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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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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針鋒相對

    清晨溼潤的空氣中,夾雜著暴力的氣息。

    “要打我弟先過我這關。”大表哥提著砍柴刀,向前跨了一步,盯著院子裡的十幾個人惡狠狠地吼道,沒有絲毫懼色。

    院子裡從車上下來十幾個人,大多穿的都是風衣,貌似沒有帶手槍,不過可以看出都帶有匕首。有槍不用,他們此行的意圖很明顯。

    他們的老闆爲了我手上的荒甲可真是用心良苦,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讓他失望是不是?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

    “哥,別那麼衝動,頭陣還得我來。”我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他們是衝着我來的。那我就得讓他們嚐嚐被嚇破膽的滋味。”

    “打爆他們的屁股。”小表哥摩擦著刀柄,嗜血好鬥的他,早已躍躍欲試。

    矮個子坐在車門裏,手上,臉上,身上都裹著紗布,他齜牙咧嘴威脅到:“你們今天死定了。”

    “林深你再廢話,小心我把你嘴巴縫上。”一個尖銳的女聲從車上傳出,隨之一隻高跟鞋從最右邊的車中露出,紅色的旗袍裹著一雙修長腿,她身體微微向前,一對高峰後纔是一張精美的臉,長髮飄飄,隨著晨風而動。精美的五官,猶如畫中人。

    這個人我並不陌生,是我大學同學江鈴,和我關係有幾分複雜。她和過去一樣光鮮豔麗,明媚動人,身上透著東方古典女子的美。

    她身邊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和林深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兄妹。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和她及其身後的家族有關,還真有點出乎意料。大學時候,她對身世隻字不提,但我猜出個大概。所以她決然和我斷了聯絡,不曾想十年後不得不再見。

    “陳青,多年不見,你沒多少變化。看來你當年的戲言成真了。”江鈴微笑著點頭和我爸他們一行人致意後,收斂嘴角的笑,有點凝重地說。

    我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緩解了內心特別的情緒波動,看著差點成一對的女子,不鹹不淡地回了她:“或許吧。”

    我回過頭:“爸,你跟我舅舅他們去他家坐坐吧,這裏的事交給我一個人就好了。”

    老爸猶豫了一下,而後把虎牙軍刀給我,跟著舅舅他們離開。自從從北海回來,對我,他選擇了無條件信任和聽從。

    院子裡,只剩下江鈴帶來的十幾個人和我。

    我靜靜地看著江鈴,雖然化著妝,但眼角皺紋模糊可見。

    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一些難以磨滅的痕跡。而我,當年戲言,似乎已經成真……歲月,奈何不了我。

    “你就這樣子接待差點成為你女友的人嗎?”江鈴輕語,聲音不再尖銳,有幾分悅耳和女子的柔弱。這是情人的呢喃與同學的問候。

    青天萬里,十里不同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江西的山峰上凝結有濃濃的霧,濃得陽光都無法化開;江東的村莊沐浴在晨曦中,祥和寧靜,院落裏帶著淡淡的壓抑,沉悶。墨鴉落在了梨樹上,安靜地注視著我們,七彩雀依舊在打盹,充滿靈氣的雙眸偶爾睜開,瞥一眼,似乎在抱怨吵了它的好夢。

    “這樣挺好的。”手指摩擦著奧托上的花紋,感受著金屬的冰冷的溫度,讓自己擺脫大學安逸的回憶,“為荒甲而來你們就回去吧,我是不會交給你們的。”

    江鈴和她身邊的女孩在梨樹下的長凳上坐了下來,有人把寶馬,法拉利等名車開走了,院子頓時空曠起來,樹上的七彩雀徹底閉上了眼,小黑趴在江鈴身後,很安靜。

    江鈴笑呵呵,嫵媚動人,卻帶著瘮人的表情:“其實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你的親人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我嘴角抽了抽,居然忽略了江鈴深如海的城府。當年我猜出她身份大概後,被她設計陷害,若不是有人幫忙我現在可能還在監獄。不過到剛纔為止我都不知道是誰出面幫了我,現在大概明白了。

    “我知道你在想當年你和幼女發生關係的事。”江鈴毫不避嫌,聲音絲毫不壓低,“你很厲害,心機方面也比我強。不過你輸在沒背景沒勢力,當年是我幫了你,否則你依舊在監獄。也就沒現在這麼多事了。”

    她說如果我不交出荒甲,她就帶走我父母和侄子直到我交出,才放他們回來。

    我把奧托收回刀鞘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古井無波,波瀾不驚。北海下,什麼樣的風浪我沒見過,什麼樣的陣仗沒經歷過?

    不過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有兩個彪形大漢衝了上來一左一右把我架住,朝著小腹都給了我一拳,讓我失去行動能力。然後把我摔在地上:“搜,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那東西。”

    一群人闖進我的房間亂翻,杯子,古玩等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與此同時,江鈴上前在兩個彪形大漢的幫助下肆無忌憚地搜尋我每一寸身體:“你的肌肉和當年一樣堅實……好懷戀。”

    “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當年的雄風。”她在我的腹部用力按了幾下,淡淡地說,臉上帶著……魚水之歡的餘韻……似乎在懷戀。她可真不忌諱,什麼話都能當衆說出來,且臉不紅,心不跳。

    我痛得眉頭緊鎖,可她猶如未見,下手依舊很重,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在撫摸我的身體而是在尋找荒甲……

    她的手在北海下在我身體上留下的傷疤上停下……抽出了手:“你們兩個過來幫他們摁住他。”

    四個人把我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她從我腿上拔出了奧托,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這把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大學期間你一直帶著的那把。”

    我沒有搭話,只是手心在冒冷汗,我知道她要幹什麼。

    果真不出所料,她蹲下身來扯起我的衣服,緩緩地劃開,和手術刀劃破面板的聲音極為類似。

    胸膛袒露出來,她撫摸著,低下頭輕輕吹一口氣,吻了一口……像當年那樣。可我卻感覺如被蛇蠍親吻,一陣陣惡寒,頭皮發麻。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奧托冰冷的刀刃直接刺入了面板,鑽心的疼,撕心裂肺,指甲深深地陷入皮肉裡,火辣辣的,嘴唇直打哆嗦。

    我一聲不哼,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刀刃劃破皮肉,斷了血管的那種感覺,悚然可怖,勝過肉體上的疼痛。

    “不在這裏麵。”有人從我臥室出來,搖了搖頭。

    “繼續找。把所有的地方都給我翻過來。”江鈴頭也不抬,依舊切割著我的肌膚。

    江鈴溫暖的手和奧托冰冷的刀刃,給我的是同樣的疼痛,一個傷在心靈,一個傷在身體。

    我的身體在顫抖著,因為奧托深入我的胸膛,如果沒有猜錯可見森森白骨了。四周亂成一團,鍋碗瓢盆等被摔碎,小黑開始發狂,衝着江鈴狂叫不止。

    “汪……”小黑被林深一腳躥開,倒在樹下哀嚎,七彩雀飛了下來落在它身上,啄了幾下,墨鴉在梨樹枝丫上盯著我的血和掉落的肉絲。

    我忍受著疼痛,一聲不哼,任憑江鈴拿刀開口……我半開著雙眼觀察著一切,林深從他身邊的人手中拿了一把匕首衝着小黑走了過去。

    “叫你吃我的手指,今天我要了你的命。”粗暴地趕走七彩雀,凶神惡煞,一副吃人模樣。

    小黑,不是這裏的動物,是我北海下帶出來的,臨別時古念說過見它如見她,它在她就在。

    “既然如此你們都下地獄去吧。”我一咬牙掙開了束縛,快速從江鈴手中奪走了奧托,第一時間頂在了她的脖頸上。“都給我滾開,否則我要了她的命,別懷疑我的手段。”

    這一變故,讓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林深轉過身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眼中充滿恐懼。

    江鈴不動,摁住我的四個人退開。掙扎著站了起來,繞到江鈴身後,奧托架在她雪白脖頸上,我舔了舔她的耳根,啐了一口口水:“也不知道在我之後有多少人舔過了,味道都變了。”

    江鈴一瞬間從面板一下子從耳根紅到了脖子,喘著粗氣:“你想怎麼樣?”

    “一,放回我的家人;二,叫你們的人從這裏滾出去;三,賠償你們造成的所有損失,除了對我的。”我手裏的奧托用了那麼多年,使得得心應手,微微一動就在她脖子上劃出了一道傷痕。

    “你們照辦。”江鈴揮了揮手,讓所有的走了。

    “我覺得還有點我沒說的。你該知道。”我看著林深不甘的背影,笑呵呵地說。

    “林深你留下。放他家人回來,其餘的人都走。”江鈴嘆了一口氣,叫住了林深,後者的身影一頓,然後轉過身來,面色蒼白。

    不久之後我的家人都回到了院子裡,看著我胸口的傷和地上血,哀叫的小黑,老爸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指節捏得發白。

    “表哥你們幫我把那個傢伙打一頓。”表哥他們已經怒火攻心不發泄一下是不行的。

    他們走過去兇殘地把林深摁倒在地上,拳打腳踢,哀嚎如同殺豬一般。灰塵滾滾,再也看不清他們怎麼毆打。

    “真不愧是一家人,個個和你一個脾氣。若非不得已,我真不想惹你這樣的家庭。”江鈴嘴角抽搐了一下,掛著微笑,“我很好奇你要怎麼處理我。”

    不一會兒舅舅他們回來了,林深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原先江鈴身邊的女人扶起了他,惡狠狠地盯著我們,猶如蛇蠍。

    我真的很討厭她這種眼神……在江鈴的後腦勺狠狠地給了她一下,把她敲暈死過去,任她倒在地上。而後邁步到了林深兄妹前,甩了女的一巴掌。

    “你,你,竟然打我。嗚嗚……”哭得莫名其妙,很委屈。可下一瞬間我明白了什麼。她是那個女孩……大學時候那個女孩,她的初夜是我奪走的,可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走吧。”我搖了搖頭,揉著太陽穴,很頭疼,“他是你哥吧。”

    女孩點了點頭,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

    “帶走吧,他左手手指借他幾年先。”我把奧托收好,捂著胸口轉身像臥室走去,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告訴你們老闆,江鈴留下做人質。”

    說完,我達到忍耐極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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