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眼裝著對過去捨棄不下的思念，我的左眼帶著是我對過往的痛恨。

    兩個眼睛合起來是一個完整的我，缺少那一部分都只能是極端，現在右眼的我就是如此，哪怕我意識到眼前的‘媽媽’和小夥伴餘蔓蔓，都是我思念的投射，作怪的就是苦水。

    可面對‘她們’帶著感情的呼聲，我一瞬間就接受了，如果還有身體我一定上前緊緊擁抱住，述說我這些年來的執念。

    正當我包含著最深切的情緒，用精神呼叫著述說著我的思念，‘她們’還沒回應，也沒用之前嚇人的方式，而是就那麼忽然咋開了，‘嘭’非常大沖擊波直接抵達的我意識裡，我感覺是在戰場上被廝殺，精神狀態在彌留之際。

    “哼，又想騙我。”碎屍和血肉之間，我左眼的聲音傳來。

    彷彿是來自深淵地獄一樣，那種仇恨捲起無邊的風暴，一瞬間更高世界被血紅侵蝕。

    久久之後，在我右眼精神稍微緩和下來，左眼出現了，他紅色的汪洋中滾動著，眼中深處盡是仇恨。

    他看著我回神後，冷冷道：“你太幼稚了。”

    “是你太絕情了。”我右眼回答道。

    “是？”左眼反問，可也不等我右眼回答，又道：“這些年來魂魄可成被你瞧見？”

    “閉嘴，她們有她們的難處。”我的右眼大聲吼道。

    “哼，自欺欺人。”左眼說道。

    我的右眼無言以對，確實正如我的左眼所言，一直以來內心有喲部分都是在欺騙自己，否則不會記憶被壓在心底深處了。

    “融合吧。”左眼忽然說道。

    “不，我不要。”右眼拒絕，他說道：“你是我仇怨的那一部分，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善良不是白痴。”左眼冷聲如寒冬臘月的天氣。

    右眼是可以明確感覺到，那種寒到骨子壓迫感，但是他不屈服，他堅信善良能得到回報。

    左眼在紅色的浪濤滾過來，右眼滾落下岩石向着沒有血液的世界逃，兩顆都是我的一部分，雖然性格個截然相反，但是本質上也是一體，速度上誰也無法壓迫誰。

    一時間距離根本拉不近，然而這裏有個致命點，左眼是在沒有狂暴時候才維持住平衡，一旦夾帶著怒火和怨念，右眼根本比不過。

    這其實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爆發力，而我的右眼代表著善良卻不擁有這一點，因為爆發力暫且不論對錯，說白了是負面情緒激發出來。

    每一個人都是在生命受到威脅等等特殊情況就會出現。

    很快左眼爆發了，對於過往的不滿和仇恨成為動力源頭，帶著化成紅色潮水的情緒，把右眼包圍住了，右眼掙扎著不想這一部分純天然意識被浸染，可惜隨著時間推移他無力反抗。

    轟!

    當兩股力量融合一起後，我腦海中如同手榴彈炸開，暈眩是我第一個感覺，接著是混亂的意識，曾經我壓下的記憶一點點回來了。

    我真實身體眼角有淚水流出來，耳邊傳來一道非常轟鳴巨大的低音，我認為是雄性當然也可是相反，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說，“小子，恭喜你成功突破第一關，可來見本尊了。”

    聊聊二十來個字，卻把聲音的主人那股霸道盡顯出來，我第一反應是不爽接著是坦然，這是我兩個性格融合後的影響。

    我睜開了眼睛，所處的地方是苦水，不過水到膝蓋而已，轉身水池岸邊肖雯潔幾人神色略顯緊張的看著我。

    從他們吧表情和肌體動作，顯然我們所看到情況不同，我轉頭回來望著饕餮，此時這兇物不是石雕，而是真真實實的生靈。

    它是透明狀態，裡面五章六腑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的胃裏麵跟地獄一樣，有著無數魂魄在撕咬咆哮著，雖然不直接接觸，我卻彷彿感覺道那股陰寒的怨氣，之前我左眼跟這比起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仔細觀察饕餮身體每一處後，抬頭與它對視，雙眼一接觸的時候，霸道壓迫差點讓我跪下來。

    不過作為一個現代人，我怎麼可能屈服這種情緒，我盡力維持著坦然，道：“你到底吃了多少生靈？”

    “這重要？”饕餮反問。

    “重要，怎麼就不重要了？我不喜歡看到你這也的生靈。”

    我很坦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當然不是不想用謊言蓋過去，畢竟我們只是要透過去後麵的祭壇，沒必要為此得罪兇物。

    可是要回應的瞬間，我意識到饕餮可能直接讀取人心，爲了以防萬一我才直言不諱。

    “哼，還算聰明！”饕餮冷哼，那空洞幽深的眼睛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俯視著我道：“凡是所見之物都吃掉。”

    我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這傳說中兇物竟然回答我的問題了，我不知道它打什麼注意，只能順著話題揍下去，道：“那你後悔過？”

    “不後悔！”它冷笑了下。

    頓時間整個空間溫度下好幾個層次，我暗自叫苦卻不敢明說，咬著牙忍受著，頓了下說道，“你們這一族就只剩下你一尊了，還不後悔？”

    “本尊從始至終都是唯一。”

    饕餮說這話的時候，神態語氣真有唯我獨尊的感覺，因為我也不清楚這一族是否真如此，所以也沒想要反駁。

    我想了下謹慎道：“那想要痛苦苦水池子需要什麼條件？”

    “你話題轉得是不是有些生硬？”

    饕餮忽然伸頭湊過來，本來它就正常山羊大小，瞬間給我的感覺如一座巨大的山脈，我呼吸節奏瞬間混亂雙腿都在打顫。

    表面上我勉強微笑，說道：“我對古代知識結構不完善，強行繼續只會傷害彼此，所以，所以請允許……”

    “不許，你得聽我講述我的歷史。”

    饕餮蠻橫打斷我的話，頭回縮回去昂著看著冷冷的地下室天花板，語氣非常激情講訴著那遙遠的年代故事。

    故事含著多少水分先不管，但是如此霸道不讓拒絕的行為，在我心裏首先就得扣分，我很想用泥刀畫上咒語收了它，考慮實力差距我只能放棄，還要裝很有興趣的‘凝聽’那遙遠的個人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