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見過貝拉是嗎？”喬莉埃特突然問道。

    事實上，在我們四個人裡，真正見過貝拉的，只有我和雪妍...而且我們不但見過，還和她打過架的！而雅美和瑞絲只是從我們這裏聽說過貝拉的名字而已。

    她又問道：“你們覺得她怎麼樣？我是說...相貌。”

    “呼！”我沒什麼可說的，只要回憶一下貝拉的那副相貌，就已經足以讓一個男人手足無措了...那是真正的美得驚天動地！泰蘭的相貌已經足夠比肩雅美她們了，但也遠不能及她的姐姐。而在正經狀態下，如詩如畫的雪妍也從見過貝拉以後，再不敢說自己是什麼美女了...

    “唉，看來用不著再說了...當年的希歐多爾學院也是一樣，當貝拉進入學院的時候，整個學院都如千年的寒冰一樣僵硬在那裏，幾乎聽不到任何一個人的呼吸。而每當她一顰一笑的時候，卻又如驕陽烈日般地讓人汗流浹背也不敢多動彈一分...深怕錯過了人世間最美妙動人的一刻。”

    “呼...夫人您真是一位詩人哪。”我這句話並不是在諷刺她，因為在我的理解裡，外國人的詩就是這樣的，越是聲名顯赫的詩人越不講究押韻...我真不知道他們是不講究還是根本就不懂...但凡只要稍微帶點感慨的句子就是個詩了。荷馬如此，莎士比亞如此，泰戈爾也如此。不過或許這就是他們被稱為大詩人的原因吧...光腳的就是不怕穿鞋的！

    “這話不是我說的。”

    “嗯？那是誰...”

    “馬霍爾院長！”

    “好吧，老不正經的！”

    “你錯了，馬霍爾院長信奉天主，嚴以律己，無慾無求。只不過他看到全院的師生都被貝拉迷成這個樣子，才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嘆。”

    “好吧...不過學院不會一直都這個樣子下去吧？那簡直都可以關門了！”

    “那是當然，如同節日般的震撼經歷了一兩個月之後，終於還是漸漸平息了下去...”

    “平息了？”這回不理解的不是我，卻是雅美她們，她們異口同聲地問道：“這怎麼可能？”

    嗯...或許是不大可能，在她們的眼裏，美女必須就是風暴的核心，而且永遠都是！除非另一個更大的風暴靠了過來。

    “其實，這也不奇怪，”喬莉埃特好像很理解這幾個女生的意思，她解釋道：“或許是因為貝拉實在太美的原因，呵呵...美到她那種地步的人，反而讓人不敢接觸她了。學院裏即使是再怎麼囂張的男生都只能對她敬而遠之...所以這麼一來二去，由她攪起來的熱度反而慢慢冷卻了。”

    “原來是這樣，”我搖了搖頭，“嘿，也太誇張了一點，遇到美女反而不敢上？”

    “你敢上嗎？”肩上的壓力又重了一點。

    “咳咳...當然不敢上了，”我很老實地道：“那可是師孃耶！”

    “咦，”雪妍突然發出一聲疑問，“那位裡奇前輩當時也沒有任何動作嗎？”

    “嗯...確實沒有呢。”喬莉埃特笑道：“不僅沒有，而且當時的他還是全院公認的一個怪人呢！他有沒有告訴你們，他其實是帶著他的功夫轉學到我們學院的？”

    那三個女生又把眼睛對著了我...她們三個根本就沒見過裡奇，也不知道里奇那麼多的事。不過這件事裡奇也沒有告訴過我，反而是他的小姨子泰蘭，還有瑪姬學姐都跟我說起過，裡奇前輩之所以會轉學到希歐多爾，好像也是爲了追求騎士技藝的巔峰...在那以前，他的老師是上任坐騎聯盟會長羅文學長的父親...也是一位經驗十分豐富的騎士...然而僅僅兩年功夫，那位老騎士就覺得沒什麼可以教他的了，所以他纔去了希歐多爾。

    “那個傢伙自從轉學過來以後，就天天在競技場上和人打架...我非常的奇怪，因為他幾乎把全校所有的學員都打了一遍，而且每戰必勝。可是每個和他交過手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討厭他或者恨他的。有一次，我處於好奇，又去競技場看他，可是沒想到卻剛好被他給纏上了...你們別想歪了，我說的纏上了，是指他居然開始找我比武。”

    其實我們根本沒想歪過，反而是她，老怕我們想歪...指不定她的心裏有多歪！

    “我和他打了一次...呃，忘了告訴你們了，當時我的坐騎也就是五年前我的那個搭檔...”

    “喂喂喂！不是吧...”她才說了這一句就被我打斷了，“他在學院裏等了你五年？”

    “唉，他是等了我，不過不是五年，也不是在學院裏等的我，我回到城堡後第二年他就找上門來了，弄了半天卻是我當初走的時候送給他的相簿裡竟然有一張我和哥哥在城堡門口的合影...我真是大意，於是告訴他，我早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啦，不想再騙他...沒想到的是他卻告訴我說，他根本就沒想過別的什麼情感，只是因為我是他最稱心的搭檔...”

    “所以你就告訴了他所有的一切？”

    “那倒沒有，我當時心裏只有哥哥的事，除了羅伊，我誰都不敢信任，不過既然他願意跟著我，又何樂不為呢？我正巧也需要一個熟悉我的搭檔陪我訓練啊，所以五年後，也就順理成章地把他帶回學院了...我之所以要說這個，是因為到現在為止我還是覺得自己佔了裡奇不少的便宜呢。”

    “你佔了他的便宜？”

    “嗯，算是吧，當時他雖然有騎士的身份，也有自己的搭檔，但他和那個搭檔的男生好像關係不怎麼穩固...因為他是個訓練狂魔，而他的搭檔可禁不住他的折騰，而他也從不勉強對方。所以大多數時候我們在競技臺看到他和其它學員打鬥的時候，他騎得都是學院的公共坐騎。包括那天和我交手的時候也是...”

    “所以，你把他打贏了...覺得佔了他的便宜？”

    “是...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發明出什麼活槍，我們拼的就是力量和速度，不過我有一個對我非常熟悉，很能配合我的搭檔，而他沒有。可是儘管如此，他輸了以後卻對我非常佩服...”

    “天哪！”我大叫了一聲，“夫人，我也對你十分地佩服呢。裡奇前輩就算沒有活槍，他的速度和力量也是萬中挑一的，就算你佔了坐騎的便宜，要想打贏他也不是件容易事啊！”

    喬莉埃特頗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是嗎？當時的他也是這麼說的呢...總之，那以後他打架也不找別人了，就一門心思地纏上了我。不過說真的，名義上我們雖然是師徒關係，可我覺得我們更像是一對一起探討功夫的好友。我們白天的時候拼命打架，到了晚上就開始探討各自的招數上有什麼破綻或是可以改進的地方...當時有些學生對我有所抱怨，說我只關心裏奇一個人，很不公平...不過很快就有另外一些學生為我說起好話來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忍不住笑的更厲害了一些，這讓我實在壓抑不住好奇地向她問道：“他們說了什麼好話啊？”

    “他們說，如果不是有我的話，裡奇就該纏上他們了，所以應該感謝我而不是抱怨我呢！到了後來，這幫傢伙裡願意學習進步的，都會主動去競技臺觀戰，想偷懶的，我也不勉強...就這麼着，我居然在那一年剛好進行的教師評比中拿了最高分，呵呵...畢竟我當時有個老師的身份。而裡奇，他就不可避免地被人稱為怪人了。”

    此時的我倒是越來越佩服這位夫人了，原來她的功夫竟然是和裡奇前輩一起研究，一起與日俱進的，怪不得這麼厲害...我很慶幸在城堡的這兩天裡沒有主動找她的麻煩...

    “等到貝拉進入學院的時候，裡奇依然每天跑來找我打架和研究...我當時好生奇怪，也問過他，那麼美的美人，難道他不動心嗎？”

    “他怎麼回答的？”一直聽故事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的三女生同時問道...唉，又一次暴露八卦本性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支支吾吾地說訓練更重要...唉，那時候是真把我搞糊塗了，我一度以為...以為...”她連說了兩個‘以為’，卻沒有繼續往下說，反而突然間臉紅起來。

    我突然心裏敞亮了一下，脫口而出道：“你該不會以為裡奇前輩喜歡上你了吧？”

    只見喬莉埃特緊鎖眉頭，用一副怪模怪樣的眼光盯住了我，然後等了幾秒鐘之後道：“你還真厲害啊，什麼都能猜得中！不錯，我當時就是那麼傻，還真以為他是喜歡上我了呢。害的我...”

    “哇！”幾個女生又喊了起來，不過這一聲‘哇’除了帶有驚喜，還帶著很多期待，再加上她們雙眼放光，好像真的在等著什麼重大新聞的出爐。

    “你們哇什麼哇...以為我會說什麼啊？”喬莉埃特自己卻氣的笑了起來，“我是說他害的我回去讀了不少心理學的書，準備去給他好好地上一課...”

    “上課？”

    “是啊，當然是上心理課啊！我是老師，還大他好多歲呢！我想教育他別對我動歪心思呢！可誰知道...嘿，所以那一天我又去查了一個詞，叫自作多情！”

    我有些佩服地道：“這麼說...當時的裡奇一心都在武藝上嗎？所以對什麼不動心...”我說是這樣說，但心裏是真的奇怪：泰蘭曾經說過的，裡奇是非常愛她的姐姐的...依我想來，要真是那麼刻骨銘心，那他們的開始也應該比較燦爛纔對啊。

    “你錯啦...他之所以不動心，是他的心早就黏在別人身上啦！”

    “別人？”

    “嘿，是啊，不過還好，我總算沒鬧出個大笑話...那一天，我帶著那些心理書準備去給他上課的時候，卻發現他並不在往常肯定都在的競技臺那裏。我正想要去找他，卻發現不遠處有一群人正在鬨鬧著什麼，我跟過去一看，才發現有人正在打鬥，而打鬥的雙方正是裡奇和貝拉。”

    我倒也還罷了，其它幾個女生卻馬上躁動起來，你看我，我看你的，表情中分明透露出一個詞來：有戲！

    “裡奇和貝拉...兩個可以算得上是當年整個學院，甚至整個西歐騎士流派中最富爭議的學生，他們的交手，怎麼可能不引起轟動呢？我應該算是發現的比較早的了，等我跟著大家圍觀了不到五分鐘，就發現身後又擠滿了好幾圈的人，想要出去都不太可能了。”

    我顫巍巍地舉起了一隻手...之前過多的打斷她說話，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沒禮貌，所以現在想要表現的文雅一點。

    “你又有什麼事啊？”她果然有些不耐煩。

    “他們兩個纔剛轉學過去，怎麼可能就驚動了什麼西歐騎士流派啊？你講故事就講故事，別講的這麼誇張！”

    不料喬莉埃特冷冷一笑：“我說的可一點都不誇張。自從貝拉轉學過來以後，前後有十多家學院的騎士交流團到我院來搞什麼聯誼活動，每一次都指名道姓地要貝拉出來交戰...”

    “啊...她那時候就那麼有名了嗎？”

    “是啊，當時我一直陪著裡奇進行著我們的戰鬥和研究...說句題外話，其實活槍就是在那個時候由我們設想出來的。而對於貝拉...是我這個老師關心不夠罷，也可能是我對於那些什麼交流團指名道姓地找上門來，還是有一種偏見的。因為我覺得他們上門來尋找的不過是貝拉的那漂亮臉蛋罷了。直到我看見他們兩個交手，我才一下子明白過來，貝拉她不但人長得那麼美，手裏的功夫也是絕對不在我之下的！我們看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他們倆誰也沒有露出過什麼破綻，反而是越打越有精神...”

    “半個小時？又是高強度作戰，他們的坐騎禁得住嗎？”

    喬莉埃特又搖了一下頭，“他們倆的交手本就沒有使用坐騎，我說過了，裡奇是訓練狂魔，不但他自己的坐騎害怕他的折騰，就連學院的公共坐騎都開始躲他了，有時候要不是我以老師的身份去督促一下，他只能很尷尬地和我研究，卻不能對戰。而至於貝拉，她也很奇怪，轉學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來她的搭檔，而後也沒在學院裏找什麼搭檔...正如我所說的，像她那樣的美女，包括很多女生在內的學員，都對她敬而遠之，以至於來了幾個月，都沒有一個學員願意和她組成新搭檔的。所以又怎麼會有什麼坐騎呢？”

    “嘖嘖...”雅美突然撇了一下嘴，“要是這麼看來的話，這位貝拉女士以前的功夫應該比裡奇高很多啊？”

    這句話讓我有了一種突然被蛇咬了一口的感覺...差點想要跳起來，“你憑什麼這樣說？”

    “剛纔夫人說了啊，她和裡奇剛剛研究出活槍，可是這種狀態下貝拉居然能和裡奇打成平手，你說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