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報仇的仵作
仵作的話,讓東齊的人都是大吃一驚。
慕容拓盯著他看了半天,說了一句:“既然你是東齊的人,為什麼要來到南楚?你剛剛那句那原本是東齊人,又是什麼意思?”
仵作語氣穩定,在南楚他根本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
“自然是東齊沒有辦法待下去了。”
“你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從東齊逃走了,來到了南楚?”東郭擴土質問道。
在他們的眼裏,東齊是個頂好的地方,誰會想不開離開那裏?
結果仵作很是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東郭大人是覺得東齊的百姓都過的很好是麼?既然如此,你們還想著侵佔別人的國土做什麼?就讓百姓們過好眼前的日子不就行了?”
東郭擴土沒有想到,這個仵作竟然還敢跟自己說這種話。
“有本事你永遠不要回東齊,不來我一定讓你好看。”
在南楚的地界上,還敢這樣威脅人家太子帶來的仵作,這個東郭擴土的腦子,估計捐出去都沒有人要。
“多謝東郭大人惦念,不過這輩子你是沒有機會了,我永生都不會回去東齊,哪怕將來南楚也沒有辦法待了,也不會回到東齊那個充滿罪惡的地方。”
這句話,讓東郭擴土更加氣憤,直接呵斥道:“胡說八道,你一定不是東齊人,休要在這裏抹黑東齊。”
跟他形成了鮮明對比的仵作卻不慌不忙的諷刺了一句:“我不是東齊人?我在靈璧住了那麼多年,因為一些事離開了東齊,如今我確實不是東齊人,不過你們都沒有資格說我是在抹黑東齊,東齊並不需要抹黑。”
慕容拓按住了還想要吵嚷的東郭擴土,問道:“所以,你在東齊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事,讓你如此心灰意冷?”
仵作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殺了人,已經沒有辦法在哪裏待下去了,這個理由足夠充分麼?”
東郭擴土直接就來了精神,說道:“你看吧,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就是在東齊犯了事,知道自己沒有活路,纔會跑到南楚,這種人南楚也要繼續包庇下去麼,太子殿下?”
他的話並沒有讓皇甫懷安有什麼觸動,他看著東郭擴土的眼神,還挺負雜。
“東郭大人都不想知道,他因為什麼殺人,殺的又是什麼人麼?”皇甫雲帆開口了。
看樣子,他們都知道這件事,而且還接受了仵作留在南楚。
慕容拓覺察到了這一點,這才問道:“所以,你在東齊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事,竟然沒有透過官府,而是自作主張,然後逃之夭夭?”
仵作再次嗤笑了一聲,說道:“官府?那不是用來包庇有權有勢的惡魔的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透過他這個話,在場的人都明白,東齊的官府一定是沒有發揮任何正面作用。
仵作沒有讓他們繼續猜,而是直接說道:“當年我的兒子,在學堂被人活活打死了,他們足足七個人,把我兒子堵在住宿的地方,毆打了整整一個時辰,我兒子不停求饒,他們都沒有放手。”
這番話,讓東齊的人也跟著沉默了。
“怎麼,你們一定覺得是小事吧?只是一個小老百姓,並不會影響你們的皇權和富貴。”
仵作的聲音,滿滿的都是諷刺。
“之後你沒有報官麼?”東郭擴土好像是個傻子。
剛剛仵作已經說了,官府是給有權有勢的人服務的,那就說明他不但報官,還給了他一個非常失望的回答。
“當然報官了,不過官府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覺得這件事是什麼大事,一直都在問我,我兒子平時是不是非常囂張,不討人喜歡,不然不會有人跟他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只因爲帶頭打人那個,縣城書院院長的外甥,他的很多學生,都在朝為官,我等了那麼多天,最終官府指派的仵作告訴大家,我兒子只有前胸經歷過撞擊,算是誘發了他自身疾病,導致死亡,動手的只有一個人,而且不是那個外甥,他是帶著別人去急救的……”
舒雲昭覺得無比悲哀,怪不得這個仵作要殺人了。
“這種話,你們信麼?”仵作質問了慕容拓,之後眼神犀利的看著東郭擴土。
“最後他們都沒有接觸我兒子的屍體,而是一把火燒了,把骨灰交給了我,在那之後,那個頂罪的人被退學了,其他人卻沒有任何影響。”
仵作好像是沒有力氣了,這樣的事實,再讓他回憶,已經相當於凌遲他那顆愛子之心了。
“我那個從軍隊退下來的弟弟知道了,也開始幫我奔走,試圖透過別的力量,讓官府重新審查,結果我們等來的不是正義,而是瘋狂的鎮壓,有人開始頻繁的威脅我們把嘴閉上,還打了我們一頓,說如果我想去陪我兒子,一定會成全我們,讓我顧慮剩下的還活著的家人。”
仵作的話,讓蕭錦垚都閉上眼睛。
“我弟弟不信邪,還是繼續奔走,結果他曾經效力的軍隊親自來人把他抓了回去,說他當年是逃兵,直接就按照軍法打了一百軍棍,當場就死了,我的老父親和老母親也因為接連的打擊痛不欲生,直接投河自盡了……”
仵作已經要脫力了,回憶這些事,同時控制自己的情緒,已經耗費了太多力氣。
“之後我想辦法毒死了那個仵作,又混入學堂,在他們的飲食之中下毒,讓整個學堂的人都渾身癱軟無力,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用我解剖屍體的工具,一點一點讓那六個人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血液流乾,身體破碎,讓他們的雙親都感受一下失去親人的滋味,至於那個被退學的,就更加簡單了,直接用迷香,然後一把火,讓他們全家跟著陪葬。”
舒雲昭沒有任何同情,也沒有覺得那個退學的人,他的家人無辜。
“這件事做完,我知道所有人都會開始找我,可是我沒有已經沒有什麼顧慮,他們到處搜尋我的下落,我卻已經進入了縣城,接近了那個院長的兒子,把他綁了起來,把他折磨的不成人形之後,在脖子上勒上一根繩子,又寫信告訴那個院長,他兒子在那裏,他開門的時候,剛好扯了繩子最後一下,繩子上的刀,剛好扎進他兒子的脖子……”