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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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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將軍樹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楊玉科的墓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不是誰都能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

    我看著他眼裏的“引”,內心焦躁不安,攤上大麻煩,我會摸骨,風水,相術可是老頭子從來沒教過我怎麼降妖除魔。

    公路邊商店裏和過往的路人都注意到了零的異常,人們驚恐地盯著他腥紅的雙眼,反應各不相同。

    “他怎麼了?”有個大媽問我。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其餘的人雖然害怕,但沒有離開,幾個人在一起竊竊私語,指手畫腳。

    “我是陳青。”壓下心頭的慌亂,強作鎮定,和零四目相對。

    然而我話音剛落他就像猛獸一樣衝了過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把我撲倒在地上,如果不是走揹包緩衝,摔斷一兩根骨頭算是幸運了的。

    他壓在我身上,張開嘴就朝我脖子咬過來,第一下我避開了,用力掙脫,但他力氣大得可怕,我根本無法掙脫,向一邊看熱鬧的人們求救:“幫幫我。快點。”

    幾個年輕人衝過來,抓了零,從我身上挪開,然而他輕輕一甩,那幾個人就被甩開了,再次朝我撲過來。

    更為可怕與詭異的是,零的手指甲飛快地變長,面板出現皺紋,頭髮瘋長,且從根部變白。眉毛也從黑色轉為白色,整個人幾秒鐘之內化成一個老頭,但行動速度卻絲毫不減,快得讓我膽寒。

    然而就這一變故,四周的人瞬間就跑得沒影兒,路邊的店都趕忙關上了門。街道上只剩下我和零兩個人,他甩著滿頭白髮,朝我撲來,我快速倒退躲避,可還是被他再次撲倒在了地上,尖銳的牙齒無情地刺進了我的面板裡,指甲穿透衣服,刺入兩側肋骨之間,火辣辣地疼。

    “啊。”我痛苦地尖叫了一聲,牙齒一點點深入我的脖子,我能夠聽到他咽血的下嚥聲,毛骨悚然。

    我衝着他的臉一拳打了上去,無盡於事,起不到絲毫的作用,反倒使得他咬得更狠,抓得更狠,指甲再次深入肌膚,痛得我差點昏死過去。

    “你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了?”我努力地頂著他的頭,不讓他咬得更深,否則我就有可能被咬斷動脈,當場斃命。

    難道,我就這麼地被他咬死了?唉,要死了。短暫的一生快速地回放著,我沒什麼可牽掛的,死就死吧,早晚的事。

    “哈哈,這回真的沒救了。要死了。”臨死前,我居然笑了,

    “他們還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我瞥了一眼,那是之前在江邊和我們說話的老頭子。

    他搖了搖頭,走過來,手裏的柺杖在零的身上戳了幾下,他的身子就軟了下來,昏死過去,所有的異常瞬間消失,不過他的臉色蒼白得有些可怕。

    我躺在地上捂著脖子動彈不得,衝着老頭點頭微笑致謝,他沒有理我,從兜裡掏出一個老古董的功能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醫院裏見過的那個美女護士和兩個年輕人開著車到了我們身邊,美女護士給我簡單止血包紮後,扶上車,把我和零都帶到了他們家裏。

    我被單獨扔在一個房間裡,他們都去照顧零去,不久之後那個美女護士纔過來,看到他,想起零之前的話,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女護士各種尷尬。我忍著尷尬,指手畫腳問她零怎麼了,有事沒事。

    “放心吧,他沒事,反倒是你,一身的傷。但願你那裏沒被零踢碎。”她無奈地聳了聳肩,“也只有我來幫你看看了。你小子也真是,居然被院花直接嚇跑了。”

    她一邊說一邊準備藥物,手術刀等醫學用具:“你是想先處理哪裏?上面還是下面?”

    我無言,這個美女護士可真是……不過我想了想指了指下面,雖然不大疼了,但我還不想變太監。我咬牙閉上了眼,很不好意思,這是第一次給……

    美女護士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熟練地操作著。當她的手接觸到不可描述的地方的那一瞬間,雖然疼,卻也無恥地石更了。

    畢竟我是個處。

    “是個處?”女護士在用酒精給我那裏擦拭著,發覺異常,很有挑逗性地問我。

    我一言不發,臉火辣辣的。她彈了一下那裏,然後甩下棉球說:“你不說我都知道了。你自己來吧。我走了。”

    我一臉尷尬,微微點了點頭,直到她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我才睜開眼,然而她的頭從門口探了進來,吐了吐舌頭說:“帥哥,可惜了。這是你最後一次石更了……蛋碎了。”

    “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媽的,我要殺了零。一著急之下,我能說話了。

    “騙你的。根本沒事。”她微笑著離開。我在屋裏惆悵了很久才緩過來,還好沒事。

    傷口處理完畢,女護士給我端來一晚熱騰騰的雞湯,坐在床邊和我聊天:“你叫陳青,對吧?”

    “是。”我捧著熱氣騰騰的雞湯,一口一口地品著,儘量不讓自己去想之前發生的尷尬,“你呢,貌似你和零相識?”

    “是的,我和他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照你們這關係,他應該和你說過北海十三人了吧?”美女護士嫣然一笑,“對了,喝茶還是咖啡。”

    “茶。”

    “我叫蘇宛亦,也是北海十三人之一。”她給我泡了一杯鐵觀音,給自己煮了一杯苦咖啡。“北海行,有著契約,不能向你透露太多。我只想告訴你,做好隨時死亡的準備,反正我是無所謂了。”

    面對著她的微笑,我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冰寒。北海十三人在北海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女既然能夠笑談生死。

    “和死人打交道的時間長了,也就不會害怕死了。來就來吧,我沒多少牽掛。”我聳了聳肩,滿心地無所謂。

    蘇宛亦看著我,笑得很甜:“看來你也有好多故事,要不要給我講講?”

    “那你也得讓我休息休息吧?畢竟我重傷未愈啊。”我覺得很困,根本睜不開雙眼。

    她點了點頭,起身離去,離去之前對我說:“那我們一言為定,有時間你告訴我你的故事。”

    我的過去,我不想提,太多的斑駁,坎坷,起起伏伏,不堪回首。

    “爸媽,你們還好嗎?”想起多病母親,把自己累得快報廢了的老爸,眼淚止不住往下流,“雖然你們說和我斷絕關係,可是血濃於水,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呵呵,哈哈。”

    我心如刀絞,那一年出了太多的事,我嘗試著用語言去解釋,可蒼白的語言根本洗不清那些事。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我咬了咬牙,把淚水鎖在了眼裏,比較快埋在心底,閉上眼,甩去過往不堪的記憶。

    可能是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期間一直都在做夢,夢到小時候被老爸發,被表哥慫恿和人打架,打得全身紅腫,疼痛。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大中午,零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在我在的房間靠在窗邊看著書,悠然愜意得很。

    “你醒了。旁邊桌上有宛亦做的雞湯,你喝了吧。”他發現我醒了,頭也沒抬,眸眼垂下,看著書,淡淡地說。

    我沒有心情責怪他,這傢伙終於恢復正常了。如果他一直像之前那樣坑隊友,那我寧可單幹。

    我默默地喝完了雞湯,準備下床。蘇宛亦進來制止了我:“你還不能下床,傷的太重了,不好好養傷,可能會感染掛了。”

    “這樣子啊。那我就好好享受一段時間吧。”抹了抹嘴,扯了扯被子,瞄了一眼穿著低胸的蘇宛亦,然後閉上眼想繼續睡覺。

    “你別睡了。有些事我需要告訴你一下。”零合上書,看了過來。

    “三天前,我之所以那樣,是因為被一股神秘的勢力盯上了。我們從古墓出來不久後他們就對我下手了。想把我引渡成他們的同伴。”零開口,跟我解釋那天的事,透過他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睡了一天而是三天,看來這一次傷的不輕。

    “那些人被我們稱作引渡者,據瞭解都是一群白髮蒼蒼,長滿細密貓牙的老怪物。他們擁有特殊的能力,一般的東西沒辦法對付他們,只有楊玉科將軍紀念館裏那棵將軍樹能夠剋制他們。”

    那棵將軍樹我曾見過,也去查過,它,是當年楊玉科親手栽種,幾經生死,如今茁壯成長,成為一株蒼天大樹。它,從法國引進,所以叫“法國梧桐”,因它的果實像鈴鐺一樣掛在林葉間,所以又叫懸鈴木。

    “目前只有將軍樹才能剋制他們,可能還有其他辦法但至今還沒有發現。那個神秘瘋老人的柺杖,相傳是當年楊玉科將軍折下一枝,做成柺杖送給他祖上的。”蘇宛亦意味深長,眸子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那將軍樹不得被砍完了?”我疑惑。

    “不會,那些引渡者只對特殊人群下手,盜墓者群體。”零跟我解釋。“還有就是你這一類最為特殊的。”

    “我怎麼特殊了?”我不知道自己哪裏特殊,如果說是摸屍轉運,風水相術,在我看來那根本不特殊。

    “怎麼特殊,天機不可洩露。你以後注意就好了。”蘇宛亦又給我泡了一杯茶,“對了,你喜歡什麼武器?我去給你準備。”

    “刀,能夠弄到軍用的奧托叢林王二號就最好了。”我微笑著,想起上學時候最喜歡的軍刀。

    “沒問題,不過手槍就隨我了。種類太多的話,採購和彈藥供給不方便。”蘇宛亦收拾碗筷,回頭衝我笑了笑。

    “接下來,會驚險萬分。你,準備好了麼?”零開啟書之前抬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而後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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