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拒絕同房
俞采薇不動聲色的避開他攬過來的手。
將手中擰著的兩包草藥放在桌上,話音柔柔的道:
“近幾日婆母的頭疾又犯了,府醫給她開了好多藥都不管用。
我聽說西街剛來了位專治頭疾的大夫,想著夫君你進宮面聖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就抽空去了西街一趟。
誰知找那大夫看病的人太多,我排了好久的隊纔開到這兩包藥。”
沈彥愚孝,最聽的便是他這位老母親的話。
平日裏任何與老母親有關的事都會被他排在首位。
自成婚以來,逮著機會就給俞采薇灌輸“要孝順母親,不論是對是錯,面對母親時都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之類的思想。
得知俞采薇大晚上的是在盡孝為母親奔波,話音頓時柔和起來:
“你辛苦了。
以後排隊抓藥這種事讓丫鬟去做。
你只管呆在府中熬藥喂藥就行。”
她們一家子都將俞采薇當作下人使喚,絲毫不覺得讓她這個當家主母去做這些粗活有何不妥。
清楚現在不是與他撕破臉皮的時候,俞采薇暗暗白了他一眼,咬著牙故意不回話。
此時雲袖掌著燈將屋中照得通明。
瞥見自成婚以來都不曾來過俞采薇房間過夜的沈彥,竟破天荒的打破作息守到這般時辰等她回來,頓時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連忙放下簾帳鋪好床,紅著臉道:
“侯爺,夫人,早些歇息,奴婢們在外侯著。”
說完便一溜煙的關門離去。
藉着燭光,沈彥抬眸瞥向俞采薇。
只見她今日穿了一身煙紫色的百褶如意月裙,三千青絲盤成雲鬢,斜插著一支精緻的步搖。
黛眉明眸,雪膚花貌,亭亭玉立如雨中修竹。
令沈彥不由得眼前一亮。
印象中,這位從未與他有過任何肌膚之親的妻子總是一席素衣,不重打扮。
整日風風火火的為他操前忙後,以至於,他從未發現過她竟美得如此動人。
滾了滾喉嚨,當即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軟聲道:
“夫人,夜深了,我們歇息吧。”
說著便欲伸手來解俞采薇的腰帶。
俞采薇退後一步,裝出一副羞答答的模樣,為難道:
“夫君,我今日身子不方便,明日吧。”
沈彥伸出的手懸在半空,聞言尷尬的收回,有些掃興的道:
“那你早些歇息,明日我再來陪你。”
說著便推門離去。
俞采薇的雙眸在他背影消失之際控制不住的漫出陣陣狠戾。
神色厭惡的伸手拍了拍方纔被沈彥的髒手攬過的肩膀。
腦海中迴響著上一世白月憐對她說過的話。
不禁將自己這些年發生的事拿出來細細斟酌。
當年那夥賊人是在主街處明目張膽的圍堵她,所以不可能是山賊土匪。
且她與沈彥避雨的山洞偏僻隱蔽,俞家人能在短時間內精準的找到她們本就有疑,唯利是圖的繼母竟還一反常態先提出讓她嫁給還只是個小小衙役的沈彥。
沈彥答應她定會將那夥賊人繩之以法,可俞采薇每次詢問,他都找藉口搪塞過去。
俞采薇現在越想,越覺得當初被英雄救美、山洞避雨也是他聯合繼母設下的圈套。
當即將另一名陪嫁丫鬟溪風喚進屋中,遞給她一張百兩銀票,一臉嚴肅的道:
“兩年前我離家時被一夥賊人圍住,關鍵時刻是沈彥現身救了我。
城南有一間名喚琅琊閣的江湖鋪子,晝伏夜出,號稱無所不知。
你拿著這一百兩銀票讓他們幫忙查一下當年的那夥賊人是什麼來歷。”
溪風是俞采薇的舅舅舅媽爲了不讓她在沈府吃苦,而特地調給她的一名武婢。
因脾氣太大,一出手就讓人斷胳膊斷腿,不止一次的受到沈家人的譴責,所以俞采薇上一世不常將她帶在身邊。
這一世恰好可以派上大用場。
接過銀票,不問緣由,溪風立即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俞采薇慵懶的躺在椅子上,正思索明日要如何應對沈彥的同房要求,門外徒然傳來雲袖的聲聲謾罵:
“真是不檢點,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迫不及待的就往侯爺書房鑽。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這富貴命嗎……”
俞采薇推門而出,只見雲袖一臉憤恨的瞪向書房的方向。
不由得開口詢問:
“雲袖,怎麼了?”
雲袖聽見聲音,連忙走過來扶住俞采薇的胳膊,憤憤不平的道:
“夫人,您也真是的,侯爺好不容易主動與您同房,您卻找了這種藉口把他趕去書房。
這不,又給了芍藥可乘之機,虧夫人您平日裏對她那麼好,真是狼心狗肺一點都不懂得感恩……”
雲袖見慣了俞采薇被沈家人刁難的各種場面。
覺得她之所以在婆家沒有地位可言,便是因與侯爺貌合神離,沒有真正得到他的關切。
因此每次沈彥歸家,雲袖都絞盡腦汁的為她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只可惜她們二人就像心有隔閡一般,人前裝得恩愛異常,人後卻彼此疏遠。
俞采薇沒有理會雲袖的抱怨,抬眸朝書房的方向望去。
許是在沈彥那裏吃了癟,芍藥端著茶水鐵青著臉出門。
她是沈老夫人派來監視俞采薇的眼線。
活潑熱情,卻一肚子壞水。
一心想往沈彥床上爬,總在沈老夫人面前告俞采薇的狀。
上一世俞采薇被誣陷通.奸、染上花柳病,通通都是她在暗中助力。
恍然想到一個既可以正大光明的將她從自己的院子中剔除,又可以讓沈彥不再將圓房的主意打在自己身上的方法。
俞采薇唇角一揚,當即悄聲在雲袖耳畔低語幾句。
回屋舒適的睡了一覺。
第二日沈彥一早便去上朝,俞采薇則按照慣例向沈老夫人請安。
因從丫鬟口中得知俞采薇昨夜並沒有與沈彥圓房,沈老夫人一見到她,便鐵青著臉道:
“大郎公務繁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卻不把握機會讓他又睡去書房。
算起來你已嫁入沈家兩年,若肚子再沒有動靜,如何擔得起這當家主母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