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接下挑戰
“他這玩的又是哪一齣?”
對顧煜白帶來的訊息一陣愕然,沈若蕎怎麼都沒想到霍景霆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眼下並不想再跟他多做糾纏,可他偏偏要自己找上門。
“難道是對你餘情未了?”
顧煜白堅信自己的妹妹有這個能力,但是出於保護沈若蕎的出發點,他並不想讓沈若蕎繼續跟霍景霆見面。
正當他決定撤下這個專案不做的時候,沈若蕎彷彿心有感應一般,“他掌握著這個專案的命脈?”
“雖然不想承認,但霍家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在本地根基深厚。”
想到霍景霆自負而又危險的一張臉,儘管他喜怒不形於色,但顧煜白還是能感受到那張平靜面龐下的自負。
這種感覺還真是分外令人不爽,顧煜白對一直與自己齊名的霍景霆,多多少少心中存了些輕視,可是如今居然要向他低頭,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有時候在想,父親執意要將產業都搬回國,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國內發展才意味著更大的機遇。”
微微搖頭,沈若蕎知道顧煜白的挫敗感來自何處,不過相較於他的垂頭喪氣,她倒是顯得神采奕奕。
當她作為霍景霆的夫人的時候,她只是依附在男人身側的一個附庸,宛如一個了無生氣的符號,可她現在已經徹頭徹尾地脫離了霍景霆,如果能夠以勢均力敵的對手出現,也不失為一種新生。
如此一來,她對這個專案的牴觸又少了點。
她笑著看向顧煜白,“這個專案,我接了。”
“可你不是不想見到霍景霆嗎?”
沒想到沈若蕎居然這麼爽快地應了,顧煜白不免吃驚擔憂,“我可不想讓你重蹈覆轍。”
“小時候爸爸媽媽總是不放心你,卻從來都敢放手讓我去做。”
沈若蕎看向顧煜白的眼神裏帶著些玩味,“他們都說你是個單子太大的,我跟你不一樣,謹慎小心,很多事情都得想了又想才願意做,所以但凡是我要做的決定,他們最後都順著我了。”
“這一次你也是深思熟慮?”
顧煜白可不信她的說辭,他眼神沉沉地望著她,“若蕎,我說這麼多隻是不希望你再次受到傷害。”
女人對男人的好感先從仰望開始,當一個女人習慣於長久地仰望一個男人之後,就會忍不住接近。
他太清楚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所以更不願意讓沈若蕎再次置身於這個漩渦之中,他神情嚴肅得厲害,“你跟他一起共事,我真擔心你會再一次淪陷。”
“為什麼不是他淪陷?難道你的妹妹是個見到男人就犯花痴的人麼?”
沒好氣地瞪了顧煜白一眼,沈若蕎自認為還是一個理智的人,她前二十年的人生一直順遂自己的心意,只在霍景霆的事情上任性了一回。
如果能借由這次專案贏回來一局,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眼見沈若蕎神采奕奕,顧煜白掩飾住眼中擔心,最後還是默許了。
只是當天晚上,顧家的晚餐桌上,顧家人的臉色卻都不怎麼好看,反應最大的自然是顧鴻文。
他雖然跟霍家老爺子是忘年交,但他向來對霍老爺子那套教育不以為意,在霍老爺子那種非人哉的教育下長大的人,即便能力再出眾,在他看來,也不過是缺失個人情感的機器。
如今沈若蕎好不容易從那個狼窩裏逃出來,結果又要面對霍景霆,以至於他對著顧煜白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
顧煜白自知得罪了父親,只好笑笑,“我也不想讓若蕎跟霍景霆一起,誰知道霍景霆鐵了心非要指定若蕎當這個專案的負責人。”
“這個專案就這麼重要?比你妹妹的幸福還要重要?”
沒好氣地道,顧夫人眼下對兒子也滿是挑剔,恨不得將他趕出去了事,“我看你真是掉進錢眼裏了,現在連你妹妹你都不放在心上。”
“真是冤枉啊我!”
眼見收到雙親的雙重嫌棄,顧煜白只得向沈若蕎求救,“若蕎你快幫我說幾句好話,再這麼下去我這都要被趕出家門了。”
見父母因為自己的事情責怪顧煜白,沈若蕎好笑得緊,尤其看到顧煜白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她正色答道:
“爸,媽,你們也知道我的行事風格。我不想做的事情,誰逼我我都不會做;但如果是我下定決心的事情,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好。”
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專案即將帶來的巨大連鎖效應,沈若蕎難掩激動,“我從前參與的專案大多都是文藝性質,很少有能帶來巨大收益跟跨時代的意義,如果這次能夠成功,我覺得對我的人生會產生深遠的影響。”
顧鴻文見沈若蕎躊躇滿志,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倒是顧母,眼眶卻一下子溼潤了,她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都是你,誰讓你將我們若蕎教得這麼爭強好勝!以我的看法,若蕎就該做我們一輩子的小公主纔對!現在好了,跟個男人一樣在商場裡打打殺殺——”
眼見著如今誰在媽咪那裏都討不著好,顧煜白趕緊扒了兩口飯,然後就躡手躡腳地先上樓躲開了。
沈若蕎倒是難以體會母親的心思。
她從來都不是溫室中嬌嫩的花朵,相反,她更像是在荊棘叢中被扎破了喉嚨也要放聲歌唱的鳥兒。
見父親親自勸慰都止不住母親的淚水,她只得上前輕聲哄了會兒,過了好一會兒,她向母親許下諸多承諾,最後才讓她破涕為笑。
只是將母親送回房間之後,沈若蕎剛想回房休息,顧鴻文就將她叫到了書房。
她有些驚詫。
顧鴻文鮮少找她獨自談話,今天來這一番大動作,難道是要勸自己放棄這個專案?
她有些忐忑地跟著顧鴻文進了書房。
顧家的別墅是之前留下的老宅子,木質的地板散發著香味,加上書卷堆積的味道,不由得令人昏昏欲睡,沈若蕎隨著顧鴻文在木質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