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燭童脫了鞋坐到了諾亞的床上，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她盤起腿，抱著穿著白色襪子的兩隻腳丫前前後後地搖晃著身子，聽著廁所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她偏頭看了一眼一旁的胖子，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看我也沒用，我可以安慰一個哭泣的嬌滴滴的小姑娘，但是哭泣的大老爺們我一點招都使不出來。”胖子看見夏燭童的眼色連忙搖了搖頭。

    “他不也嬌滴滴的嗎。”夏燭童撇撇嘴。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孃的老爺們也帶把兒。”胖子想著一個委委屈屈的男孩抽噎著要抱抱，他到底是給抱還是不給抱。

    但是話還沒說完，廁所的門就已經開啟了，諾亞站在走廊深深吸了口氣，卻還是不禁抽巴了幾抽。夏燭童聽見廁所門的聲音連忙彈起把兩條大長腿往床下探去，還來不及穿鞋諾亞就已經走進了房間。夏燭童賊兮兮地瞟了一眼諾亞的臉色，似乎他對自己坐在了他的床上並沒有太介意，或者他說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她暗自鬆了鬆氣，臉上撐著一本正經的樣子。

    諾亞雙眼有點泛紅，不過看上去情緒穩定多了，“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夏燭童眨巴了兩下眼睛，她很好奇這個男孩的情緒變化多端是怎麼辦到的。但是好奇歸好奇，事情還是要進行下去。她想了想剛剛說到了哪，接著道：

    “我們監視你的原因是因為你的父母都是神，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你是一個人類的機率不大，而就在最近，我們透過監視發現你的狀態不穩定。”

    “不穩定？”諾亞吞了吞口水，因為剛剛哭過，他的嘴裏乾乾的。“我很正常啊。”

    “白天很正常，夢中呢？你沒發覺你最近睡眠時間增長了嗎，並且你還開始了夢遊。”夏燭童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個黑皮小本子，開啟中間沿著書縫向外用力一翻，一個螢幕從書縫裏露出來，一條條記錄在螢幕上顯露，她細數著一些文字，找尋一些有說服力的記錄念出來。

    “我睡眠時間增長是因為我睡眠質量不好，我經常做噩夢。”諾亞辯解道，“夢遊我倒是不知道，可能是餓了去冰箱找吃的吧？”

    “沒錯，噩夢也在這裏麵。”夏燭童舉起螢幕，指了指其中的一條給諾亞看，諾亞確實看見一個“噩夢”混在其中，他一瞥之下還看見了什麼“幻視”“預見性”之類的文字，不過此時夏燭童又把螢幕收了回去。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是唯物主義者，我沒有信仰，如果你是個心理醫生我倒是相信。還有我父母的訊息，你快告訴我他們還活著嗎。”諾亞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思路也清晰了不少，對之前夏燭童說的話開始有些懷疑。

    “你父母的訊息以你目前的許可權並不能夠了解，這是ss級絕密檔案。”夏燭童搖搖頭。

    “那好吧，那我們聊一聊怎麼提升許可權吧？是不是要我發展五個下線一起加入亞伯學院？”諾亞心中起疑。

    “我們不是傳銷，亞伯學院位於英國曼徹斯特遠郊，佔地兩百公頃，哪個傳銷組織有必要用這麼大手筆。”在一旁的胖子插了句嘴。

    “那好吧，不如我們聊一聊你們所謂的神是什麼東西吧？”諾亞心說你們怎麼吹都行反正我又不知道，想著他還冷哼了一聲。他冷哼的這一下並沒有逃過夏燭童的注意，但是她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能為常人不可為之事便是神。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你如果心中不安我們帶走你也沒有用。不過你知道了我們的存在，背後的有些東西將會接踵而至，請萬分小心。如果想要了便聯絡我吧，你有三天的考慮時間。”

    說著夏燭童站起身，拎起鞋光著腳往外走，胖子衝着諾亞聳聳肩，跟在夏燭童身後也出了門。這兩個人走的時候和來的時候一樣迅捷。

    諾亞當然聽出來夏燭童一定是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很信任他們，然後匆匆終止了話題，甚至還留了個什麼威脅之類的。不過他並不覺得有什麼所謂，輕易相信一個不知來歷的傢伙，他還沒那麼傻。

    “嗯？他們怎麼進來的？秦月明呢？”諾亞忽然一怔，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重點。他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最後一摸口袋翻了出來。

    “哇？！”諾亞發出一陣驚呼，倒不是有一排排的未接來電，而是現在已經上課了。

    諾亞聽著鈴聲長出一口氣，等著歷史老師抱著書走出教室門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揚長而去之後，自己才搖搖晃晃地走進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有點鬱悶地盯著窗外發呆，忽然看見秦月明一邊撓著亂糟糟的頭髮，拿著他的破書包從樓梯口走來，看樣子也是剛剛纔到的學校。

    秦月明睡眼惺忪，他剛醒來的時候頭都是暈的，自己怎麼回的家都記不清楚，他一看時間發現已經快要上課，他白了一眼手機把手機往床邊一丟自己倒頭接著睡，一覺睡到現在，覺得待在家實在太無聊，便來學校逛逛，這次他還破天荒的帶了書包，就算裡面裝的都是課外書。

    “你居然連著兩天來上學，驚了。”諾亞坐在最後一排靠門處，他開啟門走了出去，“包裡又是小說啊，秦大俠？”

    “你他媽管我！一陽指哦告訴你。”秦月明罵了一聲，把包扛在了肩上，靠在門邊，眯起眼睛往諾亞教室裏望了望，又回過頭看著諾亞“昨晚做噩夢沒？”

    “沒...誒我去我跟你說！”諾亞說著忽然語調高昂起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我他媽今早家裏進來倆搞傳銷的，估計我昨晚喝多了暈門口，給他倆發現了，拿我鑰匙進我家，趁著我還沒醒透，給我洗了一通腦，我當時還差點信了，後來我洗了個臉清醒不少，不然我現在估計已經在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傳銷？”秦月明並沒流露出太多感興趣的神色，只是瞅了一眼諾亞：“小偷吧？家裏丟沒丟東西？”

    “沒有，真他媽是傳銷，他們估計還蹲點過知道我的一些個人資訊，比如什麼家庭住址啊人際關係之類的，也知道我是個孤兒。”

    “你他媽是孤兒全世界都知道，平常瞎他媽上什麼社交網站抓個人就問見沒見過你爸媽，叫你別廢那個勁，個人資訊都不保護好。如果我是傳銷我直接說我知道你爸媽在哪，他在我們這個地方當經理呢就差你了快點來一家三口愉快地賺大錢，太他媽好騙。”秦月明皺著眉數落了諾亞一頓一邊說還一邊做出嬌柔萬狀，給自己的話配上動作。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他媽笑屁，我說錯了？”

    “不是，你肯定猜不到他們怎麼說的。”諾亞笑了一聲，“他們比你說的還狠一點，他說我爸媽是神，就差你一個一家三口長生不老。”

    “我靠。”秦月嘆了一聲，“也他媽是厲害，傳銷的是倆小孩子啊。現在幼兒園的孩子都不吃這套了吧。”

    “是啊，和我說了沒兩句就走了，還威脅我說什麼...就是...哎反正就是說你不信我們神的懲罰就要降臨到你的頭上。所以這兩天你要是看見有什麼七彩雲啊晴天雷啊的都不要驚訝，那是我要成神了。”諾亞話語中無不是譏諷的語氣。

    秦月明搖搖頭，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香菸，彈出一根叼在嘴裏，高中裡抽菸的孩子肯定不少，但是敢像秦月明這樣明目張膽地抽的這麼囂張地諾亞還真沒見過。

    “你又他媽抽菸，上會被教導主任抓著你忘了？”諾亞拉著秦月明到走廊，不讓他把煙味衝進教室裏。

    “怕個什麼，那個禿子只要敢來我就敢打他。”說著秦月明掏出打火機點燃香菸，用力地吸了一口，瀟灑地再吐出，回過頭，一片煙霧繚繞之中，一個地中海的禿頭分外引人矚目。

    “主任你聽我解釋。”

    “校長好...”秦月明和諾亞被主任一路帶到校長辦公室，看見那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諾亞的頭都大了一圈。

    女校長聽到秦月明的呼喚抬頭看了門口兩個賊兮兮地傢伙一眼，冷哼了一聲，“知道自己犯什麼錯了嗎？”

    “不該抽菸...”秦月明低聲支吾了一下。諾亞倒是一臉茫然，心說請假了一天難不成抽二手的也不行了？

    女校長皺著眉頭，“這事情很嚴重...”

    “沒有吧...校長”

    “你們這事都鬧到警察局了。”

    “哇什麼鬼啊，十七手煙這種事也報警？”秦月明大驚失色。

    “你在說什麼？”校長拿著愣了片刻，“昨天夜裏警察接到報案，說城西小路有人持械鬥毆，警察到趕到現場的時候鬥毆已經結束了，地上躺了十七個青年，十一個是學校學生還未成年，還有六個已經輟學最大的還不過二十七歲。因為那邊沒有監控，只能憑這幾個人的口述來記錄案情。”

    “啊？所以呢？”諾亞茫然的神色從頭到尾就沒有換過，他根本想不到在世界各地上每天都會上演十幾萬幾百萬遍的事情究竟和他有什麼關係。

    “十七個青年，重傷九個，輕傷七個，一個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一個還在搶救。知道他們說什麼嗎，經過他們的描述，警察畫出和他們打架的人是...”說著校長從桌前拿起兩張人頭素描像，上面的兩個人和秦月明還有諾亞的面孔又七分相似，“這兩個。”

    “什麼鬼？？”諾亞驚恐萬狀，“不存在的校長！”

    “諾亞，秦月明，兩個學生，我對你們兩個人的面孔是異常熟悉啊，教務主任拿出畫像的時候別的老師還在愣神呢，我一眼就認出來了！秦月明，又是你秦月明，你也是風光，兩個人打十七個居然第二天你們兩個屁事沒有還大搖大擺來上學，那十七反而個一個比一個慘，你怎麼不把人家打死了去呢！？我一開始還不信，我一問你們班主任，哈！果然，諾亞昨天不在學校請假，秦月明晚自習曠課，都不在學校，時間異常吻合！你們兩個混在一起有幹過什麼好事嗎！”女校長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

    “不是校長...校長我們沒有啊。”諾亞為自己辯解。

    校長對諾亞的辯解毫不理會：“我跟你們倆說過多少遍，你們成績不好，行，沒關係，你們違反校規校紀可以，但是你們觸碰國家法律底線不行！這樣怎麼辦？到時候傳出去，我們學校教學無方，你們這樣就心滿意足了嗎？”

    “沒有！校長我們真沒有！”諾亞皺著眉聲音提高了分貝。

    “沒有？那你們昨晚幹什麼去了？啊？”校長拍案而起。

    “我們...”諾亞正在遲疑要不要說出昨晚喝醉的事情，校長卻直接一語道破：“喝酒！對不對！諾亞你以後把蘭博基尼給我停遠一點，大老遠就看見車停在酒吧門口，你怎麼狡辯？喝了酒然後正好趁著勁去打架對不對！醉拳？對不對！”

    諾亞一怔，趕緊在心裏回憶自己喝了酒後的記憶，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心說難不成自己還真的和人家打了一架，只不過自己忘記了？他低下頭連忙低聲問秦月明：“大哥我們昨晚真和人打起來了嗎？”

    秦月明也是皺著眉在思考著：“我他媽記不清了，好像他媽的有這回事，我和人打了沒幾下，然後給一個胖子幹暈了，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夢，實在記不起來了，反正我醒來是在家裏，應該是個夢。”

    “那你更英雄了！夢遊一個打十七個！”校長適時地大聲喝彩，只不過語氣怎麼聽都毫無誠意酸得要死。

    “胖子？”諾亞遲疑了一下，腦子裏有一個滿臉堆肉的胖子形象越發清晰，他回想片刻問道，“那胖子有什麼特點？”

    “特點？”秦月明怔了怔，“嗯......眉毛，眉毛賊他媽粗，和水缸一樣粗。”

    “水...”諾亞一直佩服秦月明的比喻能力，他想了想今天早上的那個胖子，眉毛確實異常吸引人。

    “校長你也別嚷嚷了，我秦月明大不了就是被個開除，何必在你這裏死賴賬，像我很害怕被開除一樣。”秦月明這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話一說出來，自己也似乎醍醐灌頂，他心說我他媽怕個屁啊大不了一個開除，反正自己也不想念。他心裏一有這個念頭立刻膽子大了起來，“你他媽也別廢話！好好動動腦子行不行，一天到晚就知道嗷嗷嗷，你是狗啊叫個沒完？！”在這個學校敢和校長這麼說話的後無來者不好說，前無古人是肯定的，只有他一個。

    女校長被秦月明一罵，先是一愣，隨即高聲喊道：“秦月明你想造反是不是？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閉嘴！諾亞我們走。”秦月明拉著諾亞罵了一句校長，趕緊把他拉出校長辦公室。

    “哇...大哥我們是不是得被開除了啊。”諾亞目瞪口呆了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

    “管他的我靠，說的像你和我都在乎那個畢業證一樣。”秦月明直到現在書包都沒有來得及放下，他揹着書包竟然往校門口走。

    “我們幹嘛去？”諾亞發現秦月明行走的方向不對問道。

    “反正不在這裏待著了，咱們出去玩去唄，去哪都行。”

    “哇靠......”諾亞對秦月明的灑脫異常佩服，“我們身上好像有案子誒。”

    “神他媽案子，又不是我打的，兩個打十七個你他媽開玩笑，我再能打看到那麼多人我也得跑，你看我身上有淤青嗎？屁都沒有，無傷打十七個小混混，哦對還他媽持械，成熟點吧，我是人類，不是孫悟空。”秦月明對女校長的說辭嗤之以鼻，“就是找個理由開除我們免得升學率被我倆拉低。”

    “哇...大哥你想的太複雜了吧...怎麼你的世界觀這麼灰暗啊。”諾亞覺得秦月明說的太過誇張。

    “你懂個屁。”秦月明，“我寧願和獅子住一個月也不想和想害我的人呆一分鐘。”

    “好好好，大哥你社會上混的久我沒有發言權。”諾亞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他爭論，立馬同意了秦月明的觀點。

    兩個人說著就出了校門，校門的保安早和他們混熟了，每天稱兄道弟的。看見他們倆結伴出去不僅直接放行還叮囑了兩句注意點安全。他們倆結伴走在路上，秦月明提議先去昨天的那個酒吧把諾亞的車開出來，有了車去哪都方便，諾亞點點頭道，“可以，但是我得把事情捋清楚。”

    “什麼事？”秦月明疑惑。

    諾亞把關於那個胖子的猜想跟秦月明說了一下，秦月明一挑眉：“我靠？巧合嗎？”

    “我哪知道。”諾亞聳聳肩。

    “那那那那你快點問問，說不定那十七個人還和他們有關係，說不定我還真的被他幹暈了呢我靠。”秦月明一拍額頭。

    秦月明這麼一說諾亞一愣，遲疑道：“他們...”

    “咋了？”秦月明看了看諾亞的臉色，“你沒留他們聯繫方式？這傳銷這麼不專業？”

    “哦他們...他們是說過如果考慮好了聯絡他們，但是我貌似沒有什麼關於他們資訊的名片什麼的...”諾亞翻了翻口袋，只掏出了手機還有車鑰匙。

    “你找找通訊錄！”秦月明看了一眼諾亞的手機說道。

    “不會吧，他們哪知道我密碼...”諾亞一邊咕噥但是手上已經開啟了通訊錄。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拗口難記的女孩的名字，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想起了一個“夏”字。於是他在搜尋欄裡打了個“夏”，隨即出現了不少姓夏的聯絡人。

    “夏燭童”

    “哇？真有？原來是這個燭？我還以為是竹子的竹，驚了。”諾亞自言自語。

    “你在說啥？”

    “沒有，我找到了。”

    “打過去問問。”秦月明催促道，諾亞不用秦月明提醒自己就已經按下了撥號。

    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諾亞心中疑惑，他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心說難不成這兩個人找一個什麼山洞什麼的住下了嗎？但是他心裏想著卻是一愣，螢幕的最上方，手機的訊號居然是空的。

    “哇？不會吧怎麼沒訊號啊...”諾亞情不自禁地高高舉起手機，在空中探來探去，像是在攔截空中的電波一樣。他拿著手機向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走回了幾步，又把手機向左擺了一下變換角度，就在他從眼前拿開角度的一瞬間，一個人影在很遠處站地異常筆直。

    “啊？”諾亞一偏頭，放下了手機。秦月明發現諾亞朝著自己的背後看去，自己先是一愣，也回過頭去。

    “我去？諾亞你發沒發現那裏有個人？”秦月明揉了揉眼睛。

    “嗯嗯...”諾亞點點頭。

    遙遙的路口，那個人影靜靜佇立。他們兩個人回頭的時候，他忽然動了，他伸著胳膊探到背後，從身後緩緩抽出了一把刀幽光隱隱的長刀。

    一道漆黑的火焰伴隨著他的動作從他的手中燃起，像是漆黑的毒蛇在他的手裏盤旋爭鬥，長刀一點點從他身後抽出，火焰一點點憤怒地盛放，在完全抽出的一瞬間，黑色的火焰像是要吞噬那個人影一樣憤怒地向四面八方涌出！

    “我...*？！”諾亞瞪大雙眼。

    “躲！”秦月明爆喝一聲一把推開諾亞，緊跟著諾亞直覺熾烈的熱風貼著他的鼻子擦過，他的頭上瞬間一燙，他的捲髮居然燃燒了起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還來不及拍打頭上的火苗，那個人影在一瞬間就衝到了他的面前，那個人的背後是萬千烈火，揮起了長刀，諾亞這纔看清楚那個人的面龐，黑色短髮的他的臉色蒼白麪無表情，但是雙眼卻閃著赤紅的暴芒！

    帶著火焰的長刀在空氣中拖曳出巨大的火扇，刀刃轉眼就揮舞到了諾亞的眼前，諾亞只來得及拿著手上的手機，迎著刀刃擋了上去。

    “鐺！！”

    紅色的長刀刺中揮砍中的銀色刀刃，狂風斬開了火焰！黑白駁雜高高梳起的頭髮獵獵飄揚，金黃的雙眼在狂風中如同黑暗中的燭火，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