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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自首,交代

    “搬家之後我帶著欽蘿在海市定居下來,查到高銘暉就在海市,與他的相遇是我有意安排的,欽蘿使了點手段讓他愛上了我。他確實是我的第一個目標,結果卻不知道被誰捷足先登了。”黃依依說著看向黃海荀:“你們警察還沒有查到兇手是誰吧?”

    黃海荀沒有回答,沈萱輕咳一聲,問她:“你拍賣給高銘暉的那幅畫裡原本是不是封印了紅容的一縷魂魄?她現在在你手裏?”

    “是,若非偶然得到那幅畫我恐怕永遠不知道那個惡魔竟然將紅姨的魂魄剝離封印在畫裡!”黃依依咬牙切齒,滿是恨意,若盤旗英現在就在她面前恐怕她早已經衝上來啖其肉了。

    那幅畫是黃依依從一位朋友手裏得來的,她在海市開畫廊的第一天便將邢荷為紅容所作的那幅畫掛了出去,朋友過來的時候正巧看見了,交談中提及手裏有一幅同一個人的畫像,便作為開業禮物送給了她。黃依依將畫放在二樓的畫室,是盤欽蘿察覺到畫裡有封印,這才發現畫裡竟然封印著紅容的一縷魂魄!

    也正因此他們從紅容那裏得知了故事的後續。

    “所以畫廊的那幅畫是邢荷為紅容所作,畫裡的故事卻是你寫上去的?”清猊問黃依依,見到畫的第一眼他便覺得奇怪,畫裡故事的字跡與作畫的並非同一人。

    “是。”

    “我還有一個問題。”方明澤舉手的動作逗笑了黃依依,在這嚴肅的氛圍裡忍俊不禁卻給了他放鬆的契機。

    “紅容和邢荷既然長得那麼相像,邢荷難道就沒有懷疑她們的關係?”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紅姨。”覺得奇怪的不止方明澤一人,她也同樣這樣問過紅容。

    “紅姨與母親長得這麼相似,恐怕不只是收養的姐妹關係吧?”黃依依問紅容,這個問題早在見到邢荷為紅容所作的畫像的時候她便想問了,只是當時母親的表情太過於悲傷,她不敢提及傷心的往事。

    “我與她是孿生的姐妹,她是我的妹妹。”

    “為何母親從未提及,她好像並不知道。”這也正是她所奇怪的,兩個人明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在一起二十載,難道母親就一點都沒有懷疑嗎?

    “因為她不記得了。她小時候被父親從母親身邊偷偷抱走之後因為淋雨發燒,康復之後就忘記了小時候的事情。她不記得她有個孿生的姐姐,再者她有自我識別障礙。她無法分辨自己的長相。”既然連自己都認不出來,又怎麼可能知道紅容與自己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

    她是偶然知道這件事的。

    小時候邢荷的房間裡沒有一面鏡子,那一天夜裏她在紅容的房間留宿,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露出迷茫的表情,就像第一次照鏡子的小孩搞不懂為什麼鏡子裡還有一個自己,邢荷卻是辨不清鏡子裡的人便是自己。

    於是她問邢荷為什麼表情那麼奇怪,這才明白為什麼從她們第一次見面直到今天她始終沒能發現她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就像命運在開玩笑,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孿生姐妹,一個不能說,一個卻根本不認識。

    “你說你原本打算對高銘暉動手是什麼意思?”黃海荀一副公事公辦的審訊模樣,讓陶居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黃隊,這麼一來他們也算自首了吧?”

    “明天早上你們跟我一起回棉城公安局,要回局裏做正式的口供。”

    “好。”黃依依看向陶居禹和沈萱:“謝謝你們,我能不能求你們幫我們找到紅姨剩下的幾縷魂魄?我想讓她早日入輪迴。”

    “我們會幫忙的。”得到沈萱鄭重的承諾,黃依依終於放下心來,回答黃海荀的問題。

    “在我的計劃裡是引誘高銘暉然後乘機殺了他,但他一直很忙,沒能找到合適的動手時機,終於等到他的電影拍攝告一段落,他卻突然出國了。”

    高銘暉出國之前給黃依依打了一通電話,說是大概一個月才能回,等不及的黃依依在他走後來到M省省城尋找下一個目標任安琦,卻沒曾想高銘暉提前回了國,還追到了省城。她在省城沒能遇到高銘暉,若非警察來尋,她真的不知道他竟然追到了省城。

    “至於他為什麼會在棉城被殺害,我真的不知道,我起初以為是他跟誰結仇纔會被殺,直到任安琦也死了,我才大膽猜測兇手的目的與我一樣。”

    有了這個猜測,黃依依便和盤欽蘿到了棉城,找到吳寨的盤家老宅,發現盤旗英的第一任妻子於潔竟然還活著。

    “我曾在高銘暉的電影片場發現一幅山水畫,畫裡的內容和畫廊的那副畫像的背景很是相似,高明輝的助理說畫是你給他的?”沈萱也忍不住提問了,這件事讓她耿耿於懷。

    “是,高銘暉的電影故事是我告訴他的,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是紅姨和母親的身世故事。他說缺少一幅藏寶圖,所以我便臨摹紅姨畫像裡的背景山水畫了一幅。”

    “最後那幅畫是你拿走了?”

    黃依依搖頭:“畫給了他之後我便不曾再留意過,怎麼了?”

    沈萱搖頭,她已經耿耿於懷那天晚上沒有將紅容的魂魄收走,如果告訴了黃依依,豈不是增添憂愁?

    “你可知道刑之翼那幅藏寶圖如何了?”柳慕的語氣不禁讓沈萱疑惑,他似乎在意那幅藏寶圖。

    “不知道,母親並未提及。”

    “也就是說高銘暉和任安琦的死都與你們無關?”黃海荀等大家問完之後再總結道。

    “是的。事已至此,我們沒有必要撒謊。”

    “那麼於潔案······”

    “於潔是我殺的。”一直沉默的盤欽蘿說道:“你們應該找到那個小鬼了,他可全部看見了,黃依依頂多算個幫兇。”

    “你想幫她減刑?可你忘了你不是人,法官看不見你,他們也聽不見你說話,若非這裏特殊的佈置,便是黃海荀和方明澤也看不見你聽不見你。”陶居禹毫不留情地戳破盤欽蘿,說道:“既然決定復仇便該知道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幾百年前,法制越加健全,就是我們也得學著人類說話做事,受人類法律的約束。”

    盤欽蘿低下頭,感覺到頭頂輕柔的安撫,耳旁是黃依依溫柔的聲音:“我沒關係的,反正我的命數早就該盡了。”

    “董明說的在房間裡翻東西的女人應該就是你吧,黃依依?你在找什麼?”既然盤欽蘿自己承認了被小鬼目擊殺人,她便順著話頭問下去。

    “欽蘿進入房間之後說嗅到了紅姨的氣息,很近很強烈,於是我們就在房間裡找是不是有什麼封印了紅姨的魂魄的東西。結果被於潔發現,欽蘿被怒火燒紅了眼睛,失去理智。”於是於潔便成了他們第一個真正報復的物件,可是他們還是沒能找到與紅容氣息相關的東西。他們在吳寨周圍住了下來,第二天晚上要繼續潛進老巷的時候被一個科研隊的人發現了,於是便將他弄暈丟進了河裏。

    “你說的是葉維新,可是據葉維新和盤雲說他們是覺得脖子上一痛然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方明澤看向黃依依:“這個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我學過弓弩,在地下黑市購買了新型的麻藥,藥物代謝之後你們便什麼都檢測不出來。把他們弄暈之後再由欽蘿控制他們的身體便能造成那樣的效果,畢竟我實在搬不動他們。”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竟然只是因為兇手的力氣不夠?!

    “後來警局的人很快就過來準備封鎖老巷和吳寨,所以我和欽蘿就離開了。”到最後也沒能找到和紅姨氣息相關的東西。

    “你們認識一個叫張婷的大學生嗎?”沈萱問道,他們直到離開省城也沒能找出到底是誰利用張婷去偷密室的畫。

    黃依依搖頭,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已經是五點了,天快亮了。

    “後來高銘暉案和任安琦案被曝光,我和欽蘿分析那個兇手一定也懷著報復盤旗英的目的,於是我們朝盤家堯下手了,用那個人的手法作案,目的想要引出那個人,結果卻沒能如願,對方很沉得住氣。”

    “你們是更想知道對方會不會和邢荷或者紅容有關聯吧?”陶居禹再一次犀利地戳破,就像懶洋洋的豹子睡醒了,目光如炬。

    “嗯,你猜的不錯。”

    盤家堯突然來到棉城簡直給了黃依依他們再合適不過的作案時機,棉城的陳女士家在普通的小區,安保再好也擋不住盤欽蘿,家裏只有盤家堯和陳女士兩個人,比起在其他地方動手要更容易控制,所以當天晚上盤欽蘿便潛入了盤家堯的家裏。因為小區裡有監控,黃依依只停在小區外面接應。

    盤欽蘿穿牆而入,盤家堯睡得正熟,他先將一旁的女人弄暈,然後再對盤家堯動手。手裏的鐵錘很重,他的身體畢竟才六歲,有些使不慣。盤欽蘿舉起了鐵錘正要動手,盤家堯突然挪了挪身體,他立刻又隱了身形,見對方沒有絲毫醒來的痕跡,這才現身。這一次他直接騎在了盤家堯身上,鐵錘對著他的腦袋砸下去,到底還是氣力不夠,盤家堯沒能立刻失去意識,竟然掙扎起來,盤欽蘿將他的嘴捂住,將他弄昏之後翻了個身,將他的手放在背後壓住,空出的兩隻手終於方便了動作。

    血液在他面前飛濺而出,他想起母親的死,母親死後連一滴血液也沒能留下,灰飛煙滅,乾乾淨淨,竟然連一點念想都沒給他留下!

    他將滿腔的恨都發洩在了盤家堯身上,鐵錘砸在他的身上,血液四濺,他卻渾然不在意。

    最後盤欽蘿也沒能等來另一個兇手,體力透支的他提前離開了,後來根據網上曝光的訊息,在他走後不久那個兇手也去了現場,留下桂花枝,並且在盤家堯身上添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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