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面見父母
“霍隊長,查到了,幾名被害人遇到襲擊之前都做過一件相同的事情。”劉立舉著報告,興奮地衝進了霍長峰的辦公室。
焦頭爛額的霍長峰這次並沒有同之前一樣,因為下屬的亂入而大發雷霆,大動肝火,他一拍桌子,激動地跳起身子追問道:“真的?假的?”
近來,刑警大隊纔剛剛完成大換血沒多久,以前馮丁平與許秋那一眾黨羽紛紛離職,退休的退休,隱居二線的隱居,此前負責帶隊衝往一線的兩大核心都受到了上級的處罰,他們手下的擁護者們自然也是難辭其咎。
霍長峰長久以來總算是熬出了頭,拿掉了阻礙自己前進的兩個最大障礙。不過新王登基總是根基不牢,他也一樣如此,一線人員的構成還未明朗,自己手下的辦案刑警們此前也並無多少一線經驗。
但爲了向所有不認可自己才能的人展示自己的能力,他還是咬著牙堅持,帶著自己的隊伍班底,砥礪前行。
可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上次在旗頂山度假村自己的風頭纔剛被那兒的經理給搶走,霍長峰本以為可以安定一段時間,不會那麼快,連著發生刑事案件。他也好趁著這個機會對自己以及下屬們展開更為專業系統的培訓,以便於下次辦案的時候不再丟麵。
哪裏曾想,短短的幾個月後,市內居然又出現了一名瘋狂的兇手,這兇手不斷作案,不斷傷人,短短几天功夫,就有兩名被害者因傷勢過重而痛苦離世。
面對這樣的挑戰,霍長峰清楚自己已經退無可退,爲了保住自己的尊嚴以及好不容易纔終於坐穩的位置,他只得硬著頭皮去對這個案子入手。不過沒有了許秋這名神探的坐鎮,加上身邊又沒有以前類似於馮丁平這種得助手在場,調查處理起來的時候,一切都是那樣的徒勞。
兇手選擇在漆黑的夜路里麵下手,這使得案件本就具有了不確定性,再加上兇手下手狠,出手快,往往被害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已經遭受毒手。這就沒有辦法透過他們的回憶與腦海裏的畫像來確定兇手的相貌。
一點線索都沒有,案件的調查早就已經陷入了僵局,多日以來,霍長峰除了一邊吸菸,一邊對著看了已經不下數遍卻沒有任何多餘發現的受害者口供發呆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所以,劉立的呼喊正成爲了為已經迷失在黑暗海洋裡的小船引路的燈塔。
“真的真的。”
劉立連連點頭,他嚥了口唾沫,緩了緩自己激動的心情,大腦之中勸告著自己要冷靜。直到他認為自己已經差不多了,可以開口言語了,這才說起了自己的重要發現。“這個案子已經搞得我們這些兄弟們和隊長你幾天幾夜都無法好好休息。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單看他們的口供,應該是沒有任何的發現了,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卡在這裏這麼長時間。”
霍長峰盯著劉立,看著他這張並不出衆的臉上那得意之色漸漸浮現。
“所以,我就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就是再去詢問一下被害者們,看看他們有沒有想起我們去調查的當日沒有想得的新線索。”劉立說。
“所以呢?你去了?也得到了新的發現?”霍長峰不想聽那麼詳細的過程,他只想要個結果。現在不單單是出現了這幾起傷人、死人的案件,黃校長的事情也同樣很棘手,上面也同樣是很重視。
雖然曾經受到過他侵犯的教師、學生們一個個都跳出來對黃校長加以指責,還提供了不少的罪證,那麼定罪也就是必然趨勢了。但是要處理的麻煩事兒還不少,比如說黃校長這次沉了船,他將很多隱瞞至今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其中究就有涉及到他與張鳳骯髒交易的事情。
這些事情鬧不好被別人知道,就會重新聯想到那起已經完結的張鳳被殺案上。這是他現在最最頭痛的。
所以,霍長峰一直想快些完結了這個看似清晰,實則卻也比較費心的案件,趕緊把那個瘋子一樣的兇手給抓捕歸案,他也好早些著手去一心一意處理黃校長的案子。
劉立看出了霍長峰雖然臉色大好,卻並無半分想要誇獎自己的意圖,心裏對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十分清楚:他知道自己這會兒送來的訊息肯定是有用的,霍隊長心中一定是慶幸的。只不過現在事情太多太雜,沒有多餘的精力給自己送來一些好處。
不過只要不惹到霍長峰的黴頭,等這陣風波過了,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自己會得不到想要的讚賞。上一次旗頂山度假村他的表現不錯,已經給他加了不少的分,這樣的情況下,在如此良好的局勢前,劉立十分清楚自己的該說該說做。
“隊長,根據我再去醫院進行的多次確認可以得出,這些被害者們,在受到偷襲之前,他們自己也好,亦或是身邊的同性夥伴也好,都曾經把錢包拿在手中明晃晃地顯耀過。”
“真的?”這一發現令霍長峰興奮不已:“你是說他們是因為顯擺了自己的錢包,所以才引起了歹徒的注意?從而受到襲擊,然後導致有兩名被害人不治身亡?”
“對,這就是我覈對了多次以後得到的結論。不過我倒是沒有總結的這麼簡短精悍,好在是隊長你思維敏銳,竟然一下子就總結出來了。”劉立笑嘻嘻地討好道。
霍長峰這次沒有理會劉立的吹噓,他當然聽出了劉立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只是面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裝出了一幅並不知情卻又同劉立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的樣子:“如果能夠抓捕到真兇的話,你是大功一件的。”
“嘿嘿,”劉立笑道:“我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我只是想盡快幫隊長你分擔一些壓力罷了。”
“行了,別捧我了,我還不會脆弱到需要你小子為我擔心的地步。”霍長峰的嘴雖然硬,但是此時此刻卻也是含著笑容。
他那焦躁了多日的心情頓時大好。現在既然已經有了這個全新的發現,他決定出一招,一個能夠將這幾起暴力犯罪案兇手引出來的辦法。
踏著潔白如玉,肉眼看不見半點瑕疵的象牙白臺階,宛若踩著雲朵一層一層向天宮正門出發、前行的仙女一樣,林諾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以為周天迪那座建造在郊區的雙層大別墅已經足夠奢侈了,居然還擁有屬於自己的地下停車場和50平米左右人造草坪的大院子。可真當她踏入周立海的私人別墅以後,她就瞬間覺得此前自己眼中周天迪那金碧輝煌的宮殿,瞬間淪落爲了爛尾樓裡那所最爛的小破房。
在自己眼前這華麗的四層宮殿相比較下,周天迪那私人的二層別墅好像是百年參天老樹前的插在地裏的一根蔥,絲毫不顯眼了。
不但如此,除去規模上的差距來講,光從建築的內部構造與分配上來講,周立海這所別墅前面的人造草坪更大,更廣,如果只是站在邊緣地區向裡面一片綠油油的地面望去,會讓人有一種置身於大草原上的錯覺,而並不是站在誰的私人別墅的院子裡。
通往別墅正門的道路雖然皆是在人造草地上開闢出來的一條道路,可相比之下,周天迪那只是簡單地鋪出了一條鵝卵石路,可週立海這兒的過道是有鋼化玻璃建造而成,而且玻璃下面是一條長長的,挖空的地洞,同一些外省景點的玻璃伐道有些相似。顯然更具有刺激性與趣味性。
來到別墅的正門前,細細觀賞,打量著這套如工藝品一樣的四層別墅,在夜幕之下,它的周邊著落著那幾臺大功率,鏡頭向上的彩色探照燈更為耀眼。每一臺燈所射出光的顏色、角度雖然相近,卻又有所不同。別墅從遠端看去碧麗堂皇,一閃一閃的原因,多半就是由此產生的。
正門是由頗具歐式建築風格的鐵門柵成的,鐵門的兩端連線著兩根大理石為主要材質的石柱,石柱的上面蹲守著兩個林諾雨並不認識的神獸看守。都說越有錢的人家越相信風水,她信了,就這佈局佈施,一看就是有講究的。
來到攔路的鐵門前,周天迪掏出了一張磁卡,只輕輕在讀卡區刷了一下,鐵門就自動往兩邊開啟,讓出了一條路來。
“走吧,別怕,沒有什麼可害怕的,我父母又不吃人。再者說了,是你鼓勵我回來同父親和好的,他們也該感謝你纔是。”從周天迪的手心裏,傳來了溫暖的感覺。
林諾雨頓時覺得自己渾身暖洋洋的。任由周天迪拉著自己,奔向了那越來越大,越來越壯觀的別墅。
別墅的大門口不像普通高階住房那樣直接是玻璃門,這所別墅的玻璃門也有,但是卻開在了裡面,要想抵達能夠直通屋裏的玻璃門,需要進入一片類似於雨搭,主要用途卻是裝飾、美化的門廊前。
邁上幾級象牙石臺階,這才站定在門前。
“叮咚!”
門鈴被周天迪按響,轉眼間兩個衣著灰色制服的中年婦女開啟了門。
這兩個人看著周天迪與林諾雨的臉龐有些迷茫,看來是不認識來此的兩位。不過她們也都清楚,最外面的那扇大鐵門是個不好對付的攔路虎,如果沒有指定磁卡的話,肯定是進不來的。
而能夠擁有磁卡的人,除了周立海的直系親人以外,就不會有別人了。就算是她們,想要進出都需要請示以後拿到卡,方纔能夠如願。
兩個人的眼睛轉了轉,倒是也不敢得罪,只能點頭哈腰,恭敬地問道:“請問,您是?”
“我叫周天迪,是周立海的兒子。”周天迪並不想因此就拿出富二代的架勢,回答的很是謙遜,林諾雨在一旁微笑著不語。
“誒呀,原來是少爺啊!”
兩個中年婦女大驚失色,又轉瞬恢復了過來。她們一位將周天迪與林諾雨請進來,另一位則快速閃身回屋,看來是去找周立海與周母去了。
林諾雨看到周天迪父母的時候,周天迪正握著自己的手,安慰著自己呢!周立海別墅的沙發有一組是背對著樓梯的,而周天迪就是坐在那上面,背對著可以來人的方向,林諾雨則是坐在周天迪相對的方向,正盯著來人的方向。
“啊!伯父好,伯母好!”
林諾雨先發現了周立海夫妻,她也沒來的及同周天迪說,直接就把手從周天迪的手裏麵給抽了出來,身子站得筆直。
周立海一愣,不過頓時還是反應了過來,這就是把自己兒子迷得七葷八素的那個姑娘。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對林諾雨投去了審視的目光,於心中默默盤算道:“的確是上人之姿,甚至可以說是美若天仙,我這個兒子被她給迷住果真是有道理的。不過,”他想著,細細地觀察了一下林諾雨的眼睛,總覺得這雙充滿著誘惑力的眼睛裏,似乎更深處還藏著什麼不得而知的東西。
周母倒是對林諾雨這位漂亮的姑娘充滿了好感,顯然是沒有周父那麼多的考慮。
她本以為怎麼着也得自己兒子給自己介紹這位姑娘,介紹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可卻沒想到周天迪壓根就沒看自己,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同他父親已經下來了。反倒是這位姑娘先發現了,還主動起身同自己打招呼。
“教養不錯。”
這麼想著,周母便主動掛上了一幅笑臉,雙方還有一段距離,她便同林諾雨揮了揮手笑道:“你好啊,小姑娘。”
周天迪這才反應過來,弄了半天這會兒父母已經來了。他有些不情願地站起身子,轉過頭來對周立海與周母說道:“下來了?我回來了,來看看你們,小雨說我應該同自己的父母搞好關係。”
“天迪!”林諾雨慌忙扯了扯周天迪的袖子,她算是徹底被周天迪面對父母時的這份耿直給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