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失蹤的父親(一)
複製人和克隆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一個人全部dna、記憶和意識,在理論上都是可以資料化的東西,至於我們身體,只是一個資訊表達、資訊接受和資訊儲存的載體。
克隆人僅僅是克隆我們的身體。
而複製人,可不只是克隆我們的身體這麼簡單了,複製人還克隆人最獨特的生命標誌dna排序,記憶,基因,以及所有的一切!
有人可能會很高興,認為自己的靈魂又找到了一個新軀體來盛放,那麼自己透過這樣就可以永生,其實不然,因為你已經死了,你的靈魂也已經死了,你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而另一個人,卻誕生了,他雖然和你有一樣的身體、樣貌、記憶,但他是他,不是你。
所以說,永生是一種主觀看法,不可能成為客觀事實!
正主已經死在這裏了,而那個複製人再次潛入耳洞是爲了什麼?雙魚玉佩又在何處?這些又和遠古病毒有什麼關係?
這一切都疑問,都把矛頭指向彭扶植,我們第三考察小組的隊長!他是內奸!
細思極恐!怪不得彭扶植先生能讀懂已經失傳了好久的佉盧文!
我有點接受不了奸細是彭扶植先生,在我知曉小組成員裡有奸細的時候,我其實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彭先生,彭先生可是我們小組裏的主心骨,一直都在指揮著我們。
我們神色複雜地挖了個坑,準備用來埋彭葭牧先生,讓這個把一生都獻給考察的先生得到好好的休憩。
我鞠了個躬,道:“彭葭牧先生,你就安息吧,我雖然不知道複製人再次考察是爲了什麼,但是我一定會在他犯下罪惡之前遏制他!”
我還在想,彭葭牧先生找到了,那麼,我的父親,也是前兩批考察小組的成員,會不會也有找到的可能。
我把彭先生抬到挖好的坑裏的時候,發現了他身體下面壓幾張紙,紙皺皺巴巴的,而且撕口處極不平整,看得出來,這是在慌忙中撕下來的。
這幾張紙是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他應該是撕取的極其寶貴的幾張,完整的日記本一定被他人拿走了,因為只有被奸細拿走整個日記本,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才能藏住這精華的資訊。
我拿起紙,仔細看去。
1997.9.13
可惜我們考察小組沒有成功走進將軍墓,其中困難重重,幸好我們發現了雙魚玉佩,據我觀察,它是一個時空扭曲的連線點,這個時空連線點不是連線什麼所謂的四維五維空間,它只能連線我們自身過去與將來,每個人都有機會去看到你的前世今生。
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複製人,因為我不敢,我覺得複製人是一個非常慎重的事情,他一旦存在我就要對他負責,而且複製人可不是克隆人,他不僅是和我樣貌、血型等身體機理一樣了!世界上就有兩個我了!到時候他是好是壞?是讓他繼續存活還是殺掉?這會讓我非常頭疼。
1997.9.16
我透過雙魚玉佩知道我們小組裏出現了內奸,我現在還不清楚他是誰?
1997.9.20
我將會永遠不清楚誰是叛徒,因為我透過雙魚玉佩看見了我們考察會失敗,我將會死去,20年後人類很快會再一次迎來災難,而且人類必定滅亡很快,並非任何外星和宇宙的力量,還是由於遠古病毒!遠古病毒太強大,根本來不及研究對抗疫苗。華國人會死的快一點因為華國種人體內內帶基因剛好與病毒吻合加之本身抵抗力也很差的原因。
最後一篇日記,是血跡寫的,沒有標註日期也來不及標註日期,可能是彭葭牧在遇害後強撐著一口氣寫下來的:
我……定……要……扭轉……未來!
字跡歪歪扭扭的,但能看得出來,彭葭牧的決心!
因為,他把透視的未來記了下來,雖然他們來不及改變自己的死亡,但是他可以警醒後人,讓後人去改變後人的死亡!
我朝著彭葭牧先生的遺體再次鞠躬,然後把日記紙張極其仔細的折起來放到兜裡,道:“彭葭牧先生,我會盡我所能去改變人類滅亡的現狀!”
然後我們繼續往前走,前面的甬道可能是因為滲水的緣故,地勢低窪的地方已經積滿了水,積水沒過膝蓋,這水不知得多髒,幸虧我們穿著防毒服。
我和王文先淌著積水往裏走,兩邊都是怪古嶙峋的石塊,這些石頭多半是修建墓室廢棄的材料,可是在黑暗中,張牙舞爪的很是嚇人,而且這個甬道中,透著腐爛的氣味,死氣沉沉。
我順著甬道往前走,可是還是不由自己的打了個哆嗦,有點寒毛直立的感覺,有人盯著我!這是人類都有的第六感。
我急忙轉頭。
我兩邊石塊的間隙中看到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不像是人的眼睛,像**的野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那樣,我當下心一悸,頭皮發麻。
王文先看我臉色不對,放慢了腳步,道:“怎麼了?”
“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我指著石縫處。
他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滿臉疑惑道:“怎麼了?”
“你沒有看見嗎?在石縫中,一雙眼睛。”
“石縫後面什麼也沒有。”
“難道我出現幻覺了?”我往原先的地方看去,依舊什麼也沒有,那雙眼睛消失了。也是,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人,估計是自己眼花了。
哎,難道第一、二批考察小組的人還活著?
我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事情都已經過去20多年,第一、二考察小組不可能攜帶這麼充足的物資維持生命,就我們第三考察小組來說,已經是把物資帶到最大化了,各種壓縮食品,甚至連營養劑都見縫插針地塞上,最多也只能撐我們半年的糧食。
我掩下了不安,繼續往前走。
甬道里開始有“沙沙”的聲音,有點像昆蟲爬動的聲響。
就在甬道的左邊出現了一個洞,大約有一間屋子這麼大。
我用手電打量了一下這個洞:“這是天然形成的溶洞?”
“是也不是。”
“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有是也不是呢?
“這個洞是天然的溶洞,但是又有被人類改造過的痕跡。”
“你看,這裏有一口棺材,這應該是溶洞改造的墓室!”王文先指向角落裏的一個石棺,因為這個溶洞高低不平,且石棺的顏色和石壁的顏色幾乎一致,我剛纔沒有發現這個棺材。
這個棺材極其的簡陋,青灰色的棺材落滿了灰塵,棺蓋表面高低不平,像是有人趕時間急忙錘鑿的。
“這個石棺的主人應該是修建這個將軍墓的工匠,意外死亡後被夥伴匆匆埋葬在這裏。”我推測道。
我走到石棺面前,用力推棺材蓋,嗬,還真沉,我衝着角落裏的王文先道:“搭把手啊!”
王文先不停地觀察著周圍,眉頭微蹙,道:“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別傻想了,你跟我一起推開棺材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棺材是石頭的,我們把棺材掀開,什麼也沒有,這也正常,幾千年的光陰過去了,這具屍體早就腐爛得不剩渣渣了。
“我說吧,你就是多想啦。”事實擺在眼前,王文先也打消了顧慮。
甬道里那“沙沙”的聲音依舊,只不過在那沙沙聲中,夾雜了幾個“嘎嘎”的聲音,有點像人被捏著脖子發出的聲音。
“這是什麼動物發出的聲音?”
“人。”
我沒有質疑王文先的回答,王文先的回答和我剛纔在看到的眼睛相吻合,這說明,這個甬道里,除了我們,還有第三個人,亦或是更多。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人影出現在洞口,我急忙拿著手電去照亮,我感覺在那一瞬間呼吸像是要停止,不,那不能說是一個人,他渾身都是血,直勾勾地盯著我,而且邊向我們靠近邊流了一地的血。
我仔細看了眼,哦,不是血,那是血色的蟲子,覆蓋了他滿身,導致他看起來渾身像是沾滿血一樣,而且隨著他步伐的抖動,一些蟲子被甩落下來,就像是在流血一樣。
“這是俎!”王文先道。
我見過古人關於俎蟲的記載,只不過到了現代俎蟲已經消失在人們的視野。
在《五雜俎》中曾有關於俎蟲的記載:陰宅嘗有俎蟲,似蠐螬而小如針尾,遍體通紅,好緣紙窗間,能以足敲壁作聲,靜聽之如滴水然,跡之輒躍,此亦焦螟之類歟。
我曾經對於這俎蟲很是好奇,沒想到現在竟然看見了。
紅色的俎塞了那人一嘴,那些俎的一節身子在他的嘴裏,另一節身子露在嘴外,像是海草一樣隨波擺動。
他的脖子上纏滿了長俎,那些長俎一圈一圈地勒著他,使他的嗓子發出支離破碎的“嘎嘎”聲。
他的肚子鼓鼓的,像一個十月懷胎的孕婦,而且肚子不正常的鼓動,不像是正常呼吸帶動的起伏,他的肚子裡,應該全是俎蟲,我感覺他身上的衣服像是要被撐破!
他的衣服,雖然已經很髒了,但是依稀能辨別出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