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殘酷的戰爭二
‘張振,別擔心了,一切都會好的。無論我們遇到多麼困難的事情,我們都要堅持。只要你想著還有兄弟在,還有人在盼望你凱旋,也就可以不犧牲,也就可以在負重傷時挺過來。我希望,我們凱旋之日即是我們相會之時。‘石雲清依舊鑑定地說。
張振的眼中有了與往日不一樣的光芒,那眼神裡似乎多了些許陽剛,多了些許的鑑定。石雲清知道張振自從上學到現在,他的陽剛之氣、他的內在的氣質都是隱藏起來的,只有他的意氣風發,他的陽光是表現出來的。石雲清知道他這種閃現出精光的眼神中的意義,是那種特別的黯淡,只有傷心,甚至還有點點的晶的東西。石雲清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他明白此時的張振心裏有多麼難受。這種不是訣別勝似訣別的感覺,任誰都難掩心中的悲涼吧。張振雖然是七尺男兒身,雖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但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他向自己的老戰友、老上級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下定決心地走了幾步,可還是頂不住心中的悲涼。當張振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他還在那裏站著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背影。張振在心裏默默地說:‘別了,我親愛的戰友!我們遇上戰爭是我們的福氣,可是戰死沙場也許是軍人最好的宿命。‘張振看了幾眼之後,迅速地向前走,他的心裏不再有任何晴天而言,可是他知道爲了戰爭的勝利、爲了戰友的安全,他不能帶任何情緒上戰場的。如果指揮員在清醒時指揮戰鬥有一成的傷亡,那麼指揮員在不清醒的時候指揮戰鬥會有更大的傷亡。張振覺得自己應當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的,可是現在的自己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己都已經經歷過一場戰鬥了,為什麼還會有這種傷感的感覺呢?哎!難道自己的自制力不好了嗎?張振邊走邊在心裏說:‘張振,你都是營長了,你要明白自己的情緒可以導致多少官兵犧牲,你要真定!只是我是獨子,我的父母雙親也許會緊張地難以入眠吧。也許在我參軍的時候,在剛開戰的時候,你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吧。請恕兒無能為力,不能忠孝兩全。哎!‘張振就這樣回到了營指。
石雲清回到團指,李濤說:‘雲清,你有點傷感。張振被你送走了?‘石雲清嘆了口氣:‘你說,為什麼我心裏有點點失落,有點點的哀傷啊?你說,,那場戰鬥我們犧牲了那麼多官兵我都沒有這種感覺,好似我要失去什麼。’’’
‘雲清,別擔心,你們都是一個隊的學員,你要相信他們的能力,不要再擔心了好嗎?‘李濤平靜地說。
此時的營指裡已經是說話聲不斷了,營裡的衛生員跑來找教導員,剛好見營長也在,就直接說:‘教導員,你看這該怎麼辦啊?營裡許多官兵都得了那種紅紅的面板病,這種病是由於溼熱加之衣服不透風導致的。就算要治,我們的急救包和戰場救護員也沒有那種藥品啊。有的傷員病重,走路都成困難,這還怎麼打仗啊?營長,你能不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醫療隊派醫生來解決下我們的問題啊,你覺得怎麼樣啊?營長?‘張振有點猶豫地說:‘就算要申請醫院派醫生來,也得兩天吧。再說,醫生們上來了也許會讓她傷心戰士們更苦,你讓我怎樣選擇決定?我剛從團指回來,剛解決了這熱的重要問題。團長說其他的陣地上出現了這種解決熱的辦法,當然不是出現在我們團裡的陣地上的狀況,團長說可以效仿下。‘張振說完,拿起桌上的水杯將乾裂的唇貼上水潤了下。沒辦法啊,前線的戰士們赤水都成問題,他這樣做也沒什麼不妥的。要知道,咱們張振營長可是很體貼戰士們的疾苦的。’
‘哎呀,營長,你別賣關子了!快說,你從團長那裏討到什麼好的辦法了啊?咱們的天才團長可是遇到什麼困難都有解決的辦法啊!‘衛生員比教導員還急,先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教導員歐陽文華見張振想說話了,說:‘小高,快別說了,讓營長說吧,看咱們營長的意思是要揭開疑團了。‘張振咳嗽了幾聲,才聲音平淡地說:‘團長的意思就是別讓官兵們捂著唄,脫唄,不過重要部位還是要遮下唄,有女幹部上來了或者領導上來了就穿戴整齊唄。‘當張振平靜地說完之後,無論是衛生員還是教導員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自家天才團長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歐陽,其實團長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這樣。我們都是高材生,都是最注重自己形象的。我真的沒有辦法,纔去團長那裏討教的。要是有其他可以解決的辦法,我也不想用這樣的辦法。可是形象再重要,也沒有我們官兵們的生命重要,沒有戰爭重要的。如果戰士們還有這種困擾,真的是沒有辦法打仗的,沒有辦法保證戰鬥的勝利的。‘張振依舊平靜地說。
’’’還有,申請醫生上來的事情等下我打電話跟團長說下,你先去忙吧。‘張振想了下說道。
‘好的,這件事就這樣辦了,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向營長或者教導員報告。‘衛生員說完,隨即就走了。
當歐陽文華見衛生員走了之後,有點擔憂地說:‘營長,你看這樣能行嗎?別說他們能不能接受這種做法,就連我這教導員都接受不了這種做法,你說這樣能行嗎?‘張振考慮到沒有其他的辦法,淡淡地說:‘能怎麼辦啊?照團長說的辦。官兵們連死都不怕,還怕這不成?不過,咱們營部人員不怕熱的話,是可以穿著的。‘張振的語氣雖淡,可歐陽文華卻從中聽出了其中透出的點點霸氣,和決定者的氣質。
歐陽文華考慮了一會兒說:‘營長,這個電話還是我來打吧。你可剛從團長那裏回來,再說我也比較瞭解病情。‘張振看著歐陽文華打完電話,感覺有種對這區域性戰爭中官兵出現的情況難以解決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是他以前所沒有體會過的。
歐陽文華放下電話,看到營長悠遠、深邃、又帶點短暫無神的眼神,他明白營長肩上的責任很重。當這場戰爭開始之後,他們的營長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營長還是戀舊,還是愛下棋,還是有書生之氣,但是那種練武之人骨子裏的傲氣、霸氣和那種胸中藏有金戈鐵馬的豪情都表現的淋漓盡致,
和也許就是戰爭對人的改變吧。歐陽文華知道他心底的壓力,並沒有勸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營長,團長說會和軍區醫院前線戰地醫院院長說的,不過要派醫生上來還得兩三天呢。‘
張振被他這句話拉回了思維,說:‘好,我知道了。等到了的時候,我們去接她們吧。前線可是很危險的,要不是非得讓她們上來才行的話,我百分百不想讓女醫生、女記者上來的。‘歐陽文華淡淡地說:‘營長,我知道你說的沒錯,這不僅是爲了保護她們,還因為前線陣地上不希望有女性的出現,戰爭是男人的事業啊。可是這份男人的事業、男人的職責卻要讓他們的家人、愛人吃苦。哎!我們還不知道會派誰上來呢。
‘我們前線的官兵吧,不僅有你說的那種想法,同時也是企盼女性的吧。’我們在營指,雖然平時也去下面連隊體驗一線官兵的生活.但那畢竟不是很苦,只有經常在一線駐守的官兵才能體會到那種孤獨。他們在前線駐守這樣久,雖然他們渴望家裏來信,但最渴望的還是最愛的那位姑娘的來信。你知道嗎?團長曾經說過我們打老山的那場戰鬥中犧牲的大部分都是吹燈兵。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父母把他們送到部隊之後,讓他們受傷、犧牲的。其實吧,這些都是實話,可是我們是帶兵的,我們更要顧及的。‘張振依舊平靜地說,眼中也有點淡淡的憂傷,但他眼神中的憂傷和心裏的憂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營長,別傷心了,我們是軍人,我們的職責都一樣,我們都有可能犧牲的。我們的宿命也許都一樣,我們沒法保證我們官兵的安全,這也是我們沒法掌握的東西。我們只要保證我們的每一個決策都是正確的,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也是我們在努力之後能夠做到的,並且能夠保證的。營長,我們會盡力保證每一位官兵的安全,但我們沒法打包票的。‘’’歐陽文華看著眼前這位英明神武的營長眼底的失落和無奈,安慰他道。歐陽文華不知道自己除了說這些理性的話之外,還能說什麼,因為自己從來不安慰別人的。
張振聽了歐陽文華的話,眼神幽遠而堅定地說:‘歐陽,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只是覺得我的責任好重,我們應該慎重地作出每一個決定的。你放心了,我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左右自己的心智的,一切放心好了。‘張振說完這段話以後,歐陽文華欣慰地笑了笑。
歐陽文華平靜地說;‘營長,我為我們營有你這樣的主官而感到高興。因為你成為我們的營長,對我們的官兵來說是幸福的。‘張振擺擺手說;‘歐陽,別說這樣的話好嗎?我們都是搭檔,你是除了團長他們最瞭解我的人了。團長和我是那樣久的友誼,是最深厚的。‘歐陽文華聽了這話之後就不再說什麼了,他知道張振決定的事是沒法扭轉的。隨後,他們就去擦槍了,去保養武器。
此時,軍區醫院戰地醫院裏,院長接到了上級的命令要他們派兩名醫生到老山前線石雲清的團裡。院長放下了電話之後,都不知道該派誰去纔好。院長覺得派男醫生去吧,也許前線的官兵不希望派男性去吧。她自己也是從前線上下來的,所以她決定派女醫生去。
院長考慮了一會兒,就決定派年輕戰地醫生孟遼和醫院裏的另外一位女醫生於倩一起去。院長到她們的辦公室找不到她們,就只好去她們負責的病房去找她們。因為院長知道她們是工作狂,知道她們都是爲了傷員而服務,爲了使他們恢復自己的身體,重新回到戰場上去戰鬥而努力工作。院長見孟遼和於倩都在,就說;‘小孟,小於,你們把自己的工作交接下,下午你們就去前線,帶上你們的藥箱和裝備,指導那裏的官兵防治面板疾病。‘孟遼和於倩只是異口同聲地說;*是,院長,保證完成任務。*可當孟遼喊完了以後又問;*院長,我們去前線的哪支部隊啊?*院長平靜地說;*去4.28老山主攻團,團長石雲清。*孟遼聽了以後驚訝了一下,很快就掩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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