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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剖析,疑雲

    吳曉要接的人正是S-EYE的組織者,一個名叫沈萱的二十歲年輕女孩,還是京大的大二在校生,據她說自己的能力是能看見妖魔鬼怪,還能與之接觸,在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後想到了建立S-EYE,邀請與自己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都加入進來,利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幫助被靈異事件困擾的人們,更多的是給大家提供一個安全的能暢所欲言的表達自己的與衆不同的地方,在這個群裡他們不用擔心因為自己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而遭到歧視和疏遠,不用擔心會被當成瘋子一般對待,而且還能發揮自己的價值,得到正視自己的機會,大家都很喜歡S-EYE,也願意為它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吳曉回家這兩天越想越不對勁,昨天夜裏再也忍不住,爬起來在群裡跟大家說了這件事,請求支援。很快就有人回覆了她的訊息,大家出謀劃策,說了一些自己的猜測,大部分都認為是靈異事件,也樂意幫忙。

    沈萱也很快給了她答覆,說自己正好休假,她纔想起來正好到了國慶小長假,於是欣然答應了。沈萱根據她所說的另外叫了兩個人一起過來,說是今天下午**左右就能到達鎮上的汽車站。

    吳曉和民警站在汽車站門口一個一個地看過去,並沒有見到沈萱,掏出手機正要給她打電話,就看見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說說笑笑地從汽車站出來。因為大家有時候會在群裡上傳照片或者開影片聊天,所以彼此也算是見過,所以一見面便馬上認出了對方。

    “沈萱,這裏。”吳曉一邊揮手示意,一邊走上前去,幾個年輕人站在一起,男的長相英俊,女的漂亮大方,朝氣蓬勃的笑臉盈盈,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吳曉,沒有讓你久等吧?”沈萱笑著說道,擁住了面前身著白色T恤和藍色牛仔褲的女孩,順手除去了她身上的一絲黑氣,注意到這一舉動的謝忱微微一笑,果然他們的會長不一樣了。S-EYE眾人只知他們的會長能見到妖魔鬼怪,他剛認識沈萱的時候就察覺到她身上有些不一樣的東西,那時還不太清楚,時隔四個月再見面,她身上的氣質愈加純粹,星源力也嶄露頭角,應是已經開始修習術法。

    被沈萱叫過來的男生是謝忱,據他自己說之前一直在山上學藝,如今師傅讓他下山修行,無意中得知了S-EYE的存在便加入了進來,也算略盡綿薄之力。旁邊娃娃臉的女生叫徐月婷,是自動請纓,沈萱原本想要拒絕,但柳慕說此人可用,便也一起過來了。有了他們的到來,吳曉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心裏也有了些底氣。

    “柳慕在臨市出差,等會會過來直接與我們會和,我們先找家賓館住下,等明天一早再去吳寨,你看如何?”沈萱詢問吳曉的意見,聽聞柳慕也要來,吳曉已經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了。

    柳慕雖然加入S-EYE不過才半年,但是因為他出眾的長相和氣質,更出眾的“業務素質”,很快的成爲了群裡女生崇拜的物件,許多男生也笑稱他為“大神”。沈萱對此事喜聞樂見,畢竟柳慕的實力擺在那裏,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是上市集團大總裁,S-EYE的活動金庫,雖然除了她之外,群裡並沒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就是了。

    “大神也要過來,真是太好了。”吳曉笑的更歡了,兩眼都變成了星星眼,臉上滿是崇拜和嚮往,受她影響,徐月婷又跟著發起了花痴。沈萱扶額,咳嗽一聲,提醒道:“吳曉,這位民警同志是跟你一起過來的嗎?怎麼不介紹一下?”

    “哦。”吳曉回過神來,說道:“我們村裏出了點事情,暫時不方便跟你們說,這位民警大哥姓周,是跟我一起過來的,順便借用了一下人家的車子。”

    “哇,警車啊,我可不敢坐,太酷炫了,我怕我承受不住。”徐月婷連連擺手,被沈萱和謝忱無視了,只好灰溜溜地跟在大家身後坐上了警車,找了一家條件差不多的酒店登記入住。

    見周警官在車裏等他們,吳曉把沈萱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和她說了盤老太的事情。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再次提及尚還覺得身上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見當時她是受了多大的驚嚇,沈萱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臂,難怪見面的時候身上染上了一絲黑氣,原來如此。

    “我直覺這件事也不同尋常,專案組的人已經封鎖了整條巷子,具體的訊息我也無從得知,也說不清楚什麼依據,我就是覺得不像人為的。”不像人為的,潛臺詞是什麼已經不言而明。

    “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我們都已經過來了,會一起查一下的,你現在先回家好好休息,等我們的電話就行了。”

    吳曉點點頭,同謝忱和徐月婷告別,約好第二天早上九點在村口碰面。

    章清和劉霆結束屍檢工作時太陽已經下山了,黃海荀走進解剖室時他們正在縫合屍體。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章清頭也不抬,繼續手裏的工作,答道:“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等會出去我們再細說,先讓我把活幹完,快了。”

    黃海荀點點頭,想起大家都還沒有吃晚飯,說道:“那我在辦案處等你們吧,順便開個會,總結一下今天的偵查結果。”

    “好,知道了。”章清手上麻溜地進行著縫合,並不因為說話影響了他的工作,劉霆在一旁整理勘查箱,聞言抬頭說道:“林所長明天是不是不參加偵查工作了?我剛聽見他說所裡還有其他事情,這件案子徹底交給專案組負責了。”

    “對,小鎮上雖然沒什麼大事,但小事也挺多的,基層工作者不容易,明天他手下有個叫於任的民警會跟著我們,其他人就先回所裡了。”似乎是想起自己當初在基層派出所工作時的情景,黃海荀笑了笑,說道:“這個於任,跟我們年輕時一樣,敢做,有思想,有衝勁,林所長也是有意藉此機會磨鍊一番。”

    “你這笑的賊精賊精的,誰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是別了,剛說人家基層工作不容易還想撬人家牆角。”劉霆站起來,看著黃海荀說道,說完還不忘拉上章清:“章清,你說是吧?”

    章清沒有說話,黃海荀倒是先接腔了:“瞧你這話說的,誤會我的意思了啊,我還指望人家在基層多鍛鍊幾年呢,大將可都是從小兵做起的。”黃海荀爽朗一笑,此話倒是不假。

    正說話間,章清的工作也結束了,叫了工作人員進來打理,三人洗了手回到老巷旁臨時徵用的辦案處。除去看守現場的民警外,其他人員都已經到齊了,桌上還擺著盒飯。

    “你們這是準備一邊用餐一邊進行會議?到時你吃得下?”顯然劉霆這句話勾起了大家不好的回憶,沈良一拳砸在了他的肩窩:“你這傢伙,說話永遠沒有把門。”

    劉霆笑笑,道了個歉,大家都是大男人,也沒有誰真的計較。章清是真的餓了,沒有搭理他們這茬,拿了盒飯自顧自的坐著就開吃:“你們不餓啊,我可不管你們是先吃飯還是先開會,等我填飽肚子再說。”屍檢工作是個腦力活也是個體力活,他可是餓的快站不住了。

    沈良也不再和劉霆鬥嘴,拿起一盒盒飯坐在桌前吃了起來:“黃隊長,這次你們的人痕檢工作做得越來越不錯了,基本上能發現的都發現了,就等著章清他們這邊提供新的檢查方向了。”

    “我們這邊的事情還是等會再說吧,要不然你又該說我說話沒把門了。”劉霆嘴裏還嚼著飯,說道,轉頭看向黃海荀:“黃隊長這邊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

    “沒有,原本以為把死者的頭顱找回來了會有什麼其他資訊,結果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兇手把死者的頭割下來難道就只是因為洩恨?”

    劉霆聽見這句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章清將他心裏想的話說了出來:“死者的頭不是被割下來的,我們解剖時發現,死者頸部的斷面並不是銳器造成的,更像是野獸撕咬,或者直接將頭部撕扯下來的結果。”

    “什麼?!”黃海荀大驚,手裏沒夾穩的飯菜掉了下來。

    “不只是這一個地方,死者被開膛破肚,胸前、腹部的傷口和頸部的傷口一樣,肩部還有幾處深可見骨的抓痕,這些都像是野獸所致,但根據我們在死者身上找到的毛髮看來,更像是人類的。目前正在做DNA鑑定,排除是死者自身頭髮的可能,但這個可能性以我估計很小。”劉霆放下手中的筷子,說起案情來是徹底吃不下飯了。

    雖然在他們勘察現場的時候便發現了這些可疑點,但一直寄希望於是自己對法醫學知識不瞭解,看來到底是他自欺欺人了。黃海荀長嘆一氣,道:“依你們看來,會不會是有人馴服了猛獸然後指使它殺人?”

    “我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場完全沒有發現野獸的足跡,或者應該說現場除了我們自己人的足跡之外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痕跡。昨天夜裏下了雨,盤老太的院子應該是溼的,兇手要進入房間勢必要穿過前院,那麼腳上就一定會沾上點雨水甚至是黃泥,院子裡也會留下腳印,即便事後打掃了現場,但房間裡血跡斑斑,我仔細研究了地上的血跡形態,沒有任何一處被擦拭過。誰都不可能做到在那樣的環境裡打掃現場的時候絲毫不破壞現場形態。”沈良將面前的盒飯丟進垃圾桶裏,反正他是吃不下去了,這次的現場勘查實在讓人受挫。

    “會不會是兇手穿著鞋套走進院子的,進門之後就把鞋套取下來了,所以沒有泥腳印?”劉霆問道,給出自己的猜測。

    “我們試過了,就算兇手穿著鞋套進的院子,進屋的時候脫了,也肯定會在院子裡留下痕跡,事實是我們今天勘察的時候完全沒有發現除了我們自己人之外任何人的腳印,也沒有打掃過的痕跡。”一個專案組成員回答了劉霆的問題。

    “若是兇手提前埋伏在房間裡呢?”劉霆繼續追問道。

    黃海荀示意一旁的專案組成員開啟調查取證的照片,說道:“我們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有幾個地方說不通。第一,死者居住的院子大門是從裡面反鎖的,這一點轄區的民警已經證實了,我們也仔細覈查了門栓,確實是被人為的從外面破壞的。而院子的院牆很高,旁邊也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不借助工具是上不去的,我們的人也上牆頭看過了,上面的青苔完全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可以排除兇手藉助工具爬牆進門。第二,死者死亡的房間並不是死者的臥室,那個房間積了些灰塵,沒有生活痕跡,老人怎麼會穿著睡衣死在那個房間?我們假設是兇手引她過去的,那麼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直接在臥室動手不是更方便?那個房間又有什麼特殊的呢?那個房間我們已經徹底搜查了,除了一張雕花大床,一個紅漆衣櫃,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第三,死者的死狀奇怪,頭部被嵌進樹樁的形態更奇怪,沈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死者的頭部和樹樁分離開來。”顯示屏上顯示出死者頭部被嵌在樹樁時的照片,一如章清之前所說,就像原本就長在裡面,甚至把黃色的樹樁切面都染成了黃紅色。

    “第四,根據報案的吳曉說,她在四天前見到盤老太的時候,從半開著的院門見到了還好好的長著的老槐樹,而今天早上隨著轄區民警再次走進院子的時候,這棵樹已經變成樹樁了。我們問了周圍的居民,都說沒有見到任何車輛進來運樹,也沒有聽到砍樹的聲音。這麼大一棵樹,不論是砍下來還是運走,不可能沒有任何人發現。”

    黃海荀雖然說的是四點,但其中的疑點又何止四處。

    “我們必須弄清楚這幾個疑點,我想到時離破案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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