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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

    “行了把我放下來吧。”秦月明嘆了一口氣,他們四個人逆著方向一路跑去,甚至都回到了黃金怪物甦醒的墓室中仍沒看到諾亞的身影。

    託比將秦月明放下,說實在的,以他的身高來背秦月明真的有些委屈秦月明瞭,說是放下,其實僅僅鬆開秦月明的雙腿,秦月明的腳就已經自然著地了。

    秦月明雖說看似受傷嚴重,但實際上就是在水下憋久了溺水,也多虧他身體素質好,這樣都沒有死掉。經過這麼長時間他的恢復,他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他腳觸地腿就一陣發軟,胖子剛想出手扶一扶秦月明,他就自己站住。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夏燭童沒有來過這個墓室,抬著手電筒四處打量。她看秦月明的狀態並不好,這個提議多半是爲了他。

    “諾亞還沒找到,說起來他是怎麼和你們走散的?”秦月明這纔開始詢問原因。

    “簡單來說,這個地方活死界限異常清晰,死人在上,活人在下。諾亞一不小心用了個奇怪的液體,然後就到了天花板上。”胖子不想明說那瓶東西是尿液,僅僅說是“奇怪的液體。”但是他忽略了秦月明初次聽見的感受。

    “你說什麼?!”秦月明一聽還以為諾亞碰到了什麼毒液,現如今已經魂歸天際了。

    “你理解錯了,他沒死。”胖子連忙解釋道:“只是那個東西能讓他暫時像一個死人一樣,身上有死人的氣息。”

    秦月明明顯不是很相信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將信將疑地看著胖子。胖子聳聳肩,意思是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就不關我的事了。

    夏燭童一聽胖子這麼說來,就想到了諾亞胸口那瓶小瓶液體,心說估計就是那個東西了。但是那個使用說明又是什麼意思呢?

    “那諾亞現在人呢?”秦月明又問道。

    “這不是沒找著呢嗎!怪我怪我,我應該多看著點他。”胖子擔心秦月明關心則亂,會隨便開罪誰,到時候又要和託比吵起來,在這種地方他們兩個人吵起來再鬧崩誰都討不了好,因此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這倒是怪不得胖子,胖子一路過來還是對諾亞比較照顧的,就連回來的路上他也不停地抬頭看,也算是盡心盡力,沒有找到諾亞也賴不到他身上。

    不過他並沒有太擔心,就像他說的,死人是不會害人的,頂多也就是嚇人,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擔心諾亞的心理素質不好被死人嚇暈,等藥水時間一到諾亞被摔個粉碎性骨折什麼的,這可一點都不好玩。

    “我就不休息了,如果你們誰累了在這裏坐會兒吧,我放心不下。”果真像胖子想的那個樣子,他並沒有領夏燭童的情,也不問清楚諾亞的去向,就想單獨離開。

    託比見狀並不阻攔,就當沒有見到秦月明的動作一樣,故作疑惑地問著胖子:“你知道諾亞他從那條路走了嗎?”

    秦月明的腳步一頓,也看向胖子。

    “我不知道啊。”胖子搖搖頭。

    “我們不能瞎找,現在我擔心霍姆斯他們找到諾亞。”託比忽然提出來一個奇怪的提議。

    “為什麼?”

    “霍姆斯在水下他要害我。”託比頓了頓:“他直接鬆開我的手把我推開了。”

    “等等?你什麼時候來的?”秦月明忽然一怔想起來了什麼。

    “我一直化妝混在霍姆斯的營地,但是他在最後一刻居然想要害他的手下,如果不是我化妝的這個人他曾經得罪過霍姆斯,那一定是我的身份早就被他知道了,只不過他一直默不作聲,找好機會除掉我。在水下正好,神不知鬼不覺,你們一直以為我是他的隊員,即使我不見了你們也不會太過注意。”託比說這段話並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別人是要害他,難道他一點都不氣嗎。

    秦月明還沒有明白過來霍姆斯說這段話的意思,倒是胖子一下給點透了:“那霍姆斯一定是有所圖謀,他並不一定是要除掉託比你,僅僅是你湊巧在最後一個方便下手罷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既然他連隊友都要除掉,那諾亞如果落單被霍姆斯發現一定...”

    胖子說到這裏秦月明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他心說的確是這麼回事,連隊友都不放過,難道他還要除掉這裏所有人不成?

    “所以我們不能落單,即使是你心裏再焦急。”託比說了這麼多,最後才說到秦月明的身上。秦月明沉默片刻,看著託比問:“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諾亞身上有死人藥,我們找不到他,但是霍姆斯沒有。”託比的目中閃著寒芒,猶如利刃將要出鞘般鋒芒畢露,看上去霍姆斯確實把他得罪到了。

    “你知道霍姆斯在哪吧?”託比看向夏燭童,夏燭童這才反應過來,自從被巨眼怪物追逐之後他們死的死逃的逃,霍姆斯也從此不知所蹤。於是她搖搖頭道:“最後見到他是在上面一層,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跑不遠。”託比道。

    “他們跑不遠。”

    就在他們還低聲交談的時候,另一個模糊的英語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噓。”託比連忙做了一個壓低聲音的手勢。

    “噓!有聲音!”那個聲音同時也壓低了聲音。

    夏燭童和託比對視一眼,同時熄滅了手電筒握住了腰間的潛水刀。他們兩個明顯訓練有素,即刻壓低腳步聲迅速衝向聲音傳來的那扇門,一左一右靠著牆等門開啟的一瞬間做出反應。

    秦月明和胖子也連忙熄滅了手電筒,減輕自己的動靜悄悄靠到門附近躲藏起來。

    門背後的聲音也忽然消失,頓時四下寂靜無聲,連呼吸聲都被他們壓制到最低。他們靠在門上良久,就在他們認為對面的人應該忌憚埋伏已經離去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輕輕的聲音:“看來是走了,咱們別躲在這裏了,走吧。”話音一落,對面就是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秦月明並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但聽聲音似乎是走遠了,於是自己抬手想要推門去探探究竟,夏燭童一驚連忙伸手想要阻攔,但秦月明下手極快,夏燭童阻攔為時已晚,他直接一把推開了石門,隨即猛地一把手槍從門後伸出直接頂在了秦月明的喉嚨上,緊接著一個人一伸手把秦月明猛力拉到門外一把放倒在地。

    要換做平時秦月明自然是不可能這麼輕易被放倒,但是他剛從休克狀態甦醒沒多久,再加上這次襲擊突如其來他毫無準備,一下就著了道。

    夏燭童剛想衝出門趁著對方陣腳未穩將秦月明救回來,但人還沒有衝出齊刷刷地探出六把衝鋒槍指在了她的身上。

    “別亂動。”一個矮胖的歐洲面孔的中年人立刻把夏燭童拉到一邊,“後面的幾位,麻煩你們把這扇門全推開然後慢慢出來吧,不要耍花樣,我們的槍是從破爛市場淘回來的,我保不準瞄準時間太久不會走火傷到你們的朋友。”

    託比和胖子仍躲在門後,聽見那個英式口音的傢伙的話,似乎是並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託比比了個手勢,讓胖子先出去。胖子心領神會,他緩緩推開另一扇石門,此時石門大開,胖子緩緩從門口走出,頓時六支衝鋒槍分出三支指向了胖子。

    “很好,讓我猜猜,門後應該還躲著一到兩人吧,快點出來吧。”中年人冷笑著。託比聽後不為所動,仍然躲在門後,他賭這傢伙並拿捏不準門後是否還有人存在。

    這倒是被託比猜中了,那個中年人是隨口試探,並不知道門後到底是否真的有人。他見門後半天沒有人走出,他眼睛眯了眯指著胖子道:“麻煩年輕人再去把門關上吧,我年紀大了恐怕推不動這扇門。”

    只要這扇門一關上,託比要再想發起突襲就必須將門開啟才行,在攻擊之前就已經慢了一拍,很難保證突襲的成功率,但此時並不能容許胖子遲疑,一旦遲疑就會引起這個多疑中年人的懷疑,到時候恐怕場面就危險太多了。此時胖子只能指望著託比能夠有什麼好辦法。他走上前緩緩地抓住門邊緣就想要關閉,突然託比的身形一閃猛地閃到胖子身前,他的身形矮小,被胖子完完全全遮擋住,加上對面房間漆黑一片,旁人並沒有發現此時已經有一個人站到了胖子的身前。胖子不動聲色地開始慢慢關門,墓室“隆隆”直響,在一片噪音的嘈雜之中託比的聲音混在關門聲中,他說:“腿分開。”

    胖子做了一個驚恐地表情旋即立刻領會,他腿有意無意地向兩側一開,中年人一直注意著胖子的動作,見他忽然分開腿眉頭一皺剛想出聲喝問,一個身影如同陰風一般猛然從胖子的胯下閃出,緊跟著那個中年人的喉間一涼,一把潛水刀猛地比在了他的脖子下。

    “別亂動,我的手也是在破爛市場淘回來的,我保不準它抬的時間太久不會哆嗦傷到你。”託比用那個中年人同樣的話反擊了一句。

    頓時指著胖子的槍又分出兩把指到了託比的身上,此刻局勢已然僵住,誰也不敢先行動手。

    “原來是託比專員嗎,看來我們是自己人。”中年人笑著。眾人面面相覷,什麼叫自己人?這到底是正話還是反話?

    “你別再說這種蠢話了卡勒姆。”託比的刀往前一壓,“你們無恥的教會幹過愚蠢的事情你們心裏清楚。自己人?別說笑了,在這裏可沒有人再能保住你們,什麼合作,許可權,都是鬼話,放開我的隊員,我讓你走。”

    “當然,我們的託比專員自然說到做到,但我已經活了太久了,我並不在乎我的生命,只是這群年輕的孩子,你不打算放過他們嗎?”卡勒姆指了指身旁這些拿著槍的傢伙,又像是指著秦月明他們。他表面上的意思是想讓託比連著這群持槍的人都放過,實際上是在告訴託比,如果你動手殺了我,你的同伴在同時會被子彈打穿胸膛。

    “你們教會來這裏幹什麼?”託比並不答話竟然發問道。

    “你們亞伯學院既然能來,我們教會自然也能來,我們是合作關係,為什麼我不能幫你們盡一份力呢。”卡勒姆拍拍託比的手,“不如我們放下刀槍商量商量是否可以合作?”

    “這種話我一路過來聽了太多了。”託比仍是一語雙關,表面上指的是一路上的霍姆斯也像卡勒姆一樣說著漂亮的“合作”或者“夥伴”之類的話但最後背叛起來一點也不含糊,實際上是指教會一直以來就是用“合作伙伴”的立場來做他們一切他們想做的事情,比如說,釋放神。

    “做夢去吧。”託比的態度異常強硬,“我再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放開我的隊員。三..”

    “二!”卡勒姆幫著託比數了一個數,“要我說託比專員,子彈和刀誰更快一些你作為格鬥系的尖子生恐怕比我更清楚,為什麼要做這種不平等的交易呢?一換三?”

    “誰他媽的說是一換三。”秦月明跪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手裏拿著一個耳塞高高舉起。

    “這是什麼?”卡勒姆眉頭一皺。

    “研究院弄出來的東西。”託比心說好樣的秦月明面上冷笑一聲一把揪住卡勒姆的領口,拉到秦月明的身邊,“現在我們再聊聊吧?”

    一聽到“研究院”三個字卡勒姆的面色明顯不是很好看,那裏麵的瘋子恨不得把安全套都設計成會爆炸的,說什麼這樣說不定會帶來別樣的快感,他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那群傢伙做不出來。

    “真是瘋子。”卡勒姆冷冷地說道,他揮了揮手,所有人一瞬間把槍都收了起來。

    “丟地上,誰讓你們拿在手上的?”託比手上用刀比著卡勒姆的脖子,卡勒姆只好按託比的安排,讓所有人把槍丟下,緊接著託比命令他們一個個進到石門裏麵,最後才把卡勒姆推進石門,一把把門關上。隨即他們轉頭往甬道伸出跑去。

    “我靠,沒想到這東西真的會爆炸?”秦月明被胖子攙扶著,手上不住地打量著這個小小的玩意。

    “我騙你的。”託比笑了一聲,“不過你也騙了他們不是嗎。”

    “哇靠!”秦月明瞪了託比一眼,把剛剛視做珍寶的東西又揣到了自己的懷裏。他喃喃地暗罵著:“媽個雞......”

    “咔。”

    忽地有一聲碎石落地的聲音從天而降。夏燭童抬頭一看,一個人影在穹頂上一閃。

    “諾亞!”

    夏燭童驚呼一聲,所有人都抬起頭把手電筒直指穹頂,一個人影猛地躥向一個拐角,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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