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跪著抱著自己的兒子小志哭得眼睛紅腫，小志則也跟著哭得很傷心，就是那種小孩看到別人哭也跟著無理由哭的那種，小身體不禁的顫抖著，要多傷心有多傷心。

    而我呢？則跟一個看VR電影的人，跟著感同身受，我想這母子的愛會存在我的記憶裡直到永恆吧。

    我決定不管身體主人帶我進來這幻境做什麼，我不要報酬都會幫忙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決定的原因，我眼中所有的幻覺寸寸崩斷，迴歸了真實的世界，我抱著樓梯那鏽跡斑斑的扶手。

    嗯，準確的說是兩腿跨著扶手雙手抱著，姿勢非常非常的難看，臉色還有不知名的液體，不用說一定是眼淚無疑了。

    那兩人站在上兩層的階梯上，雖然都是看，但是從其表情各不相同可以分辨出來不同的意思，肖雯潔是疑惑中帶著鬆氣，李同狀這**完全看笑話，真想一腳踹他一臉鞋印。

    我尷尬的縮回腳用手拍拍身上的鐵鏽和扣掉蘚苔，肖雯潔立即道：“看來你認真了，走，去瞧瞧到底怎麼了。”

    她真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瞭解我，僅僅只是從我輕微的動作就分辨出來了。

    可我站著原地沒有抬腳，前面兩個人似乎聽不到我跟上腳步聲就停下里了，李同狀回頭道：“不走？”

    “我剛剛說了什麼？”我有些拘謹。

    “媽媽！”他們兩個異口同聲。

    我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說不出來，只能抬頭看著他們兩個，可惜樓道是比較黑暗，距離遠了點什麼表情也看不清了。

    “誰人不欠媽，不必介懷。”李同狀說出了人話。

    我心裏頓時一驚，我的媽媽從我出生就不見蹤影，老九的媽還在不知名的醫院躺著，這是陳老頭說的，具體我們也不清楚。

    去過肖雯潔家，女主人早也不知所蹤了，現在看來李同狀也無疑跟我們一樣的情況了。

    “難道，走陰人的既定命運？”我小聲的嘀咕。

    沒想到上面兩個聽到了，李同狀倒是沒有發表意見，看來也有這樣的想法，倒是肖雯潔不高興了，距離她足足有五個階梯，我都能感受到怒氣。

    我正要道歉的時候，她先道：“你欠扁是不是？是認為姐姐我以後得掛了？”

    “對不起……”三個我說了十多次，才把樓道中瀰漫的怒氣消散了。

    “哼，走陰人也有很多女性謝謝。”

    肖雯潔摔下一句話，接著就是她腳步聲，我急忙跟上去。

    黑暗中撞到的李同狀，我頓時也怒了，他大爺的跟長得那麼高，這一撞跟裝電線杆一樣。

    “你……”

    “噓，別出聲，我跟你說一下。”李同狀抓住我的手，附在我耳朵道：“剛剛你叫媽媽的時候，雯潔身體一直在顫抖，我不敢去探查，但是看來也是哭了，所以你儘量不要提那兩個字。”

    “你沒心沒肺。”我意有所指。

    他捏著我的手臂，惡狠狠道：“你哥哥我從小被你虐出鋼鐵一般的心，這點小事撐不過怎麼保護雯潔。”

    “起開！”我甩手追上走出很遠的肖雯潔，順便道：“她是我的人，你不許染指。”

    “什麼時候的事情。”李同狀追上來。

    “剛剛！”我沒有猶豫回答。

    “且，放人鴿子那麼多年你好意思？”李同狀很鄙視。

    正好也是我的軟肋，讓我無言以對，默默的在黑暗中摸索著階梯。

    此時的階梯，已經不是之前我要進入幻境中，那麼彎彎曲曲沒有盡頭了，很快我們就到了三樓。

    這棟從外面看就是民房一般，只是佔地面積大了一點，所以也不是什麼一梯兩戶，樓梯到三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分佈著不少房子。

    走廊的盡頭通風窗，興許是在高處的原因，沒有跟下面原因被蘚苔堵住了，而是露出光源。

    即使這光源不強烈，我們從黑暗中突然接觸，眼睛還是難受了好一會兒。

    走廊不知道哪裏在漏水，還是一樣滴滴答答的響著，地面盡是水跡，先上一步的肖雯潔已經走出了十來米遠了，大約經過了三四個房子。

    門不知道是不是她開啟，我和李同狀走過後，默契的一個看左邊一個觀察右邊。

    我這邊的房間都是空蕩蕩，連一個熟料袋都沒有，地面灰塵都沒有也沒有水跡。

    “你那邊怎麼樣？”我問道。

    李同狀腦袋從右邊的門裏縮回，搖頭道：“乾淨得讓人懷疑這不是廢棄屋子。”

    嘎吱!

    這時走廊前面傳來門開的聲音，果然是肖雯潔所謂，她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所開的門是左邊倒數第二間。

    她這時回頭道：“水是這房間流出來的，我先進去看看，你們把順道著過來也把沒一間房間看看。”

    “我反對！”我瞬即道。

    “膽小鬼！”李同狀嘀咕，我懶得理會。

    前頭走廊深處的肖雯潔半身進入那個房間，聽到我的話後腳縮回，頭探出門口外望著我道：“你有是意見？”

    她這話帶著領導一般的質問，我響起被揍的經歷，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畢竟咱這麼說也是一個男人不是？

    我道：“你沒看過恐怖電影？每次遇到這情況都是分頭行動，然後一個個被滅了。”

    “剛剛沒分頭你也出事，所以你別廢話了，按我說的做。”肖雯潔丟下話後邁入那房間中。

    我考慮著要不要追上去，不過兩秒後放棄了，因為我真的不願意再被揍了，我依舊向着左邊房子探頭。

    背後忽然被一推，差點跌得狗啃泥了，穩住身體後回頭怒視罪魁禍首，“你丫毛病是不是？走你的右邊去。”

    “不是說好不分頭行動被各個擊破？”李同狀有些委屈，他眼神閃爍個不停，道：“倫家，倫家前天剛剛看過恐怖電影。”

    我望著這個長著一米八五的大個子無語呆愣，這是這些年第一次聽到最可笑的話了。

    我晃過神來怒吼道：“你**是法醫，摸屍體都不知道摸多少過了，你給我說怕恐怖片？你長個子是拿來當娘炮的？”

    “可是屍體不會動啊！”李同狀有些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