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就你事多
老九說的話可算是相當不客氣,所以我也毫不留情情面的批判一番,至於他接受與否我不管,直接跨門進去。
然而我發現我錯了,因為外表看著像是大戶人家,大廳裡確實地地道道清末的農戶,還是最為貧困的那一種。
四面都是土牆不說,地面也是土,還有點溼噠噠的,踩上去的時候吸力不小,最主要的整個屋子只有一張破八仙桌和一把長椅子,還缺一塊不住的搖晃著。
“見鬼了!”老九一進來後就驚呼。
這次我無法反駁了,盯著那站在大廳正中,對著光禿禿牆面做燒香動作的老農背影,心裏一陣陣的那啥子都翻騰出來。
轟隆隆……
門外雷聲不斷,閃電也出現了,使得整個屋子一會兒明亮一會兒有些暗,我揹着麻袋裏的工具和老九,站在門檻處無言。
一分鐘後對著牆壁‘虔誠’的老農,開口道:“祖上保佑,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吃個飽飯。”
說著老農還不斷站直身體低頭。
咔嚓!
忽然屋外一道閃電落下,對映進大廳照得通明,恍惚間我看到正中央的牆壁上,有一掉人影一閃而過。
只是閃電來去太快了,等我想細看的時候已然消失了,我側頭看到老九發呆嘴角顫抖的樣子,顯然我沒有看錯。
我急忙拉著他閃到一旁,小聲用普通話道:“這老頭會不會有問題?”
老九沒有回答跟個木樁一樣,是的我提高一點分貝又大聲提示了下,他清醒過來甩著頭道:“你說什麼?”
“我說,算了!”我想解釋的時候老頭停下動作轉身只能改口。
老九看了我眼,“有病,跟個小娘們一樣。”
“坐,別光站著!”
老農開口讓我沒機會反駁老九的吐槽,我看唯一缺一小塊腿晃盪的長椅,微笑道:“您坐,我還在長身體。”
“神經病都二十四歲了還長身體,你是總算知道自己太小了?”老九拆著我的臺不管我黑臉,也不解下背後的麻袋,走過去一屁股壓在那嘎吱作響的長椅上。
他還不客氣道:“老頭,你家裏有什麼吃的東西?”
老九前一句說的是普通話,老農沒反應後一句倒是轉到方言,老農立即臉色窘迫,悶了一會兒道:“這大半夜的沒有呢,要不我給你下點麪條?”
“也行,我請你喝我們村有名的白米酒。”老九點頭,解下背後的麻袋掏出來兩瓶米酒和兩包酒鬼花生。
“你等下,我去下面很快就好!”
老農兩眼放光,三步一回頭的走到隔壁的廚房,我本想跟過去瞧瞧是什麼樣子,不過作為借住的客人很沒禮貌,於是也就收斂心思了。
嘩啦啦……
雨總算落下來了,而雷鳴更加狂暴了,我轉頭看著屋外場景,心裏產生的一陣異樣,這是一種說出來,只感覺心頭猛力的跳著。
我想了許久也尋不出來原因,只能暗自歸結與雷雨太狂暴了。
“過來喝酒,不要傻站著了。”老九叫道。
“就知道喝!”我轉頭丟個了個鄙視的眼,走過去解下背後裝工具的麻袋,也坐在長椅子上。
‘嘎吱’發出嚴重的聲音,還好最後也沒斷掉,我腳邊麻袋拿出平常工作喝水的鋼茶壺,又把老九的也拿出來。
他拿起那年代感十足的茶壺,道:“我就不懂了,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揹着這個,一點都不想死現代大學生。”
“你懂個屁,這玩意兒結實。”我給自己舔酒,撕開了花生的袋子拿一顆扔進嘴巴,嚼著道:“你不覺得這茶壺上面的兩隻噴漆的鯉魚很好看?”
“庸俗!”老九灌著酒說道。
我也灌了一口細細品嚐,然後鄙視他道:“有種你放下來別喝。”
“那可不行。”他說道。
我也懶得跟他為這問題爭執,靜靜喝著我的小米酒加酒鬼花生仁,這兩樣東西絕對是絕配,但是我總感覺有點不對頭不舒暢。
“溫酒!”我總結了下後立即反應過來了。
老九聽到後也眼神一亮,我側頭瞟了他一眼,“你去廚房讓老頭想辦法。”
“為毛你不去。”老九瞪眼。
“我……”
“對了,小娃們,這早春的半夜不好受,我給你們準備下火爐,暖暖身體順便溫酒下。”廚房裏老農的聲音傳來。
“瑪德,這上道啊老頭!”老九抽出一根菸點著吸了口吐出菸圈。
我揮著煙氣鄒眉頭,他又斜著眼瞧我挑眉頭道:“你這死親戚的表情真讓人不爽你知道?”
“白痴。”我輕罵了他一聲,道:“你沒發覺我們剛剛說的普通話,老頭卻能即使反應?”
“這有啥子,我們的方言雖然跟普通話有差別,可也沒與東南那邊那差距沒那麼大,再說老頭也許剛剛就是裝作不懂而已。”老九撇撇嘴。
我雖然還是不同意他的論調,可是也提不出好的反駁理由,只能放過這個問題,道:“那明明現在是深秋還是正午,老頭一直說是深夜現在還早春,又怎麼解釋?”
“糊塗了唄,我家老陳頭不也經常發神經。”老九揮揮手道。
瑪德這個二愣子!
我對這個只對錢和賭博是正常人的傢伙無語,可也只能心裏暗罵,否則跟他我扯不清。
這時,老農頭用抹布提著一個老舊的鐵火爐從廚房出來,表情一臉歉意看到桌上的小米酒又兩眼放光,這情緒還真是複雜。
他放下鐵爐後又急忙跑回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燒水的黑呼呼鋁鍋,比我手中的茶壺還有年代感,上面材火燒過的痕跡很明顯。
當然雖然這不怎麼樣,但是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只要能夠溫酒比什麼都好。
老農把鋁鍋放在火爐上,裡面的水不算是高溫,他也沒等待就把桌上兩瓶小米酒放進去,他看來一眼後,道:“你們稍等一下,麵就要好了。”
他說完後又是一步三回頭走進廚房裏麵。
“水溫酒啊,嘖嘖好久沒見過了。”老九搖頭臉色卻是很感興趣。
我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火爐上鋁鍋,這樣的方式在這個時代,就是八九十年那段歲月也很少見到了,怕不是清末纔有的地方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