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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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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壁畫

    諾亞仔細看了看,倒不是說這些東西的形狀像是腳印,而是說,這像是人為留下來的痕跡,看上去痕跡有些日子了,不像是最近留下的。

    等等?不像最近?

    諾亞只覺得腦子裏忽然轟隆隆地直響,什麼叫不像最近,不像最近那不就是......二十...年前?

    這是他們的痕跡!?

    諾亞連忙走近,拿光指著最近的一塊凹陷仔細研究。

    他們也來到了這個墓室麼?為什麼進來了這麼久只見到他們留下了這麼一點點的痕跡?不應該只有這麼少的可憐的線索纔對。

    他們為什麼要爬上去呢?

    諾亞拿光往上照了照,心說如果胖子在這裏就好了,我們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兩頭找一定能有發現。

    不對。

    諾亞腦海裏有一根弦“啪”的一聲拉斷了。他們不是上去,而是...下來!原來是這樣嗎?難怪這麼久連他們留下的一根頭髮都找不到,因為自己和他們走的根本都不是一條路,他們是活人,一直是在頭頂上走的,留下的所有東西都應該在頭頂上!

    他們從這個門進來,也是這樣門突然關死,而周圍沒有路,只有往下走!下來之後有另一個出口,他們從那邊逃走,而中途出現了意外,有人員折損,但還是逃出去了。一定是這樣!

    “我得上去。”諾亞喃喃地說道。

    但是怎麼上去是一個大問題,就憑他小雞爪一樣的腕力來攀巖,就算是他再比現再輕一倍他都別想。他提著手電筒指著陷坑片刻,自己伸手探了探,發現腕力不夠是其次的,身高不夠纔是首要的。

    夠不到啊...

    諾亞甚至還盡力地跳了跳,但離那個陷坑還有老遠。他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民間有個二段跳的方法,還是秦月明教給他的,只要在空中左腳踩右腳,就能讓身子再拔高一截。(我瞎說的別嘗試)

    他放下手電筒扭了扭胯,甚至還退了小半步隨即助跑起來,但忽然手電筒的光芒閃了閃,還不等諾亞的腳步頓下來,黑暗中唯一的光芒就此熄滅,只聽見黑暗中一聲肉體和牆面碰撞的悶響,隨即一聲暗罵傳來:“垃圾手電筒!”

    諾亞搓了搓停步不及時而磕到牆面的膝蓋,俯下身,憑藉着記憶回身摸索起來,不久指尖就觸碰到了一個又涼又硬的東西,但是被他一戳之下滾地偏了偏。他聽著聲音分辨著位置,再上前幾步終於撿起了暗淡了的手電筒。但無論他如何努力,是拍也好是敲也罷,怎麼樣也無法再將手電筒再次喚醒,只有一人一門一手電筒,在漆黑的房間裡相對沉默。

    “唉...”諾亞嘆了口氣打破了一下沉默。他這個人一向對危機感的體會不深,在一片漆黑和寂靜之中,他居然沒有胡思亂想,竟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他靠著門叉著腿坐下,擺弄著手上的手電筒,一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唉...”似乎黑暗之中有個人也嘆了口氣。

    嗯??諾亞的耳朵一直,他似乎聽見有個人嘆了口氣。

    “唉...”

    那個聲音似乎很近,但是又很微弱,讓諾亞難以分辨出到底這個聲音從何而來。他再一次站起身,把手電筒攥在手裏。他沒有格鬥經驗,對於危險沒有任何防備的意識,就大大咧咧地站在空曠的地方四下搜尋。

    “唉...”那個聲音第三次響起,諾亞支稜著耳朵找了半天,終於不耐煩起來:“誰呀?”

    在一片漆黑之中哪怕是一根菸頭的光都會異常明顯。更不用說,一幅畫。

    “這......”諾亞瞪大了眼,在封住他許久的那扇門上,出現了這個房間中的第四張壁畫,此時正幽幽發光。他一下就把剛剛的那聲嘆息拋到腦後,他不知道這幅畫是從何而來,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出現的,他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生怕畫裡有什麼吃人的東西。

    這東西怎麼回事?諾亞緊盯著圖畫片刻,竟發現這幅畫越來越清晰,原先只隱約有個輪廓,而現在裡面的人物,物事,事件,都越發明顯。

    諾亞猶豫了半天,等這幅畫似乎在沒有什麼變化之後,還是湊上了前。

    這是一幅比原先三幅壁畫要小上一倍的畫,而且畫工以及敘述方式,和那三幅都截然不同。這幅畫似乎並沒有刻意去營造一種神秘的氣氛,相比起來更加偏向敘事一些,人物的神態以及正在做的事情都一目瞭然,不需要讓人費心加以推測,更像一張漫畫。而正是一張張這樣的小型漫畫,組成了著一整張發光的壁畫。

    諾亞細數了一下,共有六張小型壁畫,上三下三排列,從左往右先上後下似乎是敘事的方向。奇就奇在這幅壁畫和諾亞他們的歷程似乎差不多,好像是記錄有一個隊伍進入金字塔的事件。一說起“有個隊伍”諾亞就不自覺得想到二十年前的那一群人,但是他細數了一下人物,共有七個人。

    而在托爾金以及陳茂揚給他講的故事中來看,二十年前的隊伍應該只有六個人而已,這一群人明顯條件毫不吻合。難道二十年前的隊伍並不是最先的一批隊伍?又或者說在二十年前那群隊伍之後還有別的人曾進入“黃金國度”中?

    諾亞皺著眉細細打量,左上角的第一張似乎是在一片沙漠之中,七個人各自忙各自的,但旁邊三四頂帳篷這麼告訴諾亞,讓他能看出是在安營紮寨。天上的月亮半陰半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第一張並沒有太多的細節或者有價值的資訊,諾亞把視線轉向第二張。第二張描繪的異常模糊,不論是他們的車還是他們的帳篷都像是打了馬賽克一樣,恍恍惚惚的樣子。但是諾亞思索片刻往自己的經歷上想了想就瞬間明白,這張畫描繪的是一場巨大沙塵暴的場景,再看看那些人或瑟縮或躲避的樣子,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看來沙塵暴並不是偶然,可能是黃金國度出現之前的必然事件,再結合陳茂揚的故事,這一切並不難理解。陳茂揚在睡夢中,僅僅聽見了雷鳴或者摩擦的怒吼,但是他人在高坡,興許是個避風的沙丘之後,因此沙塵暴並沒有將他埋沒,而緊接著來自寶藏的誘惑,讓他直接忽略身上的沙土,他還以為在沙漠裡睡覺睡一身沙子是正常的事情。諾亞想到這不禁也佩服起自己的養父,在睡得和豬這方面,陳茂揚和秦月明似乎纔是父子倆。

    諾亞接著看向第三張,第三張畫畫的是一個巨大的金字塔,七個人在金字塔下只有那麼一點點,小到可以讓人忽略,如果不細看,甚至都還以為是在畫面上多出來了幾個墨點而已。

    前三張都很好理解,無非就是“黃金國度”出現的過程,結合諾亞自身的經歷以及聽說的故事,似乎都沒有什麼不同。諾亞眨了眨眼想了想,也並沒找到畫上有什麼和他們經歷的不一樣的事情,於是把視線轉向下三張。

    下三張畫就沒那麼容易揣摩了,僅僅第四張就讓諾亞緊緊皺起眉頭。畫面整體異常灰暗,而那七個人的顏色更加暗,都黑成了一道剪影,而且似乎都飛在空中。諾亞打量了許久才明白過來這應該是潛入了水下,而在畫的下端就是一座倒立的金字塔,金字塔的入口處正張牙舞爪著數根鎖鏈,以及正在飄散的濃霧。七個人卻恍如未見的模樣,仍然拿著手電筒在探索著。

    他們瞎了嗎?諾亞做了個狐疑的神色,卻得不到答案。於是低頭看了看第五張畫,第五張畫中似乎他們不知用什麼方法已經進入到了墓室,墓室中央有個巨大祭臺,祭臺中央躺著壁畫中畫的巨大多手黃金怪物。沒錯,就是畫中的,而不是諾亞遇到的那一隻,追殺胖子他們的那一隻黃金怪物和諾亞眼前的這一隻相比,恐怕只是個幼年體。其中六個人背對著祭臺正在往一處走去,諾亞仔細一看,六個人正走向一扇石門,而剩下的還有一個人卻在祭臺旁邊,手持長刀用力地撬動祭臺上的黃金雕像,看上去有些費力,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六個人不來幫助他。

    而最後一張壁畫是最奇怪的。前五張畫都是按照時間順序從前到後發展,雖然中間有些省略,但都能接得上上一幅畫的劇情。可最後一幅畫彷彿憑空插來,既沒有承接上面的劇情,也沒有給出最後的結局。

    畫面上是三隻諾亞在壁畫上看見過的巨大怪物,一個多手,一個巨眼,一個身上長滿了嘴和牙。但是這三隻怪物似乎奄奄一息,毫無任何氣勢,他們的顏色都異常暗淡,身上的鎖鏈盡數斷裂。諾亞揣測不透這幅畫,這裏麵想說些什麼,前面的那些人到底怎麼樣了,這些怪物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似乎這幅畫並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抬頭在四處找了找,只有這六幅畫,再沒有別的壁畫出現。

    這究竟什麼意思?

    “我還是得上去。”諾亞自己喃喃著,也許只有上面纔有答案。

    “上去有用嗎?”一個聲音忽然在諾亞的耳邊炸響,諾亞嚇得一個哆嗦猛一回頭,一個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人影就在不遠處,身形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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