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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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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陣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點五十多,離晚自習時間很近,路明他們在宿舍裡胡侃著。

    我坐起來,掃了一眼他們。

    “你們吃飯了沒?”我摸了摸餓得咕咕直叫的肚子,問到,“沒吃就一起去吧。”

    路明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到:“已經吃了,你的飯也給你打好了。”說著便把放在桌上的飯缸給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就狼吞虎嚥,用風捲殘雲般的速度在五分鐘內把所有的飯吃得一乾二淨。

    “陳青,你屎吃完了,我我們去上課吧。”在我下床洗碗期間,何星言拿我開刷。

    事實上,何星言的飯量在整個宿舍是最大的,一頓不吃就能把他餓得半死,我咧嘴一笑,道:“如果你和我一樣被餓上兩天,給你一坨屎,你也會吃的。

    你是個不挑食的吃貨,我們有誰不知?是吧,兄弟們?”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們八個人乾笑幾聲後便起身去教室。

    門開啟之後,門口前的樓道里站著一群不懷好意的人,為首的便是李衛國,楊毅兩人。

    看到來勢洶洶的人群,我和舍友都止住腳步,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何星言本就是性格暴躁,充滿正義感又講義氣的人,他比我明白楊毅他們要幹嘛,旋即臉色一變,厲聲質問:“楊毅,李衛國你們兩個是不是皮子癢了?”

    宿舍的人自然而然地都站到了我的前方,把我護在最後。

    “你讓開,這件事情與你們宿舍其他人無關,我們只是來找陳青算賬的。”說話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幾,凶神惡煞的小學弟。

    我認得他,他是高二年級組的人,喜歡多管閒事。

    仗老爸是縣委書記,屢屢違紀,學校也拿他沒辦法。

    這更加滋生了張林欺負人的勢頭。

    既然你愛管閒事,那身為學長的我就該給你上一課,告訴你有些閒事不是你管得了,此地也非你一方獨大。

    今天我就讓你昂首挺胸地來,灰頭土臉地回去。

    我在舍友身後冷笑了幾聲,便在三恆耳邊低聲說到:“把我拖住他們三分鐘,三分鐘就好。”

    三恆是傈僳族人,也是基督教徒。

    對於一些鬼神之說,將信將疑,並未一口徹底否定。

    用他的話說就是“鬼神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因而他模糊地知道我和那種見不得光的東西有些聯絡。

    在我對他耳語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而更多的是興奮。

    “放心吧,有我們在,保你沒事。”三恆低語,“放手幹,讓我長長見識。”

    我莞爾一笑,轉身從床下拖出行李箱,把塵封在其中許久的屍油,硃砂,紅線,竹籤令,匕首拿了出來。

    在星言他們的遮掩下,我開始佈局。

    我準備一個鬼局,以竹籤令為牆,紅線為引,硃砂鋪地,將鬼引入困在其中,然後以血為酬,達成契約,讓鬼為我服務。

    這是一個簡單卻又強大的鬼局,一些身體弱的人在它啟動後,在裡面根本熬不了多久就會暈厥,好點的能熬上七八分鐘。

    在我佈陣鬼局期間,宿舍門口已經充滿了火藥味,一觸即發。

    同時來圍觀的人把樓道擠得滿滿的。

    “你以為你是縣委書記的兒子我就不敢打你了,是麼?”性格火爆的星言,胸脯挺了挺,“把老子惹毛了,天皇老子我都照打不誤。

    你算個毛啊?”

    “你們七個人別給臉不要臉,再不讓開,連你們一起收拾了。”狗仗人勢的楊毅嘴咧了咧,扯動嘴邊的黑痣,顯得格外惹人嫌。

    我看到路明靠在床架上,摩擦了下拳頭,笑呵呵地說到:“真當我們是吃素的了,是吧?要不要我給你個肉包子吃?”

    我把目光從他們身上收回,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我用十六個竹籤令構築了一個乾坤雙陣,在其間鋪滿了硃砂,我拿起刀子一咬牙在手心劃了一刀,把流出的血滴在硃砂上。

    等到硃砂全溼了,從陣眼的銅幣上經過“乾坤雙陣生門”引出一條蘸了屍油紅線,為鬼引路。

    生門大開,相當於鬼門關開,百鬼會相擁而來。

    用帶血的紅線連通了乾坤雙陣陣的三個逃生之路,堵死退路,堵死而大開五個凶門,謹防那些拿了好處不辦事的“人”。

    而這些是在鬼局啟動後才顯現出來的,陣法未啟,神仙也看不出來。

    而豎立四周的竹籤令則會讓他們的戾氣增加,放出後會更加的兇殘,直到戾氣散去。

    到這裏鬼局已經完成,就差鬼邀約而來,而後啟動兩個步驟。

    鬼局一旦啟動,我便是主宰,到時候那些冤魂烈鬼,孤魂野鬼我怎麼驅使都可以。

    布完局,我咧嘴一笑把東西再次收好封在了行李箱中。

    從口袋裏拿出“鬼語”,準備著一會和鬼溝通。

    此時門口兩群人已經開始相互推搡,動手動腳。

    “不服就打呀。誰怕誰來著。”一群人情緒高漲,火藥味十足,何星言推搡了幾下一馬當先的楊毅,氣勢洶洶地說到,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氣。

    楊毅面色漲紅,即使身後有一群人但他壓根不敢還手,他比我清楚何星言是個有仇必報,心狠手辣的主:“我不想打你。只要讓陳青出來給個說法就好了,別的我也不想打架,畢竟是同學一場嘛。”

    “就是就是。”李衛國適時插話,滿口黃牙,吐著令人作嘔的口氣,“我們只想讓他給個說法而已,又不是打他來的。”

    李衛國的話說出口,我都感覺滑稽,帶著這麼多人氣勢洶洶地堵在我宿舍門口,只是來要個說法,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麼?何況要說法也該是我去要,哪裏輪得到你們兩個。

    “你當真以為我們都和你一樣沒腦子麼?”我穿過七個舍友出現在中間,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衛國,譏諷到,“你氣勢洶洶地帶著這麼多人把我們堵在宿舍,只是要個說法?騙你老媽去吧,傻X。”

    我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一翻鬨笑,李衛國被笑得面色漲紅,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連在我手腕上的屍油紅線已經劇烈抖動,這說明已經有很多亡魂進入鬼局。

    鬼來了,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們灰頭土腦地爬回去,既然有足夠的實力那我還隱忍個毛線,幹他****王八就是了。

    “我靠,你他媽找打。”李衛國惱羞成怒,拳頭向我打來。

    我後退一步,撤出了李衛國的攻擊範圍,把握在右手裏的“神物”含在了嘴裏,準備啟動鬼局。

    “兄弟們,一起上吧。”何星言磨拳擦掌,一臉的興奮,“打他們這群狗糧養的。”

    “打!打!打!”圍觀的人頓時興奮起來,一起起鬨。

    星言路明他們率先出手,和楊毅一行人在樓道里扭打著。

    各種慘叫聲,怒吼聲不斷。

    “以血為酬,以敇亡魂。”嘰嘰喳喳的高音從我喉嚨裡擠出,像是經過揚聲器放大一般,聲音格外高。

    幽幽地迴盪在擁擠狹隘的樓道里。

    我能夠感覺到鬼局之中的躁動。

    那些冤魂烈鬼衝擊著三個生門。

    可它們並不知道三個門已經被我用我的血給封死,它們已經是退無可退。

    感覺到鬼局之中不斷積聚著的戾氣,我冷笑一聲,凜然道:“聽我命令,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群冤魂烈鬼在鬼局之中亂作一團,統帥它們還需要動點手腳。

    那就是完全啟動鬼局,以我之身為引,驅令百鬼,違者泣血魄散。

    “搞什麼,搞什麼,都快上課了還在這裏不去。”班主任的聲音在樓道入口響起,一瞬間所有圍觀的人散的散,跑的跑。

    扭打在一起的楊毅他們也撤走。

    頓時樓道空空,只留下鼻青臉腫的路明他們看著蹣跚而來的班主任。

    我終止了啟動鬼局,手指輕彈,低聲道:“帶著鬼局離開吧。”隨後鬼局在消失不見,宿舍的陰風隨之散盡。

    班主任看了一眼我們八個人,又看了看剛剛消失在樓道盡頭的張林楊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看出了他的無奈。

    對張林他也是素手無策,只能是避而遠之,誰叫張林有一個護子如命,蠻不講理的縣委書記老爸呢?

    “都沒事吧?”班主任拍了拍三恆的肩膀,又看了看其他人,一臉關切地問到。

    “沒事。只是可惜了那群王八羔子了。讓他們跑了,沒能好好收拾他們。”何星言擦了鼻子裡流出的血後,道。

    班主任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倒什麼也沒說他。

    “你們收拾一下就去上自習吧。不想去也行。”班主任的無奈我們都懂。

    班上不僅有人死了,還麻煩不斷,早就讓他愁得不得行了。

    “陳青,別找他們了,那個張林我們惹不起。”班主任臨走時特別叮囑我。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鼻青臉腫的七個兄弟,心中殺意凜然。

    班主任離去,留下我們幾個人在宿舍清理傷口。

    “打的真過癮啊!”何星言擦洗淨了臉上的血,用毛巾擦水,“楊毅那孫子被我一拳給打懵了,白白捱了我一頓暴打。哈哈。”

    “其實我也打的爽啊。張林那貨被我打的面色蒼白,看到沒他跑的時候是捂著肚子跑掉的。”說話的是宿舍個子最高的阿海,他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我們說說笑笑,說著各自的戰績往教室裏走去。

    雖然班主任說過可以不去,但我們不去,呆在宿舍風險係數更大。

    “你把那群鬼送哪去了?”忽然路明湊過來,在我耳畔低聲問到,“你別說世上沒鬼。

    剛纔我們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種百鬼夜行的感覺,是吧?”路明回過頭問了一句其他六人,他們紛紛點頭。

    聽到他們的話,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暗呼不妙。

    無力地聳了聳肩:“鬼在班主任來的時候讓他們走了。

    如果你們想見的話,明晚十二點之後到教室來。

    到時候給你們看看老同學。”我一笑,說得分外嚴肅。

    “一言為定。”他們七個人點頭。

    眼中充滿了興奮。

    “嘿嘿,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們失望,不然……”

    晚自習平平淡淡的過去。

    等到第二天我們醒來時候,整個學校已經亂做了一團,警笛聲大作,救護車滿學校亂跑,本該進行的早操也被取消。

    我們一群人好奇地跑了出去,“同學發生什麼事了?”在路上我拉過一個匆匆跑來想回宿舍高一學生,問到。

    “高三理三班裏有一副棺材,整個教室裏寫滿了殺字。太可怕了,那些殺字似乎是用人血寫的。”那男同學戰戰兢兢,顯得十分的不安,“那些最先進入教學樓的學生全瘋了。”

    說完就跑了。

    “走,教室!”我心中充滿不安,也帶著恐懼。

    但我知道這件事和我脫不了關係,因此再怎麼害怕我也要去教室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他人對視了幾眼,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就跟著我朝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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