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吃麪
火爐上那個鋁鍋裡的水,發出咕嚕的聲音,與外面的雷雨交相輝映,我眯著眼享受杯子裡還是冷的小米酒。
按照那說雷雨聲音那麼大,其餘聲音是無法蓋過,可是為什麼此時能發生?我可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喝酒了感性的原因,再說誰在乎這點小事。
不多時,老農提著那種又是老式的鋼盆過來,熱氣騰騰揮灑著香味,雖然我磕著酒鬼花生仁,但是還是忍不住咽口水。
一旁的老九,更是一個餓死鬼的模樣,就差點跳起來撲過去了,好在老農雖然左腳有點殘缺,這房子不大走得也不慢,很快端上破舊的八仙桌。
麪條上面只有蔥花和蛋,以及一層薄薄的辣椒油,看似很簡單卻讓我瞪眼了,我吞著口水伸手扇了下香氣,很是貪婪著吸著如那癮君子一樣。
這絕對是隻有老式纔有的那種家鄉味,我萬分的肯定,去而復返的老農拿著碗筷過來,他也不招呼一聲方桌子上,就提火爐中的小米酒。
老九搶著我之前拿碗搗麵,位置有點擠我也就讓他一把了,我拿著缺一角的大腕,看著那邊老農跟個酒鬼一樣,合着我們帶來的小米酒,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舒服,畢竟酒也是我的興趣。
“你留點啊!”
回神過來的時候,老九這混蛋盛了慢慢一鍋,大鋼盆裏只留下一點點麪湯,還有幾顆辣椒漂著。
咻咻……
旁邊的貨怕是我搶他一樣,也顧不得燙吃的聲音比雷雨聲還大。
我無語側頭看著,當然我沒去從他碗裡搶,畢竟都被他沾滿口水了,在美好的食物都倒胃口。
“老人家啊!”我拿起老農從鋁鍋裡提出來的小米酒,給自己倒了不少。
我都還沒接著說明意思,老農放下手中的大腕,眯著眼搖頭道:“沒有了,麪湯你將就著點。”
我還能說什麼?人家都說到這程度了,臉皮再厚也只能把話回吞,我狠狠橫了眼那個吃得一臉窮鬼樣的瘋子,提著鋼杯狠狠灌著小米酒。
不得不說,這深秋雷雨天氣,溫溫的酒下去後,胃裏一陣緩和,哪怕是幾秒後的酒勁涌上轟隆充斥在口腔,我都覺得舒服不得了。
可是這麼一大口悶下去,卻是也讓我腦袋有些暈眩,只能晃著腦袋磕著花生仁,寄望卸去一點點酒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真醉了,恍惚間我看到老九持著的麵,不是麵而是蠕動的蛆蟲,眨眼睛又不是,還是熱氣香味十足的農家小麵。
“幹什麼?”
興許是我盯著的神色有些不對,埋首狼吞虎嚥的老九感受到探頭斜著眼。
我沒回應而是仔細看著他碗裡面的,這下讓他誤會了,伸手用臂膀抱著碗外,一手捏著筷子當武器,把我當成一個搶劫犯一樣。
看到他這幅樣子我就來氣,又狠狠的灌了口小米酒,不理會這個摳鬼。
“麪湯你不要?”老九又忽然問問道。
我提著鋼杯悶著酒,斜了著眼道:“滾!”
“沒受過飢餓的孩子不懂珍惜,麪湯可是最寶貴精華的。”老九嘟囔著。
我徹底不想理會他,看也不想要多看一眼了,喝著我手中的小米酒,不到半分鐘2兩就進入我的胃裏了。
如此短短是時間一下灌進去,雖然度數不是那種特別高,也就三十多度而已,卻也讓我腦袋一陣暈眩。
呼呼……
這時,門外雷雨中夾著風灌進去屋裏麵,我感覺身體有些冷想起身去關門,老農卻是擺手。
我好奇道:“您不覺得冷?”
“這小娃娃說什麼呢,早春的天氣雖然是稍微有些寒冷,可也不至於年紀輕輕的就頂不住啊!”老農說道,“不過看來你也是嬌生慣養,再說喝點身體也就暖和了。”
老農提這米酒瓶,我無語也只能把鋼杯遞過去,至於他倒多少我可再在意,反正剛剛以他剛剛盯著酒的樣子,我估摸著也不會多。
我側頭看著那個吸溜麪湯的貨,氣就不打一處來,道:“你丫在貧賤一點,那辣椒湯也能喝出跟燕窩似的,是餓死鬼投胎?”
聽到我的話,百忙之中的老九抬頭冷笑,“你就是個傻子!”
瑪德,我差點把手中鋼杯砸過去,不過感覺到有些重就沒做,我轉頭回來看到鋼杯裡滿滿的小米酒有些疑惑。
我盯著那個站著的老農,問道:“酒瓶裡沒多少了,哪裏來的那麼多?”
“你喝醉了吧!”
老農沒回答而是老九,我側頭過去準備開罵,卻被他紅彤彤的臉色給嚇到了。
當然吃那麼多辣椒麪和湯,紅一點也算不得什麼奇異,可是就在兩秒之前可沒有,而且他臉脖子都泛紅了,藉着油燈細看還能看出,脖子上有浮現大片大片疹。
“你感覺怎麼樣?”我問道。
老九放下碗筷有些迷惑,不過可能是感覺身體不舒服,摸著脖子道:“有些癢癢的,好像是在垃圾堆裡徘徊那樣。”
“就這樣?”我問道。
“我想想……哦對了,跟以前我們去那個古墓出來後一個感覺。”他說道。
我頓時驚得要蹦起身子,卻發現我的屁股像是被膠水粘住一樣,牢牢的釘在殘缺的長椅子上,即便我暗中咬牙使力也不行。
一瞬間我懷疑是自己醉酒了,可這想法剛起來就被我自己否定了,因為我看到了桌面上老九吃過的那碗麪剩下的一點東西。
在不到十秒鐘前面湯還是麪湯,但是現在是黑色的蛆蟲在翻騰,這次哪怕我揉著眼睛都沒有消失,蟲子還是蟲子。
在抓著脖子的老九,看到看到不對的神色後,也順著看過去嚇得驚叫連連,一樣的結果也離不開長椅子。
我和他同時轉向那個站立眯著眼縫,拿著破碗的老農,我道:“什麼意思?”
老農沒有回話老九怒視之,要拿起桌子上的碗丟過去,我立即伸手拉住了,畢竟現在我們離不開椅子,椅子也釘在地上一樣,等於是甕中之鱉,所以態度必須得謹慎。
我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往日可有仇怨?”
“沒!”老農埋首在手中的大酒碗迴應聲音傳出。
“那為何?”我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