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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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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得償所願

    黃泉是真實存在,不在在地府也在人世間真真實實存在。

    其中一種就是山泉,人們一般形容甘甜,實際上在一些比較人際罕見的地方,其餘其中都能尋得到。

    此時,我被苦水包圍著,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苦澀的味道,只感覺悲傷在心裏不斷升起,我的眼淚不自主的流出來,與苦水融合一起。

    也是因為融合,我感覺自己在經歷,那些被饕餮吞噬的生命最後那一刻的悽慘,太真實了真實到我都分不清楚我是誰了。

    我咬牙堅持住維持著意識不迷糊,然而我錯了,清醒的神志反而讓我見到不敢見到的東西。

    我的周身哪有一滴苦水,而是一個個慘狀不堪的屍體,它們向着我衝過來,有手的用手抓我身體,沒手有嘴就撕咬,沒有那就衝撞,反正就是要把我弄死就是了。

    我喉嚨被什麼東西卡著,一聲哀嚎都叫不出,任由這些殘缺的屍體,不止人形還有動物,或者是花草以及石頭人折磨著。

    我身體被啃得骨頭渣子都沒有了,只有兩顆眼睛被遺棄在一塊岩石上,經歷著風吹雨打。

    “好弱!”

    一日復一日一年又一年,我也不清楚有多久,一道聲音忽然想起。

    正前方看不到人影,而我眼睛幾乎跟岩石黏在一起,沒法轉都也不知奧是否聲音的主人在背後還是那個地方。

    當然我也不可能開口,只能睜大著眼睛等待來人,很久之後也許是一輩子吧。

    一個人走來,這是一個婦女,長得天生麗質,身穿著破衣服都掩蓋不住,她微笑著站在幾步外看著我。

    “小垚!”

    這是我們對視許久之後她忽然開口,剩下只有眼睛的我,已經沒有淚水可留,但是意識裡在嚎叫著。

    這婦女不是被人,一定是我那未見面的媽媽,因為眉宇之間跟我太像了。

    不對,應該是我說我像她,我意識裡大叫著‘媽媽’,她當然不知清楚,只是站在幾步開外一直微笑看著我。

    許久許久,她纔有開口道:“孩子想媽媽?”

    想啊!我怎麼可能不想,我那破舊的家裏,可是有意見我爸留給她的一間屋子,雖然不知道具體含義,卻也是我幼年一種依靠,那是母親的味道、

    現在的我沒有鼻子,我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一樣,但是我認為一定是。

    “我不想你。”她忽然說道。

    我頓時精神如被雷劈了,呆滯不想見不解,是我瞬間冒出來的情緒,我意識中在咆哮著我不信,我聽到的都是假的。

    然而一切都是枉然,她根本聽不到我思念,就更不能聽到我的不信了。

    她忽然緩緩的向着我走來,臉色越變越猙獰,面板也變得不那麼水靈,甚至最後還逼得乾巴巴,像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的屍體一樣。

    “我喜歡吃眼睛。”她說道。

    我還為反應過來,她一張口就把我吞下去,然後只剩下眼睛的我,順著她的喉嚨進入食管最後墮入胃裏麵。

    胃酸如汪洋我的兩個眼球隨著滾動,我卻是沒有知覺了,意識中只有酸澀和苦楚。

    二十多年的思念一口吞下去了,‘媽媽’兩個字在消磨。

    “石垚!”忽然胃酸中一道聲音響起來。

    我立即回神過來,這聲音也是能勾住我無限記憶的聲音,我現在脫離岩石可以轉動了,尋找那縷倩影。

    我的兩顆眼球神經線連在一起,在胃酸中滾動著,在胃酸上食物殘渣中到處搜尋。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有些失望,看來是因為一個思念倒塌,另外起了一個思念,我都有些唾棄自己隨意。

    可是一道倩影還是出現在我眼前,準確的說是一個手指頭漂著一縷模糊的影子。

    但是我能瞬間分辨出來,這絕對是少女時期的餘蔓蔓,我心裏第二絕望的記憶。

    “蔓蔓!”我知道我只有眼睛不能說話,但是我還是用精神喊著。

    我本以為她聽不到,但是她卻迴應了我,道:“石垚那水很冷,冷得我一直用力都暖和不起來。”

    餘蔓蔓是死於夏天怎麼會冷?

    不過此刻的我信了,因為這人心的冷,我如此認為,我精神裡喊道:“你過來我們一起取暖。”

    “過不去,過不去啊!”餘蔓蔓傷心的說著,她道:“我一個人在泡在水裏,一直等著你們過來陪我,但是沒有一個人來,清明節都沒有人過來看我一下,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忙的道歉著,說實在這些年我記憶都封鎖在角落,說是忘記也沒差別,是夠對不起這個老友。

    “對不起有用?我一個十多年的寒冷受苦三個字就揭過了?”餘蔓蔓咆哮著,聲音非常尖銳,像是冰錐刺到我心底裏。

    我能聽見那無形的心臟破碎的聲音,我能感覺出來我情緒劇烈的波動,又是千言萬語卡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任由余蔓蔓叫著,我沉默隨著胃酸流動,等我回神過來的時候,我的眼球已經被腐蝕了大半了,連線的神經線也在斷裂邊緣。

    “你來陪我吧!”餘蔓蔓虛影忽然撲過來,連線著影子的哪根手指指甲劃過,神經崩裂開來,然後我思想一份為二。

    胃酸一陣滾動,分成兩半的我順著腸子流出去,落在一片荒野之中。

    “她是在野外排掉?”右邊的眼球問道。

    左邊的眼球回答:“這不廢話?小爺要是剁了她不可。”

    “她是媽媽。”右邊眼球喊道。

    “媽個屁,小爺什麼時候有媽媽了?”左邊的眼球非常兇殘吼著,滾落排洩物向着遠方而去。

    右邊的眼球泡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左眼,許久之後也滾落下來,但是隻是遠離排洩物,他望著陌生的荒野不思。

    很久之後天上下起漂泊大雨,右眼隨著雨水衝向遠方,無意間再次遇到心中的兩個執念。

    我的‘媽媽’那麼溫柔捧起只剩下右眼的我。

    餘蔓蔓走過來虛影凝實,留著淚水道:“石垚我等你好久去哪兒呢。”

    “孩子,我的孩子啊!”媽媽眼淚滴滴答答落在手心,流進我心底,我感受到了那種心顫的苦澀,用轉有名詞來說是得償所願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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