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計謀,佈局
“我能幫你們引出鳩未羽。”
在聽說警方的最新進展之後,沈萱找到黃海荀,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如果按照古隊的猜測,當時潛入證物室偷畫的是鳩未羽,那麼她的目的很可能是爲了畫裡封印的紅容的魂魄,當時你們從盤家堯那裏取回來的那幅畫,畫裡封印者紅容的一縷魂魄,一起被放在了證物室。”
“人有三魂七魄,就像黃依依和盤欽蘿要找齊紅容的三魂七魄就是爲了讓她魂魄重聚,能有機會轉世,不管鳩未羽的目的是什麼,她一定也在找紅容被封印起來的魂魄。我們目前所知的密室的紅容的屍體裡封印著紅容的人魂和伏矢一魄,而密室的畫裡也封印著一部分魂魄,在黃依依手裏的那幅畫裡封印的是吞賊一魄,從盤家堯那裏取回來的畫裡封印著屍狗,而出現在傾愛福利院的是除穢,也就是說鳩未羽手裏可能握著四部分魂魄。”沈萱知道黃海荀聽不懂,也不繼續往細了說,只道:“她想要紅容的魂魄,她也知道屍狗在我們手裏,我們不妨藉此設局引她出來。”
“到時候我們會藏在一旁,只要她來,我們一定想辦法留住她。”
“另外,爲了讓這個局更有吸引力,我需要黃隊你們手裏從鳩未羽那裏取來的畫。”沈萱將自己的想法略做說明告訴黃海荀,徵求他的意見。
黃海荀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答應了:“你們懂的,時間不能太久,要不然會露餡。”
“放心吧,我們現在有作弊神器,不用擔心,一小會就好。”沈萱拍了拍陶居禹的肩,後者一頭霧水,直覺有事,正要開溜就被沈萱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衣服。
“跑什麼呀,又不會賣了你,就是要你幫個小忙。”轉頭又對黃海洵說到:“黃隊,辛苦你稍後將畫拿過來,我們速戰速決。”
黃海荀離開之後陶居禹忍不住笑:“沈萱,你最近口氣越來越大啊,甕中捉鱉,你就不怕鱉跑了?”
“如果這樣都能讓鱉跑了,豈不證明我們這群人太沒用,那我們還是夾起尾巴灰溜溜地滾回老家算了。”
陶居禹沒想到會被反將一軍,氣呼呼地拆臺:“你知道那個鳩未羽是什麼嗎你就敢誇海口?!”
“是什麼?”聽聞此言的徐月婷、謝忱和清猊都湊過來,齊刷刷的四雙大眼睛盯著他。
“是妖。”柳慕開口,見吸引了沈萱的注意力,不動聲色地走到美人身邊,摟住了美人的腰:“是一隻成妖的鳩。”
自從知道了柳慕和陶居禹一個是柳樹精一個是鯉魚精之後面前的四人已經對妖什麼的一點都不驚訝了,但是:“鳩妖?這個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聽說過鳩佔鵲巢嗎?”陶居禹沒好氣地開口,對面四人再次齊刷刷的點頭,一副求賢若渴你快說的模樣。
“《詩經·召南·鵲巢》篇中寫‘維雀有巢,維鳩居之’,這是鳩鳥的習性,成了精的鳩鳥不再是佔雀巢,他們就像蛇脫皮一樣,過個千萬年就得換一副身體,否則修煉便會停滯不前甚至退化。”
“換一副身體?奪舍?”這豈不是意味著鳩妖是壞妖精?
“差不多吧。可以這麼理解,但不同的是如果他們不想有損修為的話就得找一個自願貢獻身體的人,或者與其氣息相近之人。”
“那鳩未羽和邢荷長得那麼像是因為她奪了邢荷的身體?但在此前盤欽蘿所說邢荷已經灰飛煙滅屍骨無存,又作何解釋?”謝忱在一旁問道,見陶居禹搖頭又看向柳慕,後者也搖了搖頭。
“我們尚未見過這個鳩未羽,不知道具體情況,人之相似也不是沒有,不能先入為主,還是當面問她一問的好。”清猊說著看向沈萱,問她:“你說的引蛇出洞可有了計劃?”
“當然有。不過我還是想問,你們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鳩未羽的身份?”沈萱眼神犀利的盯著陶居禹,知情不報者別怪她手下不留情。
“怎麼會,我們要是知道一定早告訴你了。其實吧,我們跟鳩未羽有數千年沒見過麵了,鳩妖有個遺傳的怪癖,不論換什麼樣的身份都不會拋棄自己本來的名字,所以他們可能有的百年就換個面孔,但名字仍舊是最初父母給的那個。”陶居禹勇敢的與沈萱對視,證明自己沒有撒謊。
“好吧,姑且相信你們。”
黃海荀將畫取來,陶居禹按照沈萱所說的將其複製,包括裡面已經被破壞的封印,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現在釋出一條訊息,就說警局失竊,證物丟失,丟失的證物就是這些畫。重點把這一幅亮出來。”沈萱指著桌上那副盤家堯案中的畫作。
“玩這麼大?”陶居禹偷笑著瞧了一眼黃海荀:“黃隊,這個證物失竊你們是要被追究責任的吧?”
“又不是真的失竊,在局裏找個好地方把這些畫藏起來,然後謊稱失竊,過幾天我這裏再放出訊息就說有藏寶圖相關線索,願者上鉤,一石二鳥,說不準還能找出真的藏寶圖流落在誰的手裏了。”沈萱修長纖細的手指點著畫上“水之觴”和“顏夭”的印章:“有這兩個印章在,當初能迷惑住盤家堯,同樣也能迷惑其他人。我們只稱與藏寶圖相關,能降低鳩未羽的戒備,等她上鉤,我們就收網。”
“黃隊,您覺得怎麼樣?”
黃海荀看著桌上兩幅一模一樣的畫像,雖然不知道陶居禹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弄出來的,但確實毫無差異,足以以假亂真。他沉吟片刻說到:“可以試一試。不過我得跟局裏商量決定。”
“好,那我們就等你的訊息了。”沈萱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模樣實在惹人歡喜,徐月婷幫著把東西收拾好,也是難掩興奮——他們這是要搞大事情了呀!
黃海荀依言回到局裏之後找來古峰廷和何書靖,將計劃闡述一遍,詢問他們的意思。
“計劃不錯,而且證物也不是真的丟失,能引蛇出洞自然是好的。但是萬一到時候對方不上當,我們得想個萬全之策收局,否則丟失證物這個罪責就真的得擔著了。”畢竟他們不能對民眾公佈內情,一旦訊息釋出出去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他們就必須得承擔後果。
“有多大把握?”何書靖眉尖微蹙,確實如古峰廷所說,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計謀。
“目前還不好說,所以需得和你們商量,你們如果覺得可行,我就去向局裏打報告。”
“我覺得可以一試。”古峰廷說著看向何書靖:“何隊覺得呢?”
“我可以找個人幫忙臨摹那幾幅畫。”何書靖作勢要打電話,被黃海荀攔住了,他摸摸鼻子,覺得有點尷尬:“我已經準備好了。”黃海荀開啟自己拿回來的兩個匣子:“這是已經臨摹好的,你們看看。”
“你都準備好了?這麼快?”何書靖驚訝的開啟畫卷,找不出任何瑕疵。
“黃隊,你這個就不夠意思了。”
“哪裏,我就是去找了我那個小友謝忱看看這幾幅畫,然後突發其想是不是可以臨摹畫像引蛇出洞,所以就直接叫他幫忙找人臨摹了出來。”
“你那個小朋友挺厲害的嘛。”何書靖由衷佩服,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古峰廷:“古隊覺得呢?”
“很好,反正我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區別。”古峰廷想了想說到:“既然咱們是佈局抓人,申請特警隊支援吧,爭取一次成功。否則之後要想再逮著這個行蹤詭秘的鳩未羽估計會更難。”
“我也正有這個想法。你們覺得可行,我現在就去寫報告。”黃海荀叫來方明澤,這種事情向來他最拿手,市局裏他可是號稱談判高手。
劉局聽了黃海荀的報告後,細思許久,最終點頭同意行動計劃,三位隊長湊在一起給出了詳細的佈置安排,在全域性全體會議上做出工作部署,由何書靖出面做出證物失竊的樣子,由黃海荀派人在黑市散佈藏寶圖的訊息,然後就是守株待兔了。
“涉及交易不能由我們的人出面,一旦被認出來很容易打草驚蛇,我這裏有個合適的人選,不過對方不是公安部的人。”黃海荀說著徵求劉局的意見:“是個年輕的女生,膽識過人,辦事機靈,她身邊還有一個男士,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是施華集團的執行總裁。”
“施華集團?對方願意協助我們?”
“沒問題,施華集團以尋找能破解藏寶圖的人為由出面,減少我們警方作局的嫌疑,這樣會更可信一些。”黃海荀說到,見劉局點頭,又繼續說下去:“到時候一旦鳩未羽與沈萱接觸,我們便可以順藤摸瓜,拿賊拿贓。”
“計劃不錯,但也要做好打長期戰的準備。”劉局說著看向在座的眾人:“這個案子從最早的高銘輝案到現在已經歷時六個月二十天,雖然真正開始併案調查是三個月前,但也已經拖得夠久了,我們要在年前拿下兇手,把案子給破了!”
“是!”何謂衆志成城,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