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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鑑定,佐證

    清猊雖然穿了一套運動服還戴了帽子,但因為之前謝忱便已經說過他是以為僧人,所以大家還是不由得盯著他瞧了又瞧,雖然經常被圍觀卻依然無法習慣的清猊臉悄悄的紅了,於是更襯得年幼。

    古峰廷和何書靖已經在會議桌旁坐下了,會議桌上攤開放著四幅畫和兩張照片。

    “桌上的都是案件調查到現在出現的所有畫,其中有一幅因為被盜只剩下照片,這一幅因為太大了不方便帶走所以只有照片。”黃海荀介紹之後,向清猊說明情況:“我們現在需要知道這些畫是不是都是同一個人畫的,畫是不是百年前的畫,是不是後期造假或者後期被添了什麼東西。”

    “我明白了。”清猊回到,專心地看向桌上的畫,不可否認作畫的人對畫中人異常的瞭解,將畫中人的一顰一笑畫的生動如斯。

    “這些畫裡有兩幅畫是另外兩個人所作。”清猊修長白嫩的指向最後一張照片,兩個人的作畫風格很是相似,但有些小習慣卻模仿不來,“這幅畫的作者是另外一個人,作畫的人應該是一名女士,筆觸細膩,與前幾幅很類似,而且畫裡的人雖然與前面幾幅相貌一樣,但給人的感覺不同,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清猊一說完,專案組的人腦海裏馬上劃過兩個人名——邢荷和紅容!

    “至於這一幅畫,並不是百年前的畫作,大約作於二十年前,作畫之人應是一位先生。”清猊指著那幅母子圖,“這幅畫想來應該是古隊長爲了考我用的吧。”

    “阿彌陀佛,貧僧下山修行,與友人結伴來到此地,得聞此事亦是心痛,諸位如果不介意的話,貧僧想替他們唸經超度一番。我佛慈悲,不願見他們在紅蓮彼岸多加徘徊。”

    古隊看向黃海荀,這個情況還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多謝小師父善心,不過我們有規定,只能請您先回去了。”何書靖拒絕了清猊的請求,叫人把畫稍微收拾一下,待會還要開會。

    “阿彌陀佛,是貧僧叫施主為難了,貧僧這便離開。”

    方明澤將謝忱和清猊送出門外,聽見清猊說:“告訴黃施主,在那四幅畫裡有一幅畫了屋簷下賞桃花的,裡面封印了紅容的一縷魂魄,還記錄了一個我不方便宣之於眾的故事,請他方便之後務必與我們聯絡,你們務必保護好那幅畫。”

    “好,我明白,那幅畫是早上謝忱走後我才從盤家堯家裏取回來的,我一定會小心保管好。”看清猊的臉色方明澤瞬間便明白了那幅畫的重要之處不僅僅在於紅容的魂魄,更多的可能是記錄的故事。

    方明澤回到辦公室,派出所的林方清所長和陳平指導員已經入座了,馬上就可以開會。

    “今天主要是就目前為止所有搜查到的線索以及進展彙總,將所有的案件梳理一遍,開始吧。”劉振波局長簡短的說明了會議的目的,便開始由章清先彙報盤家堯案的驗屍結果和現場勘查結果。

    “盤家堯,男,47歲,職業是古董收藏家,死因是頭部遭受連續劇烈打擊,打擊物是橢圓形鈍器。驗屍發現打擊次數一共是五次,每一次打擊的位置相近,但是並不像前兩次那麼精確。哦,就是任安琦案和高銘暉案中兇手連續兩次打擊的位置相差小於0.1釐米,所以據此可以判斷兇手不是同一個人,不排除模仿作案。死者手腳的動脈均被割斷,體內絕大多數血液流失,傷口是在死後十分鐘之內由另一個兇手造成的。也就是說打頭的和割脈的是兩個人,此案有兩個兇手。”

    “為什麼不說是幫兇?”

    “因為第一個兇手打擊死者頭部的時候另一個人應該是不在場的。根據現場的痕跡分析死者在遭受打擊的時候有掙扎過,如果這個時候有幫兇在場,死者身上應該會有被另一個人束縛或者壓制的痕跡,但屍體上面沒有。”沈良解釋了小廖的問題,得到章清的肯定和補充:“大家可以看這兩張照片,一張是屍體面部朝上拍攝的,一張是面部朝下拍攝的,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遭受打擊的位置,顯然死者第一次遭受打擊的時候是仰躺著的,在遭受打擊之後沒有立刻失去行動力,甚至掙扎之後造成了面部朝下再次遭到四次連續打擊,也就是我們進入現場看到的樣子。據此也可以判斷兇手的力氣比較小,但這同時也是疑點。如果兇手沒有很好的控制住死者,那麼死者在掙扎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呼救?根據現場以及屍體表面掙扎的痕跡來看,兇手很快就被壓制住了,這一點也與兇手打擊的力度相悖。”

    “有沒有可能是死者的嘴巴被封住了?比如塞了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

    “驗屍中並沒有發現此類痕跡,也沒有在死者血液中檢測出任何藥物的成分。”

    “現場勘查中也沒有發現此類物品。”沈良補充到,說到現場勘查便接著說了下去:“在這一次現場中也沒有發現打掃過的痕跡,卻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兇手的指紋或者毛髮之類,整個現場除了死者盤家堯本人的指紋之外便只有同居者陳女士的指紋。根據陳女士所說的我們檢查了門窗,沒有發現被撬的痕跡,房間裡沒有發現財務丟失,另外死者牀頭櫃上擺放的青花瓷杯被打碎卻沒有人聽見任何動靜,這一點也很可疑。”

    “何止這一點,根據陳女士的口供,睡在她身邊的人夜裏被殺害了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聽見。”沈良是半分也不信陳女士的話,雖然她看起來不像在說謊,但說出的話確實毫無可信度。

    “密室殺人案,最大的嫌疑人自稱毫不知情,同時也確實不具備殺人動機。”何書靖沉吟片刻說道:“再好好查查這個陳女士和盤夫人,確定她們兩個沒有交集,排除情殺的可能。”

    “除此之外,從盤家堯家裏取回來的畫已經叫人看過了,確定是邢荷的畫像,與前幾幅是同一個人所作,據盤家堯的夫人說盤家堯得到畫之後寶貝得不得了,還在書房對著畫研究了好幾天,不許任何人碰那幅畫,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被他束之高閣了。”方明澤彙報完之後聽見劉振波局長詢問畫的事情,正要回答,被黃海荀示意坐下:“劉局,這件事我稍後再做詳細說明,免得擾亂大家的思緒。”

    “好。”劉振波沒有多說什麼,會議繼續。

    “我們在盤家堯的枕頭下面也發現了一朵桂花枝,上面開著三朵小花,長度與之前兩支分毫不差,證鑑科鑑定結果三截桂花枝都來自同一棵桂花樹。盤家堯案雖然與高銘暉案和任安琦案相似,但卻也有很明顯的不同點——盤家堯案死者沒有被拋屍,兇手打擊的力度和精準度都有很大區別,雖然在現場留下了同樣的桂花枝,但很明顯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我更寧願相信桂花枝是後來的割脈的兇手留下的。”沈良的猜測驚住了眾人,一般連環兇手都有一個特性,不會隨意改變殺人習慣和作案手法,如果沈良的猜測是真的,案件會變得更加棘手。

    “不排除這個可能。”古峰廷說完,看向沈良:“現在收集到的證據太少了,我們確實要考慮各種可能性,然後拿出證據去佐證或者推翻這種可能。”

    “這是目前盤家堯案的驗屍報告和現場痕跡報告,接下來再說之前的案子。”章清說完之後劉霆在電腦上搗鼓了一下,開啟另一個PPT。

    “這是之前於潔案的驗屍報告,於潔,女,115歲,死因是心肌梗死,死後被開膛破肚,兇手分屍之後將頭部嵌入了於潔家院子裡的老槐樹樹樁之內,傷口偽造成野獸撕咬的痕跡。”重案組看向幻燈片上的現場照片,死狀可怖的程度遠超他們想象。

    “我們將死者的頭部縫合之後於10月14日被盜,之後便發生了飛屍案,目前飛屍案的最大嫌疑人黃依依仍然在逃。”

    “這個飛屍案的幫兇叫劉業,是一名賭徒,根據他的口供,找上他的是個女人,我們跟著線索一直搜索到於潔的家裏,在她家的地下密室中發現了於潔的頭和被鐵鏈鎖起來的盤雲,根據盤雲的口供確定黃依依的嫌疑。在後續的調查中,我們在裝著於潔頭顱的木匣子上採集到一枚完整的指紋,鑑定結果顯示確係黃依依無疑,吳寨村民的排查結果中也有人見過這個黃依依出現在村子附近。另外在抓捕劉業的過程中意外墜樓的盧壬寅確實有智力和精神障礙,調查結果確實是意外墜亡。”這個結果對於專案組的人而言無疑是落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如此一來楊宇駿和成霖傑很快便可以歸隊了。

    “多虧了林所長和派出所同志們的努力,這下子總算是取得了小進展。”黃海荀由衷的向林方清投去感激的目光,案件的旁枝末節得到梳理,他們便只需負責最主要的部分,案件調查也會有更明確的方向。

    “但是這個案子裡依然存在很多的疑點有待解釋,飛屍所用的就是普通的風箏,我們將那個風箏拆開分析了一遍,並沒有特別的地方,之後我們重新組裝試飛,卻也只是像普通風箏一樣,掐斷風箏線後只能隨著風飛一小段距離,根本做不到飛屍案中那樣橫穿整個棉城城區之後又回到化工廠。”這一點他們請了專業的技術人員分析,根據劉業所說的方法也實際操作了一遍,根本無法達到一樣的效果,那個風箏就是個比普通風箏再大一倍的普通風箏而已。

    “沒有利用黑科技?”於魏俊問道,這個就真的是玄幻了。

    “沒有任何先進的科技裝置。”

    會議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在腦海裏演示了一遍普通的風箏架著一顆人頭橫穿城市,這根本不可能!

    “這個太逆天了,會不會是有什麼疏漏的地方?”於魏俊忍不住提出疑問,這倒不是質疑派出所警員的辦案能力,只是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我們目前還在進一步覈查,但是可能性不大。”陳平自己也有所疑問,所以親自從頭到尾再覈查了一遍,至今仍然沒有發現。

    “這個是不是跟於潔的頭部被嵌進樹樁那個一樣?我剛剛就覺得奇怪了,那個照片裡面樹樁表面一點挖空的痕跡都沒有,死者的頭部是怎麼弄進去的?”周良錫看向章清,雖然剛纔圖片切換的很快,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並且一直在意這個是怎麼辦到的。

    劉霆坐在電腦旁邊暗自腹誹周良錫眼神太好使,他已經儘量自然的快速切換掉那張照片了,結果還是被注意到了。現在要怎麼解釋?難道說因為兇手不是人?

    雖然他們目前也沒有完全的證據排除是人為,但調查取證接連遭遇非人的靈異事件,若兇手是人他才更要毛骨悚然。

    “這也是於潔案中的疑點,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確切的作案手法去解釋這一結果。”黃海荀回答了周良錫的問題,同時將案情調查結果大概介紹了一遍:“我們向吳寨的村民取證發現沒有人知道這棵老槐樹是什麼時候被砍伐的,也沒有人看見樹木砍伐之後剩下的部分,根據現場第一發現人吳曉的口供,她在死者遇害的三天前見過死者,當時院子裡的槐樹還沒有被砍伐,而在死者去世前一週之內吳寨並沒有人進來運輸樹木。”

    又是一個無法解釋的不可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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