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雲舟要叫太姥姥。”

    楚知瑤耐心地教著雲舟，來打電話之前她就教了兩天了，當時兩個孩子都喊得好好的，怎麼一接電話就“啊”？

    雲舟“啊”了一聲後，經她這麼一提醒，瞬間奶聲奶氣地喊：“太……倒！姥姥！”

    電話裏外婆十分高興，一直在笑，連聲哎了好幾下，說：“雲舟乖，雲舟真厲害，都會喊太姥姥了，太姥姥給你們做了衣服，已經寄過去了，應該準備到了，到時候讓媽媽給你穿好不好？”

    聽到這話，楚知瑤又悄悄教雲舟說話，雲舟懵懂地對著電話說：“謝！太……姥姥！”

    “不謝不謝，雲舟真乖。”

    旁邊見到哥哥似乎在玩好玩東西的雲帆掙扎著要拿電話，楚知瑤移過去給他，激動的奶娃娃哪裏還聽得到媽媽的囑咐，瘋狂地對著電話說起了嬰語。

    雲帆嘰嘰喳喳用嬰語和外婆說了一會話，楚知瑤忍不住一直教雲帆喊太姥姥，最後在掛電話前，雲帆終於學會了一句：“姥！姥！”

    楚知瑤放棄了，自己拿過電話又個外婆說了幾句話，讓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要小心，有什麼事就去找她的老姐妹或者盧梅梅。

    外婆答應，叮囑了幾句天冷多穿衣服，便心疼電話錢嚷嚷著要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楚知瑤捏捏雲帆的小臉蛋，嘀咕了一句：“雲舟小笨蛋，哥哥大聰明！”

    雲帆拍開她的手，生氣地拍打著爸爸結實的胳膊，理直氣壯地大喊：“布！布四！！”

    楚知瑤挑眉：“那你喊一聲太姥姥給我聽聽看。”

    雲帆憋著火，小臉紅撲撲的，努力地張嘴喊：“姥！姥！”

    “是太姥姥！”

    “素……素……姥姥！”

    “太姥姥太姥姥！”

    “太姥姥!”

    回家的路上，小云帆終於學會了喊太姥姥，楚知瑤誇獎了他一番，可把他得意壞了，雄赳赳氣昂昂騎在陸瓊筵的半邊肩膀上，大聲喊太姥姥，把陸瓊筵的耳朵都震得嗡嗡響。

    路過的人都忍不住把視線落到雲舟兄弟倆身上，小娃娃衣服穿得多，像極了一顆圓滾滾的球，奶白奶白的小臉紅撲撲的，特別喜慶。

    回到家，陸瓊筵抱著楚知瑤在炭火邊睡了一小會就去上班了，他起來時楚知瑤還抱著兩個熱烘烘的兒子睡得香甜。

    他檢查了一遍開著的門窗，把它們固定好，又給母子三人蓋好被子，望著他們睡覺的樣子，心裏異常滿足。

    他解開楚知瑤忘記解開的麻花辮，烏黑順滑的長髮自然而然地垂落下去，有幾縷不老實地翹了起來，那凌亂卻給她增添了幾分慵懶與嫵媚。

    陸瓊筵沒忍住，親了親小女人一口，這才戀戀不捨地留了紙條去上班了。

    楚知瑤這一覺睡得還挺舒服的，除了迷迷糊糊間感受到陸瓊筵離開後被窩涼嗖嗖地醒來一次外，一直抱著兩個兒子又沉沉睡了半個小時。

    直到大門被人敲響，楚知瑤才迷糊地醒來，午覺睡久了，眼皮跟粘在一起了一樣，困。

    雲舟兄弟倆也被吵醒了，白白胖胖的小臉上印著紅色的睡痕，小胖手揉著眼睛在被窩裏滾，嚷嚷著喝奶。

    還在睡覺的雲舟嫌他煩，沒好氣地輕輕踹了他一腳，意識到自己吵到哥哥後，雲帆笨拙地學著爸爸哄媽媽的樣子，拍拍雲舟的腦袋，嘴裏嘟囔道：“乖……乖乖！”

    結果力氣沒控制住，給雲舟的腦門上來了兩下，徹底把雲舟的瞌睡蟲打跑了，雲舟生氣地起來和雲帆“打架”。

    楚知瑤已經穿好了衣服，看了玩鬧的兄弟倆一眼說：“媽媽去開門，看看是誰來了，你們好好坐著，不要動。”

    門外是陸硯和臉色極其蒼白的江西北，以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江西北身邊，一隻手臂被江西北抓著，江西北似乎很難受，臉色白得跟紙一樣，大冷的天額頭竟然還冒著細密的汗水。

    楚知瑤看見他們十分的驚訝：“二哥？江同志？你們怎麼來了？天冷快進來坐。”

    陸硯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怕嚇到楚知瑤，勉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邊介紹邊進門：“這是江西北的哥哥江西南，西南是我的高中同學。”

    說著，幾人來到溫暖的客廳，寬大的沙發上鋪著柔軟的被子，雲舟兄弟倆還在裡面翻滾，你咬我一口，我踹你一腳，“打”得不可開交。

    楚知瑤看見亂糟糟的沙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家裏有點亂，還沒收拾，你們坐這邊，我收拾一下。”

    家裏炭火很足，早在天氣剛冷時，陸瓊筵就去朋友那裏拉了許多木炭來，還在廚房和客廳相隔的牆壁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就是爲了天冷的時候，楚知瑤處理藥材或者給人把脈時不用抗凍。

    這個炕只要廚房燒火做飯就會熱起來，和臥室裏的炕差不多，現在客廳的這個炕還是熱的，楚知瑤就讓他們坐在上面。

    現在天還不是特別冷，加上雲舟兄弟倆和陸瓊筵火氣大，午覺就沒有睡在炕上。

    楚知瑤給他們衝了一壺滾燙的姜棗膏茶，江西北兄妹坐在炕上，陸硯烤暖了身體後去沙發上給雲舟兄弟倆穿衣服。

    雲舟兄弟倆一見到二伯伯就高興壞了，笑哈哈地往他身上撲，胡亂得抱著陸硯傻樂。

    “這是姜棗膏茶，你們喝一點暖暖身體。”

    楚知瑤拿出待客的杯子，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姜棗膏茶，陸硯熟練地給雲舟兄弟倆穿好衣服，抱著他們坐在炕上，開口說了一句。

    “弟妹，我們來找你有點事，你給江同志看看，她身體有點不舒服。”

    陸硯剛說完，江西南就接上話：“麻煩楚大夫了，我妹她先天不足……”

    楚知瑤知道他口中的先天不足是什麼意思，她點點頭，轉頭對陸硯說：“二哥，雲舟和雲帆要喝水，你幫忙喂他們一下，順便拿廚房裏溫著的小肉粥給他們喝幾口，那是陸瓊筵去上班前煮好的。”

    聽到陸瓊筵的名字，正捧著熱姜棗膏茶喝的江西北動作一頓，低頭默默喝了幾口姜棗膏茶，明明上一口還甜滋滋的茶瞬間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