但是必須得住院。隊長,我已經給你辦好住院手續了。隊長,我先回去了,馬上我會讓你的通訊員來照顧你的。"張振話十分平靜地說:"這裏有護士照顧,你就別讓他來了。你回去告訴政委,我不在的時候,由他暫時管理隊裡。你也知道的,咱們的政委是全能政委。"林志超也十分平靜地說:"是,隊長!我記住了。"隨即,林志超和另外一個弟兄就走了。林志超所在的那個連是在淮海戰役之後擴編的老連隊,是隊裡的命根子。

    林志超他們出了醫院,快步走到那群弟兄們面前。一營長首先焦急地問:"志超,隊長怎麼樣,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啊?"林志超的眼神黯淡下來,但還是沒有回答營長的問話。

    "志超,你別不說話啊!你快點說啊,隊長到底怎麼了啊?到底可嚴重啊?"營長那平日裏堅定鎮靜的聲調變得如此焦慮不安。

    "營長,你彆着急。醫生告訴我隊長是由於長期喝水而導致的嚴重水腫。醫生說一定要隊長住院,我就給他辦了住院手續,一直等到隊長醒來,我們纔回來的。醫生還說這個時期幹部出現這種水腫的情況,是很多的,因而大家都不用擔心。""林志超依舊保持者和他性格相同的沉穩,平靜地說。

    "那就好!弟兄們,現在咱們把糧食運到團部去。隊長的身體已經是如此虛弱了,居然還能堅持到這種地步,真是有很大的耐力和很強的意志力啊。現在,所有同志聽我口徑,出發!"一營長十分平靜地說。

    "可千萬不要再有同志暈倒了!"林志超在心裏默默地說。一路上,再沒有同志暈倒,他很慶幸,他可不希望再有同志出現隊長的那種狀況了。

    當他們到達隊部之後,林志超說:"營長,你們把糧食送到倉庫裡,就可以先回去了。我還有些事要向政委彙報,所以我晚點回營裡。""好,我知道了!"營長又恢復了往日的那種平靜。

    "報告!""進來!"

    政委郝輝見他們運來了糧食,十分驚訝地問::"志超,這時從哪裏來的,這都是要運給誰的啊?隊長不是和你們一起出去的嗎?他怎麼沒有回來啊?"林志超邊整理著糧食袋子邊說:"政委,你這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先回答你哪個好了。"

    當林志超看到政委有點無語望天的表情時,才正經八百地說:"政委,現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這些問題了。這這糧食,是軍長爲了接濟我們,讓吳永同志和咱們隊長一起去買來的。隊長不想這樣的,就去和軍長磨嘴皮子,最後還是以失敗而告終。隊長把糧食放到肩上,走的還沒有二十米,隊長柳暈倒了。我和另一位同志就把他送到醫院,等她醒了我們纔回來。"

    "那醫生有沒有說,隊長是什麼病?嚴重不嚴重啊?"郝輝十分焦急地說:"

    "嗯!隊長的病不嚴重,只是由於糧食不足而引起的水腫,這段時間這樣的情況很多的。"林志超十分平靜地說。

    "哎,都怪我沒有看好隊長!他整天喝水,把自己的那份糧食也勻給大家,開始還有些餅乾可以充飢,後來就什麼都沒有了。"郝輝有點後悔地說。

    "對了,政委,還有一件事隊長讓我轉告你,他說住院的這幾天由你管理咱們特戰分隊。"林志超有點俏皮地笑著說,他也只有在和政委交流的時候,纔會露出他那適合年輕人的笑容。

    "志超,我知道了,謝謝你來轉告我這些。"郝輝十分平靜地笑說。林志超也笑了下說:"那好,政委,我先走了。"隨即,林志超就走了。又過了幾天,吳永來了一趟特戰分隊。

    "報告!""進來!"

    "呦,吳連長,你這軍部警衛連連長來我這裏,是不是有什麼新的任務啊?"郝輝站了起來,幽默地笑了下說。

    "哎,你們張分隊長呢?我可是來找老戰友對殺的,並沒有什麼別的任務。"吳永十分平靜地說。郝輝十分疑惑地問:"對殺?難道你也練過武術?"吳永依舊笑著說:"我可是學生,怎麼能會武功呢?我知道他的象棋很精,特意在休息日的時候來向他請教。"郝輝十分平靜地說:"不巧,他不在隊部。要不,咱們倆來一場對弈唄,你覺得如何?"吳永依舊保持者笑容說:"哎!我聽說了,政委也是高手,當然可以啊。我是不管勝敗的,只爲了請教。"

    當他們下完了兩盤棋之後,吳永起身告辭時說:"郝政委,我要告辭了。既然張分隊長不在,這些禮物就由郝政委代收吧。只不過,這些禮物並不是我送的,也不是專門給老戰友的。這些,是軍長送給全隊官兵的,請郝政委不要客氣,代為收下吧。"

    "好,我代表全隊官兵收下這豐厚的禮物,軍長給我們送來了戰勝困難的方法,連同戰勝困難的信心也一起送來了。"郝輝十分深情地說。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吳永說完,隨後就走了。

    石震作為一位軍長,他關心自己的部下,這沒有錯。可他卻不知道,自己的部隊裡發生了比缺糧更加嚴重的事情。

    軍人是知道紀律的重要性的,也應當能夠了解到政治局勢。糧食,不單單是物質問題,有時也可能引起人們的思想變動以及嚴重的事情。

    思想上產生的問題,是由於物質上的極度匱乏,這種境況也會讓人產生過激的行為的。如果是在戰爭年代,物質上的匱乏他們是可以忍受的,而且也會創造出來奇蹟的。

    可是現在,手槍團裡出現的這件事情,卻是對指戰員的一種考驗。

    那是週末的時候,一位山西籍的營長,他也是在很年輕的時候參加瞭解放軍。當然,他的兄長也是一位優秀的地下黨員,轉戰南北,犧牲在解放全中國的戰鬥中。當時他聽到了從部隊裡傳來的訊息,立志要加入解放軍,為兄長報仇。他曾經在和哥哥分別的時候立下誓言:"哥,你在前方殺敵立功,我在後方讀書報國。若是你戰死沙場,我也會去參加戰爭,我絕不會給你丟人的!"也不知是老天爺故意戲弄了他,還是拯救了他,他就這樣參軍了。他不是別人,正式手槍團一營長姚剛。

    爲了應對隨時發生的事情,當時的部隊都配備了實彈。當他聽到了自己的老母親也是死於這場飢餓的訊息後,他悲痛欲絕。他拿起自己經常用來訓練的無四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他當時已經到了十分激動的地步。幸好這時,他的警衛員看到這種情況立馬將他按倒,奪下了他手中的槍。警衛員十分難過地說:"姚營長,你怎麼能這樣啊?平時你可是最理智的,現在怎麼如此這般衝動?"

    "……"姚剛無語,一種壓抑在心底裏的痛苦無法發泄的抑鬱。

    教導員也十分堅定且嚴肅地說:"警衛員,吧營長給我關到禁閉室,讓他好好冷靜冷靜,我馬上去團部。"警衛員只好客氣地說:"營長,請你暫且委屈一下吧。"姚剛是個才思敏捷的人,他知道段豐這樣做並不只是爲了讓他反省過錯,同時也生氣他的衝動。他一衝動,會有可能讓部隊受到很大損失的。段豐的用心十分良苦,他不得不佩服。段豐很得體地維護著他的尊嚴,也十分小心地維護著他的生命安全。不久,政委便被請來了。段豐去請教政委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時,政委十分平靜地說:"這當然要關一陣子禁閉,讓他那根緊張的神經能夠放鬆纔不會再做這種過分激動的事情。不過,我們還是應當去儘量開導他纔好。你雖然是營裡的政治主官,但是你不瞭解他的脾氣,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轉過彎來。人的思想是很難轉變的,我會有很多方法勸他的。再說,你要負責的是全營官兵的政治思想問題,所以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是,政委!"段豐十分平靜地說。

    "現在我想先去禁閉室,和他初步談談。我曾經和他兄長是戰友,是他兄長的老部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也許可以勸得動他的。當時我和他的兄長都同在游擊隊裡工作,他還在白區上學,他是學校裡成績最好的學生。當時他兄長所在的部隊要被編入正規軍時,他去送過我們。我比你更瞭解他的性格,所以我比你更有優勢。"政委十分平靜地說。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