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逝，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沐緩歌第一次見林凡這般認真脆弱的模樣，不由得心生不忍，出言安慰。

    林凡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道：“我沒什麼，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該流的淚早已流盡，剩下的就是要作惡的人血債血償。”

    沐緩歌沉默片刻，言歸正傳道：“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

    “具體我不知道，母親看完信便把它燒了，我進去的時候就只剩下這些了。”林凡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張泛黃又帶著些暗紅的信紙。

    信紙以被燒了大半，字跡也模糊不清。

    沐緩歌小心翼翼地接過信紙，看了半晌依稀辨認出“陸裡允”、“斗篷男子疑為前……”和“白蘇絕筆”這幾個字。

    陸裡允，不應該是陸裡禕嗎？斗篷男子又會是誰？前字後面到底是什麼？這一切是不是與綦家莊的慘案和晴空碧霄劍有關？如果是這又會有怎樣的陰謀……

    一時沐緩歌腦海中冒出無數個疑問。

    林凡道：“我本意想拿到請帖，然後趁奪經大會召開時混入陸裡山莊，看能不能尋到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沒想到請帖陰差陽錯地被你拿走了，這也許就是天意吧！”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像無邊的遠方。

    凡事自有定數，也許這就是母親不允許我插手這件事原因所在。

    沐緩歌猶豫片刻，堅定地道：“我可以幫你……”

    林凡忙擺手，道：“我絕無此意，我把這些告訴你並不是想讓你幫我。我只是覺得陸裡山莊不是什麼簡單的地方，想提醒你一下。我臭名在外，如果不能出什麼證據來，空口無憑你一定會覺得我在胡說八道詆譭陸裡山莊。”

    心思被人說中，沐緩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林凡或許並不像傳言中說的那樣一無是處，到是她先前以外在名聲取人了。

    於是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不管你怎麼說，這個忙我是般定了。”

    “沐姑娘，你……”

    沐緩歌笑道：“你可別想多了，我不僅是爲了幫你，更是爲了幫我自己。我這個人不喜歡彎彎繞繞，我覺得江湖就應該是一個敞亮的地方，而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陰謀。所以我要把江湖上所有的門窗都開啟，讓那些陰暗的角落也變得敞亮。”

    敞亮，可能嗎？江湖事紛紛擾擾，江湖人形形色色，僅憑一己之力真的可以做的嗎？

    這些沐緩歌沒想過，也不會去想。

    就事情來說，做和不做是兩回事，做和做好又是兩回事。因此她不求馬到成功，只願行而無憾。

    “你果真是與衆不同，看來我沒有看錯人。”林凡小聲地自說自話，目光一直落在沐緩歌身上不曾移開。

    以前我知道以貌取人，自認為莫音音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可你讓我知道美貌不代表一切，一個真正能讓男人心動的女人除了美貌之外還要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

    沐緩歌見林凡目光如炬，只道是他本性又露，忙道：“少來，天色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鑑於來的路上你對我無禮，我決定讓你自己走回去。”

    林凡回過神來，聽見沐緩歌說要他自己走回去，心頓時涼了半截，露出一副苦瓜臉來。

    沐緩歌無視林凡的表情，自顧說道：“再見。”說罷，施展輕功離開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