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當我這個侯夫人是擺設嗎
房間內。
俞定安神色擔憂的坐在床旁緊緊握住林氏的手,不停的催促著丫鬟趕緊將熬好的藥端上來。
俞妙雪輕輕推門而入,徑直走到床旁,道:
“爹,娘這裏女兒來照看吧。
舅舅舅媽她們現在全在清風院,您就算不悅,也該親自送他們出府。
不然外面會流言四起的。”
俞定安心煩意亂,聞言點了點頭,道:
“如今你娘有了身孕,把阿笙送走也好,省得整個尚書府全是他的病氣。
你先守著你娘,藥熬好了記得第一時間喂她喝,我過去看看。”
說完便起身關門離去。
聽見他的腳步越走越遠,林氏這才緩緩的睜眼。
伸手摸了摸被纏滿布條的額頭,疼得直皺眉頭。
氣不過的坐直身子,隨手抄起案臺上的茶盞重重砸在地上,咬牙憤憤的呵道:
“俞采薇和俞憬笙這兩個賤東西,命竟然這麼硬,上了無望山都還不死!
還有屠刀那個臭男人也真是中看不中用,我原以為他對我痴心一片,定會不顧一切為我赴湯蹈火,沒想到轉頭就把我賣了。
看來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做大事還得靠自己!”
俞妙雪坐在床旁,輕輕伸手拍著林氏的背安撫著她,柔聲細語的道:
“娘,您先冷靜一下,可別為這些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身子。
女兒聽說這次俞采薇和阿笙能順利從無望山逃出來,全靠寒王殿下。
也不知寒王殿下被她灌了什麼迷糊湯,竟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上一次在賢王殿下的落霞院時,寒王殿下便對她有所不同,出手替她解過圍。
也不知她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林氏慢慢冷靜了下來,反握住俞妙雪的手,道:
“俞采薇如今可是定遠侯夫人,寒王殿下三番兩次的這麼幫她,她們之間一定不會清清白白。
今日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去,妙雪,你找個靠譜的人在盛京城中散佈俞采薇和寒王的謠言,越誇張越好。
我倒要看看定遠侯府的人聽到那些流言蜚語會如何對付俞采薇!”
俞妙雪點頭應下,伸手摸了摸林氏的肚子,有些憂心的道:
“娘,其實您沒有懷孕。
方纔清香來找我想辦法,我病急亂投醫,所以買通了大夫說您已懷有身孕。
您不會怪我吧?”
林氏摸了摸俞妙雪的臉,溫柔的道:
“你跟娘想到同一個點子上了,娘怎麼會怪你呢。
在廳堂中時,林遠志夫婦那麼的氣勢洶洶,你爹又是個只重自己利益的軟柿子。
若非以他最在意的事要挾,他豈會冒著風險為我出頭。
只不過紙終究包不住火,撒下一個謊言意味著往後要用千千萬萬個謊言來圓。
先走一步看一步,俞采薇和林遠志夫婦害我受了這麼大的氣,我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俞妙雪如今也對俞采薇恨得牙癢癢,與她密謀了一番後,當即起身出門找人辦事。
*
將俞憬笙順利接回將軍府後,俞采薇不放心的一直守在他的床旁。
他身子本就虛弱,又被屠刀一行人抽得傷痕累累,渾身根本沒一塊好皮。
面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呼吸若有若無。
直到謝長辭前來替他連紮了好幾針,才緩緩睜眼醒了過來。
見俞采薇通紅著眼,怕她擔心,在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道:
“阿姐,我沒事,受的都是些皮外傷,養一養就好了。
倒是你,臉色這麼蒼白,一定被嚇壞了吧。”
俞采薇緊握著他的手,控制不住的低聲哽咽道:
“只要你平安,阿姐就沒事。
舅舅舅媽已將你接回將軍府,你以後就在這裏好好養病。
等養好了身子,你以後想做什麼阿姐都支援你。”
“來,快先把藥喝了。”
邊說邊一勺勺的將湯藥吹冷喂到俞憬笙嘴中。
將他安撫睡下後,俞采薇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剛準備去找舅舅舅媽交代一些重要事項,府中的丫鬟便急匆匆的上前道:
“采薇夫人,定遠侯府方纔來人了,說沈老夫人頭疾犯了,現在疼得厲害,請您趕緊回定遠侯府一趟。”
俞采薇聞言微微皺起了黛眉,伸手將小桃招到身旁,憂心忡忡的道:
“小桃,阿笙他現在身子虛弱得很,若是知道虛竹已死的訊息,我怕他經受不住打擊。
你就在將軍府照顧他,這件事能瞞一時是一時。
有什麼事記得隨時去定遠侯府找我。”
小桃紅著眼點頭,哽咽道:
“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很笙少爺的。”
俞采薇欣慰的點了點頭。
向林遠志和梅錦告別後,便帶著雲袖溪風和厭離直接趕回了定遠侯府。
一踏進府中,便見花間院的下人們頭頂一盆水,排成長隊跪倒在院中瑟瑟發抖。
容嬤嬤則手握戒鞭,跟個監工一般在她們身前踱來踱去。
一個粗使丫鬟只因體力不支不慎將頭頂上頂著的水盆弄翻,她便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在那丫鬟的身上,大聲訓斥道:
“好你個賤蹄子,這麼一盆水都頂不住,定遠侯府還養你來幹什麼!
夫人若是一直不見回府,你們就一直跪在這裏風吹日曬,死了就草蓆裹屍扔去亂葬崗一了百了!”
那丫鬟被抽得啊地慘叫一聲,不敢有任何反抗,只得咬牙忍痛繼續頂著水盆。
俞采薇被氣得不輕,頓時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一把從容嬤嬤手中奪過戒鞭,“啪”地重重一鞭抽在她的身上,眸色犀利的呵道:
“容嬤嬤,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趁我不在如此體罰我院中的下人。
真當我這個侯夫人是擺設嗎?!”
說完,衝跪在地上的下人們道:
“都起來,把頭上的水盆遞給容嬤嬤頂著,讓她也嚐嚐這種滋味!”
下人們見俞采薇終於來為她們撐腰了,紛紛欣喜的起身將水盆加滿遞給容嬤嬤。
容嬤嬤的後背被俞采薇一鞭子抽得皮開肉綻,慘叫連連的道:
“夫人,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啊。
您昨夜一聲不響的離開定遠侯府,今日老夫人便聽見了外頭傳進來的不少流言蜚語,氣得都病倒了。
遲遲不見您回來,所以才讓老奴逼問花間院的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