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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花開堪折直須折

    任憑張遠志如何拉勸,沈疏意都執拗的不肯起身。

    眼見張遠志逐漸失去耐心,韻兒連忙解釋道:

    “少爺,姨夫人還在閨中待嫁時,老夫人就教她嫁人後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

    在姨夫人眼中,少爺您和老爺夫人都是姨夫人的主子,姨夫人想盡其所有將您們伺候周到。

    所以不會輕易做夫人不喜的事。

    您若真心疼姨夫人,可否去夫人那裏說一聲?

    只有夫人消了氣,姨夫人會起的。”

    張遠志看了一眼虛弱得像是隨時要暈倒的沈疏意一眼,耐著性子去尋張夫人。

    張夫人罰沈疏意本就是爲了替張遠志出氣。

    見他已經不再生氣,且還難得的說了幾句沈疏意的好話,當即便派身邊的丫鬟去將她叫起。

    沈疏意傷痕累累的回到房間,府醫光是替她包紮傷口都用了整整兩個時辰。

    因沒用麻沸散,她被疼得渾身抽搐,咬木都咬裂了好幾塊。

    待到府醫擰起藥箱離去後,她恨恨的拽緊被角,眼中恨意滔天。

    如今整個張家都看她不起,她要想今後挺直腰桿走路,不僅要絞盡腦汁討好張遠志和張夫人,還需得有個孩子穩固定位。

    可如今張遠志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在房事上根本不行。

    且他還將大部分罪過怪罪在沈疏意身上,認為是那日在她閨房中與她偷歡傷了根基,纔不舉的。

    為此,動不動就各種折磨羞辱她。

    沈疏意知道張遠志好面子,若是不舉一事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他定會發瘋發狂又將怒火全都撒在她身上。

    當務之急,需得想個法子在不傷害他自尊的情況下治好他的不舉之症。

    不求根治,只求讓他能隔三差五展露雄風。

    至於孩子,沈疏意覺得他不配擁有,下定決心要給他戴頂醒目的綠帽,以報復他對自己的算計之仇!

    躺在床上細細思量了好久,沈疏意當即將韻兒叫到身旁,道:

    “我哥哥還沒當上定遠侯的時候,我們全家擠在一間又破又小的茅草房裏。

    我記得旁邊有個專攻隱疾的大夫開的藥很靈,你去買幾包過來。

    記得隱蔽一點,別讓旁人知曉。”

    韻兒應了一聲,待沈疏意睡著後,匆匆出門。

    *

    定遠侯府。

    沈彥一回來便陰沉著臉坐在廳堂中一言不發。

    沈老夫人擔心沈疏意,一直向沈彥詢問她在張府的情況。

    沈彥怕他擔心,並沒有將實情告知。

    害怕藏不住心事被沈老夫人看出端倪,找了個藉口邀俞采薇一起出門散步。

    俞采薇看見溪風從門外走來,對她使著眼色似乎有話要說。

    委婉的一口回絕了沈彥,便火急火燎的回到花間院。

    一踏入屋中,溪風便連忙將房門關上,壓著聲音道:

    “夫人,茶樓放了朝暮花,許是寒王殿下有事要見。”

    俞采薇應了一聲,以替沈老夫人買藥為由出門。

    再三確認沒有眼線跟著後,才直奔茶樓而去。

    慕容寒早已在此等候她多時,她剛一坐下,便開門見山的道:

    “琯琯,我找了個與你畫的那幅畫像極其相似的美人,你看一下是否符合要求。”

    說完,抬手打了個響指。

    一個身著淡藍衣裙且頭戴維帽的女子聞聲邁著碎步走了進來,舉止有禮的朝俞采薇和慕容寒行禮:

    “見過寒王殿下,見過采薇夫人。”

    隨之伸手輕輕掀開維帽,讓那張臉毫無遮攔的暴露在俞采薇面前。

    俞采薇抬眸認真的打量著她。

    只見她身姿婀娜,玉顏如花,竟與畫中之人有七分相似。

    美得讓人總會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沒想到慕容寒短時間內竟能真找到這麼一個美人,俞采薇很是滿意的點著頭對慕容寒道:

    “確實是溫長溪和沈軒都會喜歡的型別。

    不過此次任務特殊且兇險,出不得一點差錯,除了美貌,她還需有拿得出手的學識和一技之長。”

    說完,轉頭看向那位姑娘,神色嚴肅的問:

    “你叫什麼名字,可會讀書識字?”

    那姑娘毫不膽怯的抬眸對上俞采薇的眼,從容不迫平的道:

    “民女名叫白靈,自小熟讀四書五經。

    天生有一副好嗓子,能唱曲。”

    說完,清了清嗓子,便直接在俞采薇面前唱了一曲金鏤衣: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她的聲音婉轉悠揚,如山間潺潺流動的溪水,聽得人心生盪漾。

    俞采薇有對她很是滿意,轉頭嚮慕容寒打聽她的身世。

    慕容寒揮了揮手將白靈遣退下去,抿著茶慢悠悠的道:

    “她自小便父母雙亡,顛沛流離時,被我的一個友人好心收養。

    我那友人將她照顧得很好,給她錦衣玉食,教她讀書識字。

    只可惜我那友人天生病弱,沒過幾年便逝世了。

    他死後家產被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窮親惡戚霸佔,就連百靈也被他們趕了出去,重新流落街頭,險些被賣入花樓。

    說來也是巧合,這些天我命人拿著畫像去尋人的時候,恰好碰見了她。

    我和她直接結下交易,她替我們完成任務,我則替她奪回原本屬於我那友人的一切。”

    俞采薇聞言,不禁有些同情白靈的身世。

    再三向慕容寒確定白靈會聽從她們指揮為她們辦事後,道:

    “城南有一家名叫妙音閣的曲樓,你給白靈製造一個新的身份送她進去。

    我找機會把沈軒帶去那裏聽曲。

    以我對沈軒的瞭解,只要白靈慾情故縱稍加撩撥,他一定會心動不已。

    至於溫長溪,還是先派人繼續監視他的行蹤再做打算。”

    慕容寒單手撐著額頭,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含著笑意深情的盯住俞采薇,輕輕應下她的話,柔著聲道:

    “都聽你的。

    我會一直讓人守在茶樓,你若有事找,我隨時過來。”

    俞采薇被他的眼神看得很是羞澀。

    假裝起身避開他的目光,將自己目前的打算同他說了一遍後,喝掉他親手為她泡的茶,便以天色漸晚為由,匆匆的趕回定遠侯府。

    一路上都在想要如何不動聲色的將沈軒帶去妙音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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