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人心可畏
在我帶到警局審訊室不久後,語文老師也來到了警局,說是作證人。看著桌上滿目琳琅的證據我無奈嘆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她媽狗屁的證據啊。他們這是完全捕風捉影,胡亂臆測。他們給我說了一條滑稽的證據:“你心理有毛病,有暴力傾向。”二十五六歲的刑警隊隊長江原指著我作文字上的句子。
“我要殺了你們,此仇不報非君子,給我等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死無全屍。”這是我當初憤怒到了極點,又無處發泄,而寫在了隨筆中一篇。沒想到卻成了指控我殺人的證據,果真可笑可悲。
他們還把我的私人筆記本給搬到了桌面上,翻出其中的十幾篇,錚錚有詞地控告著我,讓我認罪伏誅。
“你爸媽在趕來的路上,你這麼幹對得起他們嗎,對得起悉心栽培你的老師麼?”江原居高臨下,傲然地質問著我,“他們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你卻殺人放火,你對得起誰?”
“養不教,父之過。看來你爸也不是好東西。”江原話語凌厲如刀,句句誅心。
我心中冷笑,跟我打心理戰?哼,誰怕誰,老子沒殺人,即使你把我推上法庭又能如何?
我和他是有些矛盾,也想殺了他,但我還有理智,我斷然不可能爲了那麼點小事而葬送自己的前途。
何況,以我的性格既然下殺手了,我還會留下楊毅,李衛國兩個尾巴麼?
“江原,老子你他媽的警告你,別用這種對待犯人的方式對待我,不然你會後悔的。”我心中凜然,瞪著居高臨下的江原吼道,“你光憑這點東西就能判定我是殺人犯了?憑什麼?如果你這麼幹了,和明朝八股文有什麼區別?”
一通反駁,弄得在場的警察一陣啞口。唯有江原鎮定自若,絲毫不因為我的怒吼而有絲毫色變。
江原笑了笑,一臉的陰冷:“證人還在路上,證物證人會帶來。到時鐵證如山,看你還怎麼囂張。”
證據證人,你能找到?算了吧,即使你把閻王給拉上來作證,我也不怕。我沒殺人又哪來的證據?
想到這裏我莫名地平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汙濁的空氣,閉目養神。
“我去看下證人到了沒,你們繼續審,不要讓他有休息的機會。”江原對其他兩個刑警說到,“審他個三天三夜,我就不信認罪。”說完江原便起身摔門而去。
狹小灰暗的審訊室裏只剩下兩個警察和我,從鐵窗裡灌進的熱風不停的吹著我,蓬亂的頭髮隨風搖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睜開眼,掃了一眼一男一女的警察,喃喃自語。
女警察大概也就二十二三歲長得水靈又含著陽剛,給人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
她漆黑的眸子盯著我看了又看,似乎在打量一件藝術品。
“看夠了沒?”我被她無邪的目光看得有點毛骨悚然,眉頭一皺,“不審就滾,煩著呢。”
女孩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一本作文字,翻開一頁唸叨道:“千秋已過,百朝更迭,多少忠骨寒荒野,終不見,紅顏覆身,攜手黃泉,笑罵紅塵,不屑梁祝千古絕戀。”
我記得這是我寫的一篇隨筆,名字叫《墓誌銘》,是一篇很另類的文章。
“沒想到你這麼有才華,真不錯。”女警察合上作文字,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你知道麼,我也挺喜歡古詩詞的。要不我們對幾句?”
他身旁的警察搖了搖她的手臂,似乎是要告訴她不要耽擱時間,應該繼續審理。
對詩,開什麼玩笑?看我手上戴著冰冷的手銬,我還有狗屁心情和你吟詩作賦。
爸媽也在來的路上,謝天謝地媽媽沒事了。這讓我稍微有點欣慰。但不知道他們見我這樣會有多麼傷心。
“不願意,那就繼續審哦。”魅惑的輕柔聲音,讓人有種骨頭酥麻的感覺,“我哥可是打算審你三天三夜,這可沒幾個人熬的過去呢。”
我一副儘管放馬過來,我都接著的表情。女警察輕敲著桌面,發出噠噠規律的聲音。
我們就這樣僵持著,他們口中所說的證人並未到場,語文老師也只是在門口看了我一眼便不見了蹤影。
時間在僵持中流逝著。對面的一男一女泡起咖啡,悠然地聊起了天,但一旦發現我閉眼休息就把我無情地弄醒。
現在的我已經是又困又累,精神疲憊,處在崩潰的邊緣。
“我說我哥也真是的,幹嘛和他過不去啊。”女孩喝著咖啡,說了一句,“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殺人。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他是什麼樣的人麼?也真是對我哥無語了。”
沒想到她還有點眼光和良心。迷迷糊糊之間,我看著女孩咧了咧嘴
“江鈴話可不能這麼說,人不可貌相,別被外在現象給迷惑了。”原來她叫江鈴,看樣子是江原那王八蛋的妹妹了。“你也知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何況這也是職責之內的事。”
“唉!哥你總有一天會死在錢堆裡的。”江鈴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看了看錶說到,“五點多該換班了。”聽到她的話,我從鐵窗裡往外看了一眼,天已矇矇亮,現在是陰陽交替的時間,鬼怪橫行也會在這個時間段。實在把我逼急了,就別怪我無情了。
江鈴和那個警察走了出去,進來兩個男的,凶神惡煞的,一進來就在我身上掐了幾下,把半睡半醒的我徹底弄醒。
“人心可畏,其惡勝鬼。”我低聲喃喃。心中悵然,沒想到我居然落到這種悽慘境地。
“餓你幾天,看你還嘴硬不?”一米八幾個子的警察聽到我的話,惡狠狠地說到。
我無所謂了,你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吧,但我陳青記住你們的好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其是江原。
我本來就沒吃晚飯,此時又渴又餓,加之一夜未眠,精神恍恍惚惚,身體乏力。
我的頭無力垂下,重重地砸在了審訊桌上,顧不上額頭的疼痛,呼呼大睡了起來。
“起來,不準睡。小心我揍你。”一個男警察把我搖醒。
“靠,老虎不發威真當我好欺負了?”我怒不可竭,瞪著腥紅雙眼怒吼,“信不信我把你們警察局給攪了?”
既然你們不把我當人看我也就無需仁慈了。我身為新時代的伏魔師,能伏魔自然也能驅魔。惹毛了我,我弄一群惡鬼來把你這狗屁警局弄得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
那警察不管我的怒吼,鄙夷了一句:“你當你是誰?大鬧天宮的孫悟空?你省省吧。”說完就繼續和其他的那個警察胡侃。
我已經沒有思考的精力,聽著兩人在喝茶聊天胡侃,不斷地咽口水。
**難耐,可他們卻不肯給我點滴,看來是真的想把我折磨一翻。那我就陪你們耗下去,我一狠心,咬著牙,撅著骨,忍著辱堅持著。
喬雲你自殺了,倒是灑脫了,給老子找了這麼多罪受,等你頭七,如果我出的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是伏魔師,對付一個亡魂並不在話下,到時候我會讓喬雲魂飛魄散,消散於輪迴之中。他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
我低著頭咬牙切齒,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對罪魁禍首喬雲是恨之入骨。
今天已經是到審訊室第二天了,他們沒讓我睡過一分鐘,二十四小時有人輪流看著我。期間只喝了一杯水,粒米未進。江原這麼對我,他的上級也是默許的,看來喬雲父母買通了關係,想置我於死地。
期間爸媽來過,老媽什麼也沒說,就老爸說了一句:“兒子,老子相信你,咱對得起天地良心,挺起腰桿來,老子給你申冤去。”說完就走了。
父親走後,我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地胡思亂想著。我成為伏魔師,似乎是命中註定的。我遇到了那個神秘的老人,不然就被喬雲叫來的那群社會青年給打殘了。作為回報老頭的搭救之恩,我答應了作他衣缽傳承
“陳青,陳青,你沒事了!”在我無精打采的時候,路明和三恆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隨之一群人衝了進來。
我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咧嘴一笑,已經沒有力氣堅持下去,倒頭就沒了知覺。
我醒來的時候方纔發現我躺在宿舍的床上。
路明他們見我醒來,噓寒問暖。
“這是你爸留下的一千塊錢,他說家裏農忙,就不能照顧你了,讓你安心上學,他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路明說著,不斷地嘆氣。
我調整了下姿勢,靠著牆壁坐在床上,掃了一眼放著整整四張床,顯得擁擠不堪的宿舍後,問到:“他們不是說找到證據了麼?”
“唉,你別說了。哪有什麼狗屁證據,那些所謂的證據都是李衛國他們造假陷害你的。”三恆嘆了一聲,咬牙切齒,“真他媽是王八羔子。”
楊毅,李衛國你們等著瞧,我陳青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還有江原,你等著。現在或許我沒那個能力讓你身敗名裂,但將來一定會的。
“班主任讓我告訴你,民不與官鬥,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們虐待你的事權當沒發生吧。”星言無奈聳了聳肩,一臉的憤憤不平。
今天是星期天,全校休息,我可以好好休養一天,明天就得繼續上課。
而後天星期二是喬雲的頭七,到時候我們走著瞧。
看你冤魂烈鬼烈,還是我伏魔師強,那是新賬舊賬一起清算。
我們閒扯了幾句,吃了飯我就**繼續休息,而他們都出去打球。
“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腦海中再次浮現《兵車行》的最後一句,也預見了喬雲亡魂將面臨的悽慘下場。
“異己者魔,逆我者亡。”
異己者魔,是伏魔師辨魔第一條準則。
既然不能求同,那麼就化魔而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