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蝦
進入五月,空氣越發悶熱,儘管昨夜又剛剛下過了一場雨,但空氣裡的燥熱依舊存在。
天氣一熱,楚知瑤就沒什麼胃口,沒幾天就瘦了許多,就連雲舟和雲帆也瘦了,這下可把陸瓊筵給愁壞了。
陸瓊筵特意在家休息了幾天,第一天就去山上掏了許多野味,他是早上天還黑的時候就去了,回來的時候楚知瑤還沒起床。
他衝了一個冷水澡,帶著一身冷氣進去喊人起床,天氣熱,炕上就鋪了一層麻將席,睡的香甜的小女人,穿的很清涼。
一進臥室就能看見身緞纖儂,膚若白雪的妙齡女子躺在床上,她披散著絲緞般的長髮,渾身只穿一件小背心加短褲,露在外面的肌膚飽滿瑩潤,隨著呼吸微微顫抖著,像是凝凍的新雪,浸水的脂玉,在光線下散發著柔亮光澤。
“瑤瑤,起床了,我給你做了好吃的,先起來吃飽了再睡……”
陸瓊筵修長如玉的手指抓住她纖細的腳踝,目光落在那潔白的肌膚上,他覺得這個小女人被他養得像一朵花。
末央長夜裏盛開的一束曇花,嫩綠的花萼再也藏不住裡面的瑩白,芳菲顫悠悠地探出來,映得周圍一切黯然失色。
楚知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裡頭春水細軟,鼻樑的弧度極為柔膩,不止是鼻子,她的五官都長得很軟很精緻,嘴唇嫣紅飽滿,猶如浸過清露的櫻桃,吐出的字都是鮮甜柔軟的。
“我不想吃,有點熱了,給我弄個冰碗水果吃吧?”
她被陸瓊筵拉起來,柔軟微涼的嘴唇輕輕落在額頭上,細細密密的蓋上印章,低沉地聲音隨著呼吸響起。
“先起來,起來了就給你做。”
楚知瑤乖乖起床,因為睡夠了,她難得沒有起床氣,家裏只有兩個孩子在,柳愛軍兄弟倆去學校了,她就穿了一件寬鬆的大短袖和陸瓊筵的大短褲,衣服和褲子都夠,大風一吹就涼嗖嗖的,十分舒服。
桌上擺著一隻鮮嫩荷葉,裡頭香甜軟糯的山藥糕,撒著金黃的桂花和黑芝麻。另有一小盅銀耳蓮子羹,煮的軟糯稠厚,正冒著絲絲涼氣。
“你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再吃涼的,不然我怕你肚子不舒服,吃完我再給你做個冰碗。”
陸瓊筵人在廚房,聲音卻穩穩傳出來,雲舟和雲帆穿著一模一樣的小背心和小短褲,雲舟手裏拿著一盤白灼蝦,雲帆手裏拿著酸甜蘸料。
他們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笨拙地剝蝦,這些白灼蝦都不是海里的蝦,而是河邊下籠子撈起來的蝦,還挺大的,個個都有楚知瑤的手指粗。
河蝦吃起來很彈,很鮮香,是一種和海蝦不一樣的口感,再小一點的可以拿來和韭菜一起炒,很下飯。
“媽媽,這些蝦是我和爸爸一起去河邊撈的,專門挑大的回來給你吃,你多吃一點。”
雲舟剝蝦很有一手,速度雖然慢,但蝦肉都是完整的,不像雲帆,只求速度,不求質量,蝦肉都捏爛了。
說到這個,楚知瑤突然想起了上輩子吃過的麻辣小龍蝦,他之前好像聽吳嫂子說過附近的小溪邊都有這種紅色的蝦,只不過每次被人看見都被打死了,因為它夾人,還挺疼。
“寶寶,你們在外面有看到一種紅色的聲像,嗯,有小麻點的紅蝦嗎?”
雲舟很少出去玩,他搖搖頭說不知道,倒是雲帆想了想說:“有啊,在後麵的小溪裡就有,上次狗蛋就被夾了屁股一下,疼了他好幾天。”
狗蛋屁股疼這件事,楚知瑤聽說過,狗蛋媽媽還來她這裏買藥了,她只知道狗蛋被蟲子咬了,卻不知道他是被小龍蝦給夾的。
知道自家附近就有小龍蝦可以釣,楚知瑤可開心了,笑眼彎彎地說:“等太陽小一點了,我們就帶上小桶,去釣那個蝦怪,那個拿來炒可好吃了!”
楚知瑤光顧著興奮,絲毫沒察覺到雲帆驚恐地瞪大眼睛,拉著雲舟小聲地說:“哥哥,你快勸勸媽媽,那個東西很兇的,而且它跑得很快,夾人很疼的,又醜。”
聞言,雲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而是悄悄去廚房把這件事告訴了陸瓊筵,後者一聽,也沒有阻止楚知瑤,而是大力支援她,吃完飯還主動去做工具了。
雲舟坐在陸瓊筵旁邊幫忙遞工具,他有點不明白,便鬱悶的問:“爸爸,你為什麼要讓媽媽去做危險的事情?”
陸瓊筵把結實的木棍削好,綁上繩子,回答道:“有爸爸在不會有危險的,你媽媽好不容易有點事情想做,就讓她去吧,再憋下去,怕是要生病。”
雲舟若有所思地點頭,緊接著他起身拿起自己的小布包,抓了一把奶糖,拉著雲帆就出門了。
現在兩個孩子大了,又在家屬院,陸瓊筵也就任由他們出門了,雲舟兄弟倆來帶小操場上的樹下,幾個男孩子在樹下玩紙牌,個個光著上半身,曬得黑溜溜的,滿頭滿身都是汗水,狗蛋就是其中一位。
“喲,雲帆你咋出來了?雲舟也來了?啥事呀?”
雲舟和雲帆是這群孩子裡最特別的存在,也是他們最羨慕的兩個孩子,雲舟和雲帆打了一個傘,白嫩的肌膚在陽光下幾乎發著光,比家屬院的小女孩子還要好看。
雲舟站著不說話,雲帆主動把狗蛋拉過來,狗蛋比他們高很多,雲舟需要抬頭才能對上狗蛋的眼睛,這點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雲舟聲音軟糯禮貌:“狗蛋哥,聽說你知道哪裏有很多那種蝦怪?你能幫我們把它們都抓到桶裏嗎?要活的。”
狗蛋看著這個比他小很多,卻感覺又不小的小男孩奇怪道:“蝦怪?你要這東西幹嘛?這個東西很兇的,又不好吃,還醜……”
雲舟沒著急反駁,也沒有解釋理由,而是拿出五顆奶糖,伸到狗蛋面前說:“五顆奶糖,五桶蝦怪,幹不幹?”
狗蛋嘴裏漫出口水,他嚥了咽點頭:“幹,你等著,啥時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