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吞唾沫，勉強笑道：“不可能吧，昨天我都看見警察在旅館和老闆娘攀談呢！”

    其實說出這句話，我心裏根本就沒有底細。因為今天早上和小愛吃完早餐回去的時候，老闆娘正在一旁冷眼看著，並未上前和警察搭話。

    “你瘋了吧！”司機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噓了一聲，回過頭去對睡眼朦朧的小愛說道：“沒事，你繼續睡覺吧！”

    司機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湊過頭來小聲說道：“蒼嶺縣哪兒來的警察，警局早就搬到隔壁縣城去了，現在警局留下的就是一個空殼子。”

    說完，司機大叔扭過頭去，嘴裏喃喃道：“瘋了瘋了，都瘋了。”

    我抿著嘴唇，最後笑道：“給你開個玩笑，別那麼大驚小怪的。”

    司機反應過來，指著我低聲怒罵道：“你小子別拿這些玩笑來開，媽的，差點就把老子給嚇死了。”

    我笑了笑沒有迴應，心裏思緒萬千。

    “你確定你是在開玩笑？”司機再次問道。

    我肯定地點點頭。

    司機這才全身放鬆，又重新告誡道：“下次真的別和我開這些玩笑了。”

    我肯定地點點頭。

    司機大叔這才重新啟動麪包車。

    車走到半路的時候，我探出腦袋，往前面望了一望，發現前面就是隧道的入口了。

    我指著前方，“那個就是隧道嗎？”

    司機大叔點點頭，“其實十公里路程走不了多長時間，但就是這個隧道，因為太黑了開了車燈視線也太段，所以得慢點開。”

    說道這裏，司機大叔想了一會兒說道：“好久沒經過這個隧道了，以前的話，我想想，好像半個小時可以開出去。”

    我點點頭。

    “大叔，停下車，我上個廁所。”

    後排突然傳來張賀的聲音。

    司機恩了兩聲，將車又停了下來。

    張賀拉開車門的時候，卻是用手使勁拍了拍我的大腿，示意我跟上去。

    我看向張賀，他卻頭也沒回，直接小跑在路口準備脫褲子撒尿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看，接著往下面走去。

    “我也去撒泡尿，你要一起嗎？”我看向大叔，笑嘻嘻問道。

    司機撐著腦袋，搖了搖頭。

    “那我就先下去了。”

    說道這裏，我便擴大車門一躍而下。

    很快我走到張賀身邊，他正失神拉著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身體下意識般抖了一抖，手上不禁濺了些許尿液。看到這一幕，我皺起眉頭問道：“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

    張賀拉好褲鏈，隨意將手在褲子上擦拭一下才從兜裡掏出手機解開鎖遞給我。

    看著上面的簡訊，我瞳孔不斷縮小。

    “剛纔小迪給我發來的簡訊。”張賀一旁補充道。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再次看著這條簡訊：

    “張賀，你們找到車沒有。要是沒找到的話就快點回來吧，知道那個司機吧，就是我們今早去車站準備搭車回去的那個司機。他死了。是啊，我也沒想到，早上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中午怎麼就死了。還有，他家就在旅館旁邊，我們下去吃飯的時候看見旁邊吹嗩吶纔好奇進去看看，結果沒想到死的人就是那個司機。我的天，簡直不敢相信。好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將手機還給張賀，倒吸一口涼氣，又不禁回頭踮著腳抬起頭看著停在馬路上的麪包車，而後問道：“確定小迪不是開玩笑？”

    “我剛纔下來的時候，給他打了一個電話，小迪說沒開玩笑，這件事是真的。”

    “那你對小迪說，現在這個司機活生生出現在我們面前沒有？”我皺起眉頭問道。

    張賀搖搖頭，“我怕他不放心，所以就沒說。還有，時間太急促，剛纔又害怕司機也下來，所以就跟他長話短說，我們這邊的情況小迪們還不知道。”

    我問道：“小迪說沒有，那個司機大叔是怎麼死的。”

    “猝死的。”

    “猝死的？”

    張賀點點頭，“對，猝死的，今天中午，大概就是我們出發的時候。”

    “是警察說他猝死的，還是那些人？”

    “小迪說是在場有警察，警察告訴他那個司機是猝死的。”

    我皺起眉頭不發一言。

    “怎麼了嗎？”張賀注意到我神態，立馬問道。

    我猶豫一番，將剛纔張賀等人睡覺時候，我和司機交談的內容簡單說給張賀聽。

    張賀驚呼一聲，隨後立馬掩住自己的嘴，“你是說，按照司機的說法，那些警察和旅館裏的老闆娘都是......都有問題？”

    聽見他勉強將鬼的發音壓抑了下去，我不禁感到好笑，點頭問道：“那你覺得，哪邊說的話是真的？”

    “現在可不是商量這個的時候。”張賀反應過來，急忙說道：“不管哪邊有問題，總之，我們要快點趕回去和小迪他們會合。”

    話音剛落，馬路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啊！”

    “不好，是小愛的聲音。”我反應過來，連忙往上奔去。

    身後張賀也急忙跟著我。

    跑到馬路上，我停住了腳步，而小愛也梨花帶雨地往我這邊跑過來，最後扎進我懷裏麵。

    我用手輕輕撫摸著小愛的後背。

    一旁張賀卻是輕聲安慰卻也說不出來了，眼睛直勾勾盯著麪包車那邊。

    司機一手提著斧子，一手拽著人頭，嘿嘿對我們露出淳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