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軍這個只有初中畢業高中沒讀完的混蛋，每次逮到機會就會譏諷我的二本大學，所以我心裏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甚至沒有揍他已經是不錯了。

    我不想理會他，而是盯著老人等待解釋，老人墨跡半天足足喝下去三杯茶水，過去兩分多鐘纔開口道：“你們不是經常挖死人的東西？”

    “他，我沒有！”我搖頭指著老九。

    “差不多，你們都是穿開襠褲長大的沒區別，問題重點也不是這個。”老人擺擺手，讓我意思繼續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接著道：“我們這一行有個統一的名稱叫走陰人。”

    “蛤？不對，我們村子都叫我爸是陰陽先生呢。”老九這貨說著先生名頭，喜歡有些沾沾自喜，下巴都快頂到天花板了。

    “噢，是這樣啊，那麼我問你，如果是女人動陰陽之術該叫什麼？”老人右眼眯成縫。

    這一看就知道是等著好戲的神色，所以我閉嘴當不懂，老九倒是爽快回應，“神婆、陰陽阿姨，還是道姑？”

    “你就是吃著讀書少的虧啊！”老人一生長長的嘆氣，“你也是泥刀錄的傳人之一，為什麼現在都看不懂，你明白？”

    “肯定了，也不知道那個缺德貨乾的缺德事，上面記錄都是用文言文，字我倒是認識了，就是什麼玩意兒也看不懂。”老九一臉憤慨。

    我在一旁喝著有些涼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我一直以為他看不懂泥刀錄上的記載，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比如傳說中的血脈什麼的，沒想到主因竟然是這個。

    郭達老人也是一臉無奈，長長的一聲嘆氣後道：“你可知道上面記載是層層經年累月的疊加，如果什麼都用白話，一本古漢語詞典厚度都裝不下。”

    “那可以分冊啊！”老九撇嘴。

    “混蛋，讓你讀書你不讀，歷史上焚書事件時有發生，如果分成幾冊丟失的機率有多大你可知道？”我橫眉冷眼的罵道。

    “那，那……好吧，我初中你二本你高階你有理。”老九聳拉著腦袋。

    我知道他口服心不服，但是也懶得指出來了。

    “這倒不是主因。”老人笑道：“其實根本原因還是泥刀錄材質難得，水火不侵字寫上去不會消散，還有一些我也不知道的隱秘呢。”

    “你看，你看，跟不讀書有什麼關係。”老九立即回覆鬥志昂揚的狀態。

    我斜眼反擊，“那你倒是先看得懂。”

    “就知道你著大學不怎麼樣，達叔都說有隱秘了，肯定不光是文言文的關係，這都不理解語死早。”老九不經意的反駁讓我啞口無言，因為我確實是文科不行，否則也不會落到一個二本破學校上了。

    “哼哼！”老九得意又抬起下巴。

    我氣得胃有些難受，爲了不成急性胃病，腦中思緒一轉轉移話題道：“那現在鎧甲是我的守護靈了？以後帶著不是很礙事？說不定被有關部門看到了，還被列為私藏國寶的死罪。”

    “你想哪裏去了，你手中泥刀不是擺設啊！”老人笑道。

    我一下醒悟過來了，泥刀是可以收陰物相關的法器，鎧甲戰士雖然被封絕了，但也是一樣還是陰物，比如石睿雖然是我夥伴了，也改如了是鬼的事實。

    老人邊倒茶邊道：“說會走陰人的事情上……”

    “達叔，十三我不知道他怎麼選擇，但是我不會成為陰陽先生的。”老九打斷了老人的話。

    作為他的兄弟，我很清楚他反感的來源是陳老頭那裏，沒錯他非常喜歡先生的字眼，但是跟陳老頭關係差恨屋及烏了。

    另外一點事，作為陰陽先生陳老頭跟影視上那些不同，一個村夫不說還窮得揭不開鍋，對他來說更是拒絕一大理由了。

    不過我不支援他，因為老人明顯還有花沒說，所以又怒視著他道：“你讓人把話說完行？作為一個混跡社會那麼多年的小包工頭，你難道樣點見識都沒有？”

    “請認真對待那三個字，我可是你上司，謝謝！”老九也冷眼對我。

    “我還喪屍呢！”

    我很是鄙視斜眼，要知道我故意說小包工頭不是沒有理由，我們這工程隊大貓小貓紀四個人，且只有我們兩個是正職，其餘那兩個只是趕工期的時候兼職而已。

    用庸俗的話來說，就跟在城市角落裏，扛著工具等待工作的民工一樣，好意思分職位分那麼清楚。

    “不要吵了！”老人也許看到我們有偏題了，臉色的笑容消失，嚴肅道：“走陰人也是一份職業，且平均薪水不低呢，你們是得都看不起，再說小陳可沒你們想的那麼窮。”

    “不可能！”老九搖頭，道：“我家經濟什麼情況，我比誰都清楚。”

    “是嗎？”老人放下茶杯，道：“我且問你，你們這次去的學校主捐助人是誰？你欠那麼多賭債，為什麼還有人肯借你？為什麼有事後很少人會直接找你麻煩？”

    老人一發三問讓老九呆愣住了，我心裏也是疑雲叢生，細細一下要不是這次出來後，一直被古怪的事情傍身，其實非常明顯可以想得到。

    當然我還是不懂，老人怎麼知道那麼多，就直接不客氣發問了。

    “按理說達叔我小陳叫的，你們應該叫我郭爺爺纔對，這次事情他早已跟我通電話了。”

    老人解開了我的疑惑我認同了，畢竟打從一開始無緣無故，也不確認我們身份本來就有問題，現在也算是得到一個合理解釋了。

    “達叔，你說老陳頭是不是億萬富豪，跟你一樣到處是墳墓玩出來的古董。”老九顯然沒聽到老人的解釋，還是一副郭達是上一輩而已不客氣的神態。

    “這些都是我家傳的哈，跟職業沒關係。”

    老人很淡定解釋，但是我和老九都不信，可人老人家品著茶不再多言，我們也那他沒辦法只能預設滿屋子的古董都是來源乾淨，即使我心裏一直感覺毛毛。

    “工資誰付？”

    “難道我們這職業是國家神秘部門職員？”

    我和老九默契異口同聲，雖然問題方向不同核心倒是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