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殘酷的戰爭三
下午四點左右,天陰沉沉的,孟遼和於倩被送到了團指。石雲清親自借貸她們,孟遼平靜地說;‘石大哥,我真的沒想到會是你的部隊呢,我居然能來你這裏。‘石雲清平淡地笑說;‘同志,你認識我嗎?‘孟遼淡淡地笑著說;‘雲清大哥,我可是認識雲華哦。雲清大哥,你離開家已經有十來年,不知道後來家裏發生的事情很正常。雲清大哥,你猜猜我和雲華是什麼關係呢?‘於倩聽到這裏有點想笑,但看到孟遼投來的白眼,還是沒笑出來。石雲清平靜地笑說;‘孟遼,你該不會是我家老三的媳婦兒吧?‘
‘哈哈哈哈!‘於倩實在是憋不住了,就大笑了出來。
‘雲清大哥,你是神啊,要不要這樣會猜啊?‘孟遼有點無語地看著他說。
‘孟遼,於倩,你們倆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先給他們營打電話,讓他下來接你們,前方很危險的。‘石雲清依舊淡淡地笑說。
當張振接到石雲清打來的電話之後,只對自己的警衛員說;‘小馬,走,跟我去團指接醫生。快,讓教導員趕緊回營指,讓副營長在陣地上和官兵交流。‘警衛員小馬趕緊跑去找教導員了,歐陽文華知道以後就趕緊通知官兵們穿好衣服等著醫生來,而歐陽文華也回到了營指。
小馬見營長走的很快,就快步跟上去說;‘營長,你慢點行嗎?你不是說過你最怕前線有女的上來嗎?現在怎麼這樣急呀?營長,你別跟我說上來的是你女朋友哦。‘小馬眨巴著機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家英勇無畏的營長說。可是,他聽營裡的老兵班長議論營長這麼多年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沒有女朋友的呢。現在戰時,營長一心撲到工作上,其他什麼都不問的。
‘你小子,又在打探什麼訊息呢?你不知道這回來的可是醫生,是我請團長向總醫院申請,纔派下來的嗎?我們不去團部接,還能讓團長送她們上來啊?還有,這是戰場,不是後方談情說愛的地方哦。‘張振送了他這一段大道理之後,又在他額頭彈了一個板栗。
‘好吧,’營長,算我胡思亂想了,可是我只是開個玩笑,但願這個玩笑不要成真啊。"小馬在心裏暗笑。他們就這樣,一路笑到了團指。
"報告團長,二營營長張振前來報到,請指示!"張振一個瀟灑的敬禮,表情又不失嚴肅,顯得他更加英俊帥氣,而這一幕恰恰落在了於倩這個江南姑娘的眼中。她的冒出了亮晶晶的星星,但同時她的心裏也刻上了深深的印記。
"張振,你是故意來整我的吧?你來我這裏還這麼嚴肅,我這裏又不是師長、軍長、老**辦公室,你放鬆點,這不是攻堅任務哈。"石雲清被他這一出弄得有點哭笑不得。
"好吧,是我的錯,雲清兄長,別批鬥我了好
嗎?"張振趴在桌子上,又恢復了大學時的懶散。於倩聽著他們的對話,覺得他們是比親兄弟還親的關係,覺得他們說話很自然,已經沒有了那種軍人該有的嚴肅,於倩覺得這樣的人很親和也很嚴謹。
"停,張振,這次讓你們營派人來接,怎麼你親自下來了?這麼重視後方醫院醫生的支援啊?張振,你總這樣,你讓歐陽情何以堪啊?上面給你們營派去個教導員,可不是讓他閒的沒事幹的,放在那裏成擺設的,知道嗎?"石雲清有點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這個摯友、兄弟和部下,平淡地笑說。
張振知道石雲清的意思,擺明了在說想這樣的事情你沒必要親自來的,也許是不想讓他太累,也許是告訴他教導員不是擺設,而自己只是想用這種機會多見幾次麵而已。張振只是淡淡地笑說;"雲清兄長,你又在開我的玩笑了,哪次你讓我們營派人來我不是親自來啊?我還想多讓他們休息會兒,讓他們多體驗下戰中少有的空閒時間呢。
"呵,你小子,你就給我貧吧!我知道你的口才有多好,你就故意整我吧,你!"石雲清假裝生氣地說。
"好了,雲清兄長,咱們先交接下任務,再敘舊好不好?"張振又換上嚴肅的表情和石雲清說話可無論是那種樣子的張振,都完完全全地落在了於倩的眼中。於倩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會有心動的感覺。
"好吧!來,張振,我來介紹下這兩位同志,她們是後方醫院派來的醫生,是優秀的戰地救護隊醫生。這位是孟遼,這位是於倩,以後的這段日子,她們可都跟著你們營了,你可一定要保證她們的生命安全,切不可有任何閃失。"石雲清又恢復了平時的那種嚴肅。
"雲清兄長,我會照顧好她們的,可是你這次為什麼動靜弄得這樣大啊?雲清,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啊?快,老實交代!"張振一臉嚴肅地看著這個十來年對愛情特別執著的戰友,裝的還挺生氣的。
"張振,你小子在胡說什麼呢啊?你嫂子要聽到你這樣說,非得讓你氣死不成。你說,在學校那會兒,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你也是喜歡無聊八卦的啊?你說,你一個練武之人,性格可真的不像是練武的啊。"石雲清拍了張振兩下,有點生氣地說。
"那雲清兄長能給我解釋下你剛纔的命令是什麼意思嗎?"張振好整以暇地看著石雲清有點真生氣的樣子,又無法忽視自己的好奇心,就問了這麼一句。
"想知道情報,自己想辦法獲得。"石雲清扔了這麼一句,轉身就走了。
"政委,這到底什麼狀況啊?我不就說了那麼一句嗎?"張振有點迷茫地看著自家團政委說。
李濤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拉他到自己的帳篷說:"張振,你知道的,咱們團長對我們兄弟向來都是一視同仁,沒有私心,就連咱們嫂子都沒有例外。可是這次咱們團長有私心了,就因為孟醫生的一句"雲清大哥",這個我們都叫習慣的稱呼從別人的嘴裏喊出來,有不同的意思。孟醫生是雲清兄長三弟的妻子,而且是火線結婚的。自從開戰,咱們團長三個兄弟都在火線上,只有四弟還在上學。因而,雲清兄長對待她們就特別點。還有,你有沒有發現於醫生對你有點點的意思啊?"
"政委,什麼?你這一大段話資訊量也太大了吧。"張振看著這位比雲清兄長年輕兩歲的兄長說。
"你別賴我,你看我也沒用,你不知道你們團長有弟兄四個啊?"李濤有些無語地看著他說。
"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早年離家,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他也沒介紹過他的三個親弟弟啊。政委,若他們都在戰場上,是不是跟我們獨生子在外的感覺一樣啊!"張振看著這位雖然學歷只有高中但很有才華的政委,可他的眼神中轉瞬間卻完全是對石雲清滿滿的敬意。李濤看到他的這種神情,微微地笑了。
"哎,感覺差不多吧!可那也沒辦法,不是他爸媽可以決定的。其實他父母很想培養出一位藝術家或者醫生的,可是真心不行。他們弟兄三個都是跟著石雲清混的,他不嚴厲,但他是多才多藝的,所以帶的他們也是多才多藝的。他們可以有自己喜歡的愛好,可是都是雲清跑到軍區裡去和專業人員學的。他們兄弟的理想,也都是因為石雲清才確立起來的。你知道的,生在兵家,長大當兵。"李濤說完嘆了口氣,張振也嘆息了一聲。
"哎,政委,你說為什麼我覺得我們的團長更加光芒萬丈了呢?"張振依舊平靜地說。
"哎,張振,因為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而已,以後可不要拿咱們團長開玩笑了哈。前線的軍官,尤其是青年軍官都快吧咱們戰地醫院的醫生護士都給挖完了,張振,你也要努力哦。憑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政工幹部的直覺,還有於倩對你的眼神,我也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你小子,也不比團長差,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哦。"李濤有幾分淡定地說。等他說完這些話之後,又向張振調皮地眨眨眼。
"哎,政委,你可以不亂點鴛鴦譜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見不得別人受苦,更見不得自己的愛人、親人受苦。你讓我在戰地談戀愛,是在折磨我,也是在折磨對方,你不是最知道的嗎?如果我在戰爭中犧牲了,你讓我的那一位該如何面對啊?政委,你別說了,我們無法保證自己部下的官兵少損失,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因為我們不是神。如果我犧牲,我的家人受不了的,就算她是軍醫,她也是受不了的。"張振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政委說,那種心理上的感覺是無法言語的,那種苦楚也是別人所體會不到的,除了邊防軍人,沒人能夠理解她們的痛苦。
"好吧,好吧,隨便你了!反正我是跟你說了,想不想是你的事了。快回去吧,營裡的教導員可是都等急了呢。"李濤無奈地笑說。
"好吧,那我先去指揮部了。"說著,他們倆就回去了團指。
"兩位美麗的.醫生同志,請跟我們回營裡吧。"張振又恢復了那種表情,不著調地說。
可是自從張振從李濤的帳篷裡出來之後,就總感覺到一束目光一直在看著自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張振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政委的眼神真犀利,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一句話都能洞察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他想,如果不是在戰場上,如果不是不知道生死,他一定不會放棄這段感情。他又想起剛進團部時,團長介紹的於倩,她是個如水的姑娘,算得上漂亮,脫下軍裝有一種柔美,穿上軍裝有一種堅強。他甩了甩頭,大步朝前走去。’
‘營長,你慢點兒可以嗎?你今天怎麼這樣多反常的動作啊?‘小馬在後麵照顧兩位女同志,有些趕不上營長的步伐,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小馬也見過自己的營長這樣過。那只有兩件事,只有在營長打仗和心裏有事的時候。平時的營長,很陽光,很愛護他們,很重視他們的想法。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呢?小馬只是在想著自己心裏的疑問,可他卻沒有發現自家營長慢下來的腳步和愣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