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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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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蝨子蠱

    “這四個應該是大巫師。”她又說。

    四個大巫師身材都異常的高大,與阿康短小的身材形成很強烈的對比,其中最高大的那個年長巫師,從阿康包裡翻出來的那些東西里,拿出一疊紙人,仔細的放在地上。

    十多個苗人以四個黑衣大巫師為中心,圍成一圈。那個年長大巫師說了一通話,期間與其他苗人不停的對話,苗語與漢語混雜著,大部分還是漢語,看上去各人之間的語言也不盡相同,這也讓我們能聽出他們彼此間談話的內容。

    那些苗人也是巫師,那四個大巫師分別姓藍、盤、鍾、楊,又以說話的那個姓盤的年長大巫師為領頭人,那個年輕比較引人注目的,姓藍,他們是在準備一個儀式。

    說完一大通話後,他們散開了,還是呈圓形,包圍著四個大巫師和阿康。

    盤大巫師把那一大疊紙拿出來,按順序擺放在地上,我看到那是一個八卦圖形。然後,他把一塊白毛巾蓋在自己頭上。

    這時候,有人拿來一隻黑鴨,一隻黑色的鴨子,盤大巫師左手握著鴨脖子,右手指著鴨頭,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鴨子本來還呀呀叫著,掙扎著,不一會就靜止無聲,但腳還在亂蹬。

    盤大巫師忽然大喝一聲,右手直插進鴨子胸部!我嚇了一跳,看到血直往地上滴,鴨子“呀呀”幾聲便斷了氣,他從鴨胸裡掏了一會,竟挖出一大塊內臟,相信那是鴨心吧,他把鴨心放在八卦紙陣的中間,中間是一個大紙人,鴨心放在白紙上面,鮮血淋漓。然後唱了好一會歌,那應該是一種祭歌吧,很綿長悠遠的感覺。

    歌唱完後,有人把東西都拿了下去,盤大巫師洗了手,地上的血跡也清理乾淨了。

    這個過程中,其他苗族巫師一動不動跪在地上,直到掏出鴨心放在中間的大紙人上,才齊齊哄叫了一聲,直起身來,配合着盤大巫師也在念著、唱著。

    前面這個儀式完了以後,雖然看不到他們的神情,但感覺到氣氛變得肅穆起來。

    那盤大巫師口中唸唸有詞,雙手前伸,變換著各樣的手形,忽然大喝一聲,駢指往地上那個大紙人一指,那個大紙人,上面染滿了鴨血,竟然搖搖晃晃的從地面上飄了起來,慢慢的升上半空,然後飄飄忽忽地象個醉漢一樣離地站定了!

    我看得深吸著氣,楊垂容也是神情緊張,屏著氣息。

    另三個大巫師和阿康這時候也低聲吟唱著,其他八個紙堆的紙人,紛紛的也向空中飄浮上去。

    一大堆的小紙人圍著大紙人在空中轉著,那個大紙人的形象,就是那個牛頭人身!

    心裏吃了一驚,看來楊垂容說得沒錯,這種高明的巫術法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楊垂容低聲說:“他們是在進行一個招魂儀式的演練!”

    “招誰的魂?”

    “那個牛頭人!”

    那一定就是範同那祖宗了。

    可惜,看來他們對這個陣法操練得還不夠熟悉,不一會,紙人紛紛跌在地上。

    他們又演練了一會,我覺得繼續看下去也沒什麼太大意義,也沒有見到範同,就輕扯了一下楊垂容,退了出來。

    離開那老屋後,楊垂容好象有點不對勁,行動有些古怪,好象在忍耐著些什麼。

    我知道女人跟男人生理構造不同,她們有自己的生理規律,於是也不好意思問。

    “我們還是先回德夯吧,慢慢商量。”我說。

    楊垂容嗯了一聲,好象連話也不想多說。

    她越發不對勁,我伸手想扶,她卻不耐煩地推開我的手。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我從揹包中拿出水,遞給她。

    藉着村裏一些燈光,看到她臉色腓紅,額頭在冒汗。

    在秦嶺上面一起生活過半年,也沒過她這樣。

    這時候,她奇怪地問了一句:

    “你背部癢嗎?”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他說什麼,但馬上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因為我背上也癢了起來。

    “苗蠱!”

    我們不約而同低叫起來!我們應該是中了苗蠱!

    “可能是蝨子蠱!不要撓!”她急道。

    背上奇癢難當,癢得直想把整個背部都揭下來。

    “得要回去……”她滿頭大汗,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著,我也好不了多少。

    回去?想起剛纔來的時候,象爬天梯一樣經過無數的懸崖峭壁,現在都已是晚上了,就算還能認到路,原路回去,只怕也是危險得很。

    我忍著奇癢,裝作是貪玩不知返的遊客,問了吉鬥寨的苗民,才知道有一條比較好走的路可以回德夯,兩個人這才一路疾行飛奔,回到客棧,已是晚上十點多。

    一進房間,我忍不住衝進衛生間,脫光衣服,拚命的往身上衝水,冷水的澆灌下,背上的奇癢才稍減,但還沒能止住。

    這纔想起:“她不知道怎樣了?”

    出來一看,楊垂容盤膝坐在床上,全身顫抖,好象是在打坐運功一樣。

    我知道她一定研修過內功氣功什麼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對抗這種奇癢。

    想起揹包裡有些抗過敏的藥,忙拿出來給她吃了,自己也吃了些。

    我身上的卦氣早已在亂竄著,奇癢減輕了,不至於不可忍,但她看上去越來越嚴重,全身的汗,薄薄的衣裳都溼透了,勾勒出瘦削又結實,曼妙無比的身材。

    “你怎麼了?”我想不到她這般不耐癢,心裏也急了起來。

    “酒!快給我酒!”她幾乎是喘息著說的。

    一滴醉?

    我連忙從她揹包中拿出一滴醉來,開啟,直接就滴進她口中。

    “再倒!”

    這酒叫做一滴醉,她還要喝?那會是怎樣的效果?我遲疑著,再倒了一滴。

    她喝了兩滴,臉更紅了,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樣子,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非常妖異。

    忽然,她說了聲:“脫了我的上衣,快!”

    我怔住了,她不會喝醉了吧?每次她喝這酒,都會出事。

    “快!我背上奇癢無比,那些蝨子受不了這酒,應該正從背上鑽出來,快將它們挑出來,弄死!”楊垂容咬著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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