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想到這我有點感慨的自語著:‘不會只剩搬家吧……’
突然,感覺到身旁的阿寧往我這靠過來,我聞到她身上有淡淡的胭脂粉味就愣住,但沒想到她拉住我的後領就往後扯,讓我整個人在措手不及中往後退了幾步,同時也發現有支飛快的箭直往我心窩逼近,就在電光石火之際,阿寧的手更快的抓攫住它。
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只能慢一拍的發出疑惑聲,看著阿寧在我面前單手摺斷那根箭矢,往旁一丟,我注意到她的手擦過左大腿的刀袋,卻沒看到她何時出手的,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低鳴聲,一個躲在高處,手持弓箭的男人,咽喉中了把薄刀,失去性命的從高處摔下來。
‘誒?’我被阿寧推到她的身後,看著前方埋伏我們的人緩慢移出腳步,刀刃在手,看得出想把我們倆給拿下,我不自覺得摸上自己的臉,說:‘不會是王盟這小子的臉招來的禍吧!’
‘別太看得起你的夥計。’阿寧原本清冷的雙眼,現在像被點起了火,晶亮有神。‘大概是覺得你從我們那得到吳三省的訊息纔派出人來抓你。’
‘……………’怪不得阿寧會主動提說要帶我出去!如果我現在不是頂著王盟的樣子,對方或許會礙著我是吳邪,而不敢冒然出手。‘果然還是因為我現在是王盟,看起來好欺負。’
‘隨你怎麼說,’阿寧抿溼紅唇豔笑了下。
而或許是剛阿寧出的第一手太狠厲,讓眼前的幾人都只敢刀刃相向,卻不敢隨意的邁出幾步。
‘那條跑出去就能到大街,別太快被抓住,在我解決他們前!’
幾乎是在阿寧說完前,對方就全衝上來,而阿寧就用一個掃踢絆倒離我最近的人,我也在聽完阿寧的話就往她指的方向跑。
知道我現在留在那隻會礙手礙腳,我只能盡力的跑出這條長巷,不讓後頭的人給追上;我跑得胸肺是一陣陣的抽痛,大口的喘息好幾次差點就把木片的給吞了,腦中現在只剩咒罵黑瞎子那時的亂搞,害得我現在連耍點自保的功夫都相當困難。
在要衝出巷口時,因跑得過來而來不及煞住腳,眼看就要直接撞上來往的人群,就橫來一隻手臂攬住我的腰,然後往後一勾緩下我前衝的身子,但也因此差點讓我的五臟六腑給直接嘔出。
我面色鐵青的捂住嘴,纔沒讓口中的東西給吐出來,同時也注意到跑到腿軟的自己,還是有腰上的那隻手扶著,纔沒直接摔到地上。
‘王盟?’
後腦門傳來熟悉好聽的嗓音,頓時後頸跟背都顫了下,讓我覺得直接摔到地上,被讓這人給救了或許會比較好。
緩緩的回過頭看,對上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直讓我想直接大喊他孃的悶油瓶做啥會在這!
我僵笑頓了會,纔想起剛悶油瓶喊我的是王盟,也就表示他並沒有認出是我,我連忙的推開他勾著我的手,足足後退了一大步,才努力的壓下狂跳的心臟,定神的打量起悶油瓶來。
‘你…怎麼在這…?’儘量不讓話打結的說,但一時間也想不起王盟到底都用什麼口氣跟悶油瓶說話。‘還買這麼多東西……’
悶油瓶現在兩手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背上還背了幾樣雜貨,樣子簡直像來這辦年貨一樣!但我卻沒有悶油瓶會一人買這麼多東西過的印象。
‘吳邪要的。’簡單的說。
‘……………’在心底低罵了聲亂使喚人的王盟。‘王……老闆要你買的東西買完就快回去,我也該去辦老闆吩咐的事了!’
我邊說邊往後退,但悶油瓶卻悶不吭聲的盯著我的走姿看,明顯打量的樣子讓我想直接掉頭就跑。
‘吳邪要你做什麼?’手一伸抓住我的手臂,沒使什麼勁就讓我難以甩開。
‘就……辦點事。’我將肩上的包袱更往背上甩,因為總覺得一個不注意,悶油瓶就會搶去看。‘放開!’
悶油瓶是不在意這點拉扯,但我卻發現已經有人開始停下腳看我們在做什麼,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我聽到有人在凌空踏牆的聲音,尋聲回頭一看,就見到已經脫身而出的阿寧,以很神奇的步法,腳踩著巷道中的牆面,向上跑了幾步,然後到了一個高點,使勁力的往我們這一蹬。
‘阿寧!’我驚訝的一喊,感覺到手上的力勁突然不見,害我連退了好幾步。
瞪著阿寧的飛竄向小哥的身形,她用剛剛那蹬牆的力勁,右腿直往悶油瓶的臉踢,而悶油瓶沒我這樣慌亂,抬起手,以背腕格擋開阿寧的右腳,讓充滿狠勁的一踢從臉龐擦過。
我見到悶油瓶的右手要扣住阿寧的小腿時,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我下意識的就脫口喊道:‘張小靈!別抓!’
悶油瓶的動作卻沒停下來,兩手抓住阿寧的一腳,以這為施力的點,扭轉了阿寧凌空的身勢,要將她頭下腳上的往地上撞。
‘嘖!’阿寧在頭要撞到地前,連忙用另一腳踹開悶油瓶的手,她的手裏則又多了把短刀,身子摔地前的往悶油瓶那丟。
悶油瓶的手掌因握了阿寧的腳而有許多劃傷,面對阿寧的反擊他身子一退、頭一偏的躲過,接著就停下動作的往我這看。
有些疑慮、不大確定的喊我:‘吳邪?’
被那兩字狠狠的嚇得渾身一顫,我這反應沒逃過悶油瓶的雙眼,他接著用肯定的口吻說:‘吳邪。’
眼神直直的看過來,有種自己的本質都被看透的感覺。
摔落地的阿寧,則以受身讓身體的傷害減到最低,而後單手撐地的後翻幾圈,退到我的身前;她壓低著身段,隨時做好應對悶油瓶的準備,沒有回頭的問我說:‘認識?’
‘……比起那…我覺得我該跑了!’懊惱的低喃。
阿寧聽出我的懊惱,回頭露出漂亮的笑容,因唇語問我:‘護衛?’
我苦著一張臉的表情,沒有回答就讓阿寧瞭解答案。
‘他很強。’阿寧因過招而面頰微紅,但呼吸還是穩穩的。‘我替你擋他三招,接著就自己想辦法了。’
聽阿寧這麼說,悶油瓶微皺著眉,眯眼的神情看得出他有些不解,所以在阿寧先出手時,我立刻掉頭就跑,這讓想追上來的悶油瓶,立刻就被阿寧給擋下。
周圍因阿寧跟悶油瓶大打出手,不少人都讓出了空位,也讓我趁隙鑽過去,手腳並用的推開人群,儘量離悶油瓶越遠越好。
因為阿寧只給了我三招逃!
我鑽進一條巷子裡,還是能聽到那邊此起彼落的吆喝聲,不知道阿寧還會擋下悶油瓶多久,我四處張望一時間找不出好躲的地方,只看到巷的另一邊有輛馬車,我想也沒想的就爬進車廂,這舉動讓守在那的馬伕嚇了一大跳,想要把我給拖出車廂。
情急之下,我手畫出法訣,在那馬伕的耳邊的喝出忘的口訣,馬伕瞬間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我趁機將馬伕推出車廂,一放在手訣,外頭的馬伕就忘了剛有人硬是闖入。
我無力的靠在車廂內的行李上,一個乾嘔就吐出快要被我給咬爛的木片,覺得如果這回被悶油瓶給抓回去,自己真會向他投降,不想再跟他玩什麼你追我躲的。
太累人了……
躲在車廂裡,靜靜的聽著外頭的動靜,突然就聽到外頭傳來騷動聲,接著是剛那位馬伕的聲音,像要阻止什麼人的硬闖,沒一會就沒聽到那馬伕的聲音,而是車廂的布簾被人給掀開。
我瞪著掀起簾布的那隻手,在掀開的瞬間我反射性的眯起眼,之後認命的睜開雙眼,卻發現那站在外頭的人不是悶油瓶,那人的眼中見我在車廂裡頭也多了份訝異,但隨即用淡淡的笑意掩飾過去。
我見到對方的樣子也愣了住,他還是穿著那時在迎月樓類似的衣服,有色薄紗披在白色錦緞的衣服上,用烏木簪將長髮隨意的弄成一束,過長的髮絲垂掛在胸前,而那張似男似女的好看面容,讓我馬上就認出是老癢他樓裡的新琴師。
對於我躲在他的車廂裡,解語花沒有大聲聲張,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瞄看車裏的某一處,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他正盯著一件外袍看,隨後看向我,眼帶笑意的眨了下眼。
在我還搞不清楚他那是什麼意思時,解語花便放下布簾,轉身對車外的人說:‘我車裏頭都是屬於我的私有物,並沒有藏了你說的人。’
聽著解語花微高亢的聲嗓,我不解他為何會幫我,但他的下句話卻更讓我驚訝。
‘如果不信,我掀開讓你瞧幾眼。’
我皺眉的想,車廂就這般大,是要我躲去哪?當我的手摸到那件外袍,想起解語花那幾個小動作。‘……………’想想雖然覺得不大行,卻還是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在布簾被人整個給掀開前,拉起那件外袍往自己身上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